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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第1页)

走江湖最重要是哪个字?”我扑棱了一下脑袋,心想,这孙子要绕我,我才不上当呢?我说,“忘了!”阿西说道,“最重要的就是一个勇字!”我冷笑道,“我可不像你,你是啥镇星降世,我就是个凡人,一身的肥肉。”阿西瞧了瞧我,摇摇头说,“那算了,太失望了,区区小蛇就把你给吓住了,你不去,我去!”小爷我哪受得了这话,本人也是红脸汉子,东北纯爷们,我把心一横,心想,娘的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去就去。我摆摆手,对阿西笑道,“阿西,你别用激将法,你二哥我也不能被你看扁了,杜乔氏我都敢砍,蛇怕什么,走!”

阿西看着我,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转过身带着我走进了大桥旁边的山中。山路崎岖陡峭,我们走得很吃力。阿西对我说,他开了眼,看畜生道众生寻蛇。我心里纳闷又觉得很有趣,心想,为什么阿西要抓蛇呢?那他双能看六道的法眼真的很酷,虽然小了点,但真是神通呢。阿西在前面带路,我紧随,他不断的提醒我要注意脚下,因为我们正在山坡上,山坡下上百米就是滔滔河水,掉下去不摔死也被淹死。

我们在山上绕了将近一个小时,我有些走不动了,但也坚持着,又走了一个小时实在是没了力气,于是喊着阿西说,“西哥,我不行了,没劲了,这山上没有蛇吧,你到底找蛇干嘛用啊?”阿西也累了,站在那里喘着气,“二哥,我跟你说,蛇肯定会有,因为这里的阴气很重,蛇一般都是聚集在阴气重的地方,所以不用着急。至于有什么用嘛,一会捉到再跟你说,还必须要你帮忙呢。”我点了一支烟,靠着一棵树坐了下来,夜间的山坡上会很潮湿,但是确实有很好的空气。阿西站在那里,双手架在腰间。周围很静谧,有清凉的风吹过林间。正在这时,阿西望向我这边,我看见他的脸色突然变了,目光紧盯着我。我刚要说话,但阿西先开了口,小声但却十分有力,“二哥,别动,千万别动,你头顶有蛇。”我原来以为,是阿西跟我开玩笑,刚要骂他,但就在这个念头还卡在那里的时候,我突然感觉自己的耳朵上有什么东西轻轻的蹭了一下,紧接着又是几下,速去奇快。我的心登时一阵狂跳,我的潜意识告诉我,蹭在耳朵上的,就是那条蛇的冰凉又让人恶心的蛇信子。

我的冷汗,在毛孔中渗出,扑簌簌的流下来。我的眼球极力的向耳边望去,什么也看不到,指间的烟慢慢的燃烧,烟灰烧得很长了,挂在那里。猛地,一根冰凉的,有些像浇草坪的橡胶管一样质感的东西,搭在了我的肩膀上,它缓慢的移动,蹭着我的颈项,也许是我的心理作用吧,我感觉它沉重非常,我的血液在颈动脉里疯狂的流着,一口气憋在胸膛里不敢呼出去,我呆在那里,如同磐石般。

我用眼睛扫了下阿西,心里想,你不是会读心术么。来,咱们神交。阿西看着我点点头,我一下子火上来了,心里想,你别点头了,赶紧弄走啊。阿西心领神会,又摇了摇头,我心里骂开了,什么解气骂什么。阿西边看我,一边禁不住笑了起来。他这么一笑,我更火了,但我却一点也不敢动。

那条蛇慢慢的从我的肩上爬下来,半条身子身子出现在我的视线里,我不仅惊了一下,原来不是我的心理作用,这真是一条大蛇,他大概鸡蛋粗细,通身长着黑色环纹,但仍有些发绿色。它爬过我的腿,落到了地上,又向前滑了一段,尾巴才从树枝上掉下来,打在我的小臂上。我定睛再看,足足有两米多长。

我在上大学之前,听说这里是我国盛产蛇的地方,于是用了半个月的时间查阅了一下在该地的各种蛇的种类,以我的判断,这条蛇应该是赤链华游蛇,是无毒的,主要生活在池塘,江河以及水田里。但我很疑惑,这种蛇均长不到一米,能见到两米长左右的,实在是难得呢。

那赤链华游蛇把我当做了石头或是树桩,径自的爬了过去,但阿西没有放过它,立刻取出钟馗玉雕,口念心诀,“镇!”那蛇马上刻不动了,前颈趴伏在地上,瘫软不前。我刚想放松一下,因为我的神经已经麻木了,肌肉也有些僵硬,指间的烟也快把过滤嘴烧没了。可阿西一念心诀,我也被那钟馗玉雕的煞气震住,顿时觉得眼冒金星,两耳轰鸣,呼吸困难且嗓子发咸。我心想,妈的,要吐血。不禁下意识的往下压了压,强忍着这种痛楚,但两股热气从鼻孔中喷出,我颤抖着用手抹了一下,一看竟然流鼻血了。我在嗓子眼里挤出了一句话,“镇死我了!”说罢眼前一黑,昏死了过去。

