潮生眉眼清冷,并没有多余表情。
顿了顿,他直起腰,黎晚趴在窗户边,看他居高临下,却扯了一句八竿子打不着的话:“我真该飞英国去问问李微印对你做了什么缺德事。”
黎晚嘴角骤然紧绷,笑意尽敛。
而潮生转身离去,没有回头。
后来他们将近一个月都没有联系。
六月份禹山正式入梅,家里到处都湿漉漉的,王冬梅的腿又开始发痒发疼。
每当这个时节,潮生都会搬来老房子住照顾王冬梅。
这天潮生冒着雨回到家,却见海生正和黎晚在阳台聊天。
窗外的雨水像一道帘子似的。
他们一人端着一杯热茶,有一搭没一搭说着什么,一个笑得比一个温柔。
潮生愣了好一会,才发出声音:“你怎么来了?”
海生回头喊了声:“哥。”
黎晚叹了口气:“我今天倒霉死了,本来想上这边的花鸟市场买点花种回家种,这边不好停车嘛,我就没开车,结果买完东西下雨下大了,我又打不到车,刚好海生在小区外面买东西,怕我感冒,就让我到家里来换身衣服,暖和暖和。”
她这么说,潮生才发现,她穿着王冬梅的衣服,向日葵图案的人造棉睡衣。
黎晚说:“既然你回来了,我就先走了。”
王冬梅从屋里出来:“别啊,怎么他来你就要走。”
黎晚始终笑着:“我答应我妈回去和她一起烤饼干,如果再不回去她会生气的。”
王冬梅点点头:“这样啊……”
海生问:“阿姨要是知道你在躲雨也不会生气吧。”
黎晚没说话,只是一笑,这抹笑代表某种坚持。
她看了眼潮生:“那我走了。”
潮生没有表示。
黎晚又对王冬梅和海生笑笑:“再见阿姨,再见弟弟。”
“你不换衣服吗?”见她走到玄关处拿包,潮生才冷淡出声,“淋雨淋的脑子都进水了?”
“江潮生你怎么对女孩子说话呢?”王冬梅数落他。
黎晚微怔,反应过来之后竟是脸红了,似嗔非嗔睨了他一眼,放下包进了王冬梅卧室。
门没有关严实,阳台的风吹过来,把门板吹得晃动,小幅度开开合合了几次,门板忽然之间“嘭”地被吹开了。
潮生下意识抬头,一眼看到黎晚裸露的背,他呼吸停了一秒,那一刻只能想起四个字——白玉无瑕。
黎晚也吓了一跳,捂着胸微微转头看了他一眼:“嗯……那个,你快把门关上。”
声音怎么听怎么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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