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芳顿时松了一口气。
这时候,曼箐和琳云都回来了,流光就把梨香的新差事与她们说了,让她们私下里重新分配下工作,免得让梨香两边都忙不停。她们自是点头相互嘀咕了几句。
璃芳见事情办得差不多了,便告辞道:“婢妾这就回去,以后慎儿就劳烦皇子妃了。”
“哪儿的话。”流光摆了摆手,道:“有关慎儿的事,以后我会让梨香去和你商量的,他留在我这儿你只管放心就是。”
璃芳连连点头称是,又与梨香客气地道谢,梨香连忙推却了,送着她出了丹舒院,慎儿亦将她依依不舍地送到了门口才回来。
流光让她们把桌上的膳食都收了,等新来的奴仆都进来一一站好,牵着慎儿的手,将她们打量了一番,蹲下身与他平视,问道:“慎儿,她们都是来服侍你的,你瞧着喜欢哪一个,就告诉母妃让哪一个留下。”
慎儿点头,指了其中两个长相清丽的丫头,流光便示意将她们留下,又另外给他选了两个看起来稳重老成的嬷嬷,吩咐梨香带着慎儿去后面厢房里放置。
第二卷 怨恨别离 第一百九十章 疲累
等安置好慎儿已是申初。宁熹让人传了话回来晚膳不必等他,流光便让梨香去领着慎儿过来用膳。梨香倒真是个会哄人的,下午奴仆们都忙着搬家的时候,她专门去丹舒院的小厨房做了好几样看起来十分讨喜的膳点,把慎儿馋得是直管她叫姐姐。流光不知道宁熹小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可爱,不过对慎儿却是越加地喜爱了。
因为慎儿下午点心吃得多了些,晚膳就没让他用多少,梨香领着他乖巧地给流光行礼之后便告退了,走的时候,他还对流光扬起一个特大的笑脸,道:“明早慎儿再来给母妃请安。”
流光笑着摆手嘱咐他晚上再来,早上的请安一律免了,方把他送走。
想着宁熹不回来用膳,多半是有应酬,流光就吩咐煮些醒酒汤备着等宁熹回来喝了解酒。果不其然,他回来时带了一身酒气,只不过并没有喝醉就罢了。
侍女们服侍着他更衣,流光便让把醒酒汤端上来,亲自送到宁熹面前,道:“喝点儿罢,免得呆会儿酒劲上头难受。”
宁熹微笑着接下喝了个碗底朝天。遣了曼箐她们去备热水,笑道:“我方才进来的时候瞧见后面空着的屋子点着灯,是慎儿来了罢?”
流光点头,把早上璃芳带着慎儿过来请安,然后请流光帮忙张罗着给慎儿请先生,又说宁焱答应让慎儿留在丹舒院住下,再把自己的安排都给宁熹说了一遍,问道:“请先生的事,你看怎么办?我可没有主意,指着你呢。”
宁熹想了想,笑道:“等着吧,倒是不用你烦心这个。”
如果宁熹说这事他来办,或者随口说几个人名,流光都不会起疑。但是他说“等着吧”是个什么意思?璃芳求到她这儿来,她是应下了别人的,总不好敷衍璃芳吧?再说慎儿这个年纪也该请先生开始教授功课了,不能让他一天到晚就和丫头们玩吧。于是疑虑地望着宁熹在灯光下映成黄橘色的脸庞,等待他的下话。
宁熹笑了笑,没有再瞒她,只说了句:“焱自己会操心的,他对这孩子虽然不算亲,不过请先生嘛……他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进府教授大公子学问的夫子,可不是随随便便逮一个就行的,三皇子的大公子,怎么着也得找个有真才实学的来,有名望的,大多在朝为官。或是在国子监任职,虽然多是学官,可官场上还不就是那么一回事?总是跟朝局有些牵连的。
流光撇了撇嘴,这个宁焱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连亲生儿子的老师也能打上主意。
宁熹看出她不高兴,从换下的衣裳里摸出一张贴子来,递到流光面前,“喏,给你的。”
“这是什么?”流光下意识地接过,没打开看,好奇地看了一眼宁熹。
宁熹便道:“我回府的时候在门房替你拿过来的,青阳公主邀你去明华园看戏。”
青阳公主,那不是宁塬的妹妹么?邀她做什么!这种邀约的帖子,倘若不需要她去赴约,宁熹也不必专门给她拿过来的,一望宁熹,见他颔首,便应下了。
“知道了,我会去的,你可知青阳都请了些什么人?”
宁熹摇头,道:“左右不过是那几个。你随意应酬一番即是。”说着,随便点了几位官眷夫人名字。流光对这些人不怎么熟悉,听了也没有去深究,宁熹就笑道:“你去看看戏也好,省得在府里你闲得发慌。”
流光睨了他一眼,这时琳云进来说水已经备好了,她便拣了套宁熹贴身穿着的衣裳朝着他掷过去。宁熹接住放在一旁,沉稳地走到她面前,微笑着道:“陪我一道去罢?”
眼见着他沉静异常地说出令人脸红心跳的话,旁边还站着琳云呢,流光就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不过,他们新婚那几天一过,宁熹就开始日渐忙碌,他的提议她还是挺乐意的。脸色发红,瞅了宁熹一眼,宁熹见状,牵起她的手就往后面浴池那里走,琳云识趣地退出去了。
到了浴池,自顾自的褪去衣衫之后,宁熹就要帮流光脱衣裳。她不太好意思,扭捏了一下,他便直接抱着她下了水。好在身上也没放什么东西,不过是衣裳湿了水,倒也不介意,只两手环着宁熹的脖子,等他放她下来。
宁熹打趣道:“你这皇子妃做的真是俭省,一池水沐浴了不算,还顺道儿把衣裳都洗了。”
流光瞅着他的眼眸撅嘴,他的手就在水下游移起来。把她的衣裳都褪了。
忆及以往她累极的时候,都是宁熹帮她按摩舒缓疲劳的,想到他这一阵子的忙碌,流光便松开圈住他脖子的手臂,面对着他捏起他的双肩和颈子来。
宁熹的眸中有片刻的迷离,接着即放松下来把脑袋搁在她的肩窝靠着,任由她拿捏。想起以前在锦义府的日子,虽然亦是忙碌异常,可心境却是轻松得很,忙碌之余随时都能听到她的笑声传来,而她闲来无事就呆在肆意轩里面,陪着他看文书折子理公务,顿时无比念想。
现在这样的日子虽说也挺不错的,可惜每日天不亮就要起来上朝,还有焱在身后催促谋划,真是累得很。有时候,人觉得累,并不是体力精神不济,相反,你能够做那么多事,却因为心态的疲乏任是如何都不愿意动手,回到尚阳的宁熹即是这样一种心态,可惜的是。肩负的责任让他不得不如此操劳。
焱是他的孪生兄弟,敬仪贵妃是他的生身之母。就算他对皇位没有丝毫觑视之心,但为生母报仇却是他理所当然的责任,而对焱,他亦有一份愧疚,他在锦义府逍遥了那么多年,焱却仍旧在西凃培植着他们的力量,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焱一个人肩负起那么多。
“好些了么?”感觉到手下的肌肉从僵硬慢慢变软,宁熹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放松的状态,流光轻问靠在她右侧肩头上的男人。
“嗯。”
从肩窝里传来一声闷哼。宁熹却是没有抬起头,仍旧窝在哪儿没有动弹,流光便继续捏着他的肩膀和后颈,直到一声舒服畅快的呻吟从他口中溢出,宁熹特有的富含磁性的声音自耳侧传来,“好了,你别动,让我抱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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