我迷迷糊糊的感觉好像是下雨了,缓缓的睁开了眼,发现竟然是阿西在往我的脸上喷水,我睁开眼睛的一霎那,又一口水喷了过来,呛得我一口气没喘上来,而且打了一个冷战。我的头很痛,有些沉重。阿西一见我醒了,嬉皮笑脸的开始跟我道歉,“二哥,我错了,我只想着捉那只蛇,没想到殃及鱼池,把你也镇住了。”我一看他满脸至诚,也没太在意,一把夺过阿西手中的矿泉水瓶,喝了几口下肚,清醒多了。待了一会,我问道,“蛇呢?”阿西指了指一旁的他的外套,对我说,“我把他包在外套里面了,它可真是个漂亮的家伙呢。”我点点头,扶着树站了起来。然后向那包衣服走了过去,我问阿西,“现在该告诉我捉他有什么用了吧。”阿西点点头,表情严肃。

阿西说,“蛇是喜阴的动物,所以我要依靠它的皮囊去寻那水鬼。一会你把蛇皮剥下来,我会附在它的身上,那水鬼不会看出我的真身,就算看出来,它也会以为我是附在蛇身的阴魂,你守着我的身体等我回来,怎么回事了回来再说。”我听着邪乎,于是问,“你会不会有事啊?这可不是闹着玩的,电视里面说魂魄出窍,要是回不来,可就死了。”阿西看着我,笑了笑,“那都是扯淡的,肉体有肉体的寿命,魂魄只是依附在其中的东西,你知道植物人么?他们的魂魄离开了肉体,却不是死亡。”我点点头,“那他们要是知道还魂的方法不也就康复了么?”阿西见我很天真的问,于是继续说道,“可是这方法毕竟不是所有的魂魄都知道呢。好了,别问了,我们赶紧的吧,你看,都已经快三点多了,一会天就亮了。”我看了看手表,果然很晚了呢。

我们于是又跑到了桥下的地方,阿西从包起的衣服里拿出那条赤链华游蛇,对我笑了笑,“二哥,动手吧!”我一听,晃着脑袋,“不,为什么又是我,你为什么不动手呢?”阿西解释道,“我们这行人不可杀无谓之生,你则可以。”我只好妥协了,却不知从哪下手。阿西说这个好办,于是他在一旁指导我,并为我打下手。

杀蛇时,须勿用铁器,瓷片最佳。我问阿西,这此片从何处来?阿西想了想,从我的背包里取出了我打篮球时候专用的垃圾眼镜,(这是经验,自从上次从龙溪岩回来,每次个阿西出门“办事”我都带着它,否则一旦现役眼镜有什么差池,高度近视的我就成了废人一个。)我见他取出镜片,那镜片是树脂的,于是阿西在桥墩上狠狠的蹭了几下,于是镜片变得锋利了很多。于是我用这个眼镜片开始干活了,那蛇虽是被镇住了,却也是蜷缩着的,阿西一只脚踩着蛇尾,让我扯着蛇头,窝着那条蛇的头时,我觉得十分惊恐,阿西安慰我,那蛇已经被摄去了魂魄,根本不可能有什么反抗,我稍稍的平静了一下,接着用一根绳子,紧紧的系住了蛇颈,我跟老大学了一种扣子名叫“双股八字结”,在这里使用恰到好处。下面,我和阿西坝蛇挂在了一棵树的树枝上,阿西抓着蛇尾,我用树脂镜片磨成的“小刀”在蛇颈环割其皮,血登时留了出来,一股腥臭味道散发出来,我哪里管得了那么多,心想,早剥了皮,早点完工吧。于是将两只手的食指和中指伸进蛇皮之下,均匀用力的向下拉扯,蛇皮与蛇身之间似乎是脂肪,很润滑,不是很困难的蛇皮被拨了下来。蛇无皮已死,我回过头看了一眼,不禁心中感慨,为救无情刘,这蛇也算死得其所了,毕竟人才是万物之灵么。

阿西接过蛇皮,因为剥下来时蛇的鳞片是翻在里面的,所以阿西还花了一点时间吧蛇皮倒转回来。我抬抬头,天已经有些发亮了,我示意阿西加快速度,阿西点点头,他对我说。“二哥,你在地上抱些土来。”我于是听了吩咐,抱了一抔沙土,阿西说,“向蛇皮里灌。”像蛇皮里灌沙土?我有些纳闷,但也依了指示。一抔接一抔的,最后把蛇皮灌满了,蛇皮变成了圆柱形,直挺挺的,像是一根细长的楔子。我看着好笑,阿西却表情严肃,他从包里取出一段红线,将蛇颈处扎紧,在地上画了两个相切的圆形,他把蛇皮盘在靠近河水的那个圈里,然后自己盘腿坐在另外的圈中,怀中捧着那尊钟馗玉雕。阿西一边做,一边向我解释道,“这叫偶,用蛇皮做的偶叫蛇偶。上古的时候,巫师用蛇偶来占卜吉凶的。”

行法前阿西嘱咐我,不管看到什么,不管有什么事情发生,都不要管他,一直向桥上跑别回头就行。我点点头,心又开始怦怦的乱跳起来,多少还是为阿西担心。阿西喊我站在五米外,以免受钟馗煞气所伤,我何止五米,目测下大概站出了十几米,居高临下远远的望着阿西。天光见亮了,河面上的水雾渐渐散开,虽说离得有些距离,却也可看的分明。阿西开始行法,只听得他念念有词,大概有三四分钟后,阿西大呼,“刑天式,入!”紧跟着,发生了一件非常离奇的事。那灌满沙土的蛇皮开始动了起来,如同蛇一般的蜿蜒而行,而且速度很快。绕着阿西转了一圈,然后向我点了点头,虽说那只是一张蛇皮,我也被吓了一跳。

我想,大概阿西已经入了那蛇偶,但见得那蛇偶迅速的转了身,直奔那滔滔的河水中去了。我等了一会,走到阿西入定的那个圈旁边,也做了下来,然后一边抽烟一边等阿西回来。天已经开始亮了,清晨的河边空气异常清新,天边的新月还没有落下去,我坐在那里望着弯弯的月牙,心中无限酸楚,有些想家,又觉得大四了很快就要离校了难舍难离,又觉得自己很白痴心爱的清风还在和那个小贱人谈恋爱…… 。。

第八节 桥(中)

过了很久,还是没有动静,阿西还在那里稳如泰山的坐着,双眼若开,双唇若翕。我有些饿了,就在包里翻了翻,里面有些巧克力,我于是用巧克力充饥。天亮后大概有两个小时了,正在这时,河水中游来一物,我定睛看,正是那蛇偶。我站起身,凑过去,那蛇偶上了岸就不动了,阿西随即醒了,却是十分疲劳,他收起那钟馗玉雕后就躺在了地上。我走过去,蹲下。“西哥,怎么样?”

阿西喘着粗气,脸色有些苍白,看起来好像是惊恐所致。“二哥,走,我们先找个地方吃饭,我饿了。”我一听这话,本觉得失落却也感到这一夜折腾得够呛,连觉也没睡实在是有些疲劳。于是休息了一阵就和阿西找吃食去了。

这个地方离市区实在是比较远,我和阿西走了很远连个出租车也没见到,后来终于远远的望见了一个小饭店,我们来了精神,紧走了几步到了里面,这家餐馆里很清静,也不是很宽敞,估计就是为了方便来往的司机师傅休息吃饭才开的。老板是个六十岁左右的老大娘,个子不高但一团精气神,见我们进来了笑脸相迎。“小伙子想吃点什么?”我和阿西放下背包,坐了下来,“大娘,咱们家都有什么啊?”那大娘说,“都是早餐,米粉,包子,稀饭,汤圆……你们要点什么?”我和阿西要了两碗米粉,要了两屉包子。一边吃,一边说事。

我问,“西哥,你找到那水鬼了?”阿西点点头,“那河可深呢,而且水下也有暗流,我在里面找了半天,结果你猜发现了什么?”我瞪大了眼睛,摇了摇头。“我在下面这桥的一个桥墩上有一个大洞。而且是逆着水流的地方。”我听罢一震。“怎么会有大洞呢?逆着水流又不会受到水流的冲击,就算是上游顺流而下冲下来东西也不会砸出石洞来啊。”阿西说,“不知道,但我又发现,那个水鬼就藏在洞里……”听了这话我不禁接连打了两个冷战。

阿西又说,“二哥,你猜这个水鬼和无情刘有什么关系?”我摇摇头,十分诧异的望着阿西,阿西的表情格外的严肃,而且双眼中有些凄凉,“真的被咱们猜中了,那水鬼是无情刘的母亲!”我一听,差点没晕倒,心想,那个水鬼怎么会是无情刘的母亲呢?就算是无情刘的母亲,她的魂为什么会藏在那里呢?

阿西咬了咬牙,对我说,“我的蛇偶游过去,栖息在它身旁,仔细看了看它的前世。”我有些不解,阿西又解释道,“人在死前的一瞬间,会看到一生当中最最重要的人和事。正常死去的人会轮回,而横死的人则会直接变成鬼魂。因横死而变成的鬼魂会在心中留下生前不能忘记的回忆,我会读心术,所以才了解了它的前世。”我点点头,阿西接着说,“无情刘的母亲是二十多年前死的,而且是被她的丈夫杀害的。当时的事情是这样的……”

二十多年前,这里什么都没有,没有高速公路,也没有大桥,当时相应改革开放的号召,地方政府拨款在这里修建一座跨河大桥,于是此项工程就红红火火的建设起来了。无情刘的父亲正是此桥的设计者兼工程总指挥,刘家就住在本地,但刘父夜以继日呕心沥血,整整三年住在工地上从未回家,工程进展很顺利,但就在工程竣工前夕,工地上发生了一件邪乎事。

由于大桥跨度很大,所以采用的是双向施工,也就是从河的两岸分别向河中心搭建,而这项工程的难点除了克服地理、气候、水文等自然条件以外,最最困难的就是两面桥身的对接。大桥采用的是高架结构,所以在对接时,中间的桥墩在高度和技术上就有了很高的要求。桥