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是这样的,他刚挂上电话没多久,犬神家派来接他的车子就到旅馆前了,金田一耕助急忙扒了几口饭,跳上犬神家的车。
他本想从司机口中探听一些发生在犬神家的事,可是不知道是司机不愿多说,还是对方真的不知道,总之,司机的回答对整个事件一点帮助也没有。
“我也不清楚,只知道有人被杀,可是究竟是谁被杀,我就不晓得了。反正现在家里上上下下都乱成一团……”
所幸车子很快便停在犬家的正门前。
此时警方已经派人来了,刑警和便衣警察不时一脸严肃的进进出出。
车子一停,古馆律师立刻从大门里跑出来。
“金田一先生,你来得正好。发、发……”
不知道古馆律师是否也乱了方寸,只见他紧紧抓住金田一耕助的手臂,激动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金田一耕助十分纳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竟使得向来沉着稳健的古馆律师也如此反常。
“古馆先生,究竟是什么……”
“这边请,你看了就知道。真可怕……实在太可怕了!这根本不是正常人所做的行为。凶手不是恶魔,就是精神异常的疯子!唉!怎么会做出如此伤天害理的事呢?”
古馆律师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他的眼睛布满血丝,连紧抓着金田一耕助的手掌心也十分滚烫。
金田一耕助就这样被古馆律师拉着跑向陈尸地点。
犬神家刚开始并没有这么大,是后来佐兵卫的事业越做越大,连周边的土地也买下来,所以房子才渐渐扩建成今天这种样子。
也因此,这栋建筑物本身就像迷宫一样复杂,而且周围有几栋房舍还是独立的;如果金田一耕助独自走进这里、肯定会迷路。
不过右馆律师却对这栋宅邸了若指掌,他毫不迟疑地把金田一耕助带往府邸后面。
两人穿过西式建筑的外院之后,来到日式建筑的内院。
只见内院四周有许多刑警,不知正在雨中寻找什么东西。
而古馆律师仍没有停下脚步,他领着金田一耕助穿过内院,再走过一扇古朴的柴门。
这时,一大片美丽的菊花苗圃赫然展现在金田一耕助的眼前。
各式各样的菊花绽放出阵阵清香,飘散在孤寂、湿淋淋的庭院里。
这片菊花苗圃的美丽,令向来不爱风花雪月的金田一耕助也忍不住多看两眼。
“在那里,那里有一个可怕的……”
古馆律师紧紧抓住金田一耕助的手臂,颤抖地低语道。
金田一耕助仔细一瞧,原来菊花圃后面还有一间小房舍,而数名警官正呆立在那儿一动也不动。
古馆律师赶忙拉着金田一耕助往那个方向走去。
“金田一先生,请看,那个……那张脸……”
金田一耕助还来不及见到现场,便急急揣测道:
“是猿藏吗?你说他是个种菊花的高手,现在正在制作菊花玩偶……”
是的,那的确是菊花玩偶,而且还是歌舞剧里“菊园”的一个场景。
只见鬼一法眼站在舞台正中央,他身旁那个穿着和服的皆鹤姬正挥舞着长袖,而额前蓄着短发的仆人虎藏和智惠内也分别跪在鬼一法眼的前面;至于他们的敌人笠原淡海则站在舞台后面的阴暗处。
金田一耕助一看到这个舞台,随即察觉一件事——
这些菊花玩偶的脸部造型和犬神家的人都非常神似。
鬼一法眼长得像已故的犬神佐兵卫,皆鹤姬像珠世,额前蓄着短发的仆人虎藏和戴着面具的佐清唯妙唯肖;而另一个仆人智惠内也很像狐狸般的佐智;至于敌人笠原淡海……
当金田一耕助把目光移向微暗的舞台后面时,不由得全身痉挛,因为……
笠原淡海——不用说,当然应该长得像佐武;但是笠原淡海应该留着“四方发”,而非像此刻舞台上的这个笠原淡海,发型左分,脸色还那么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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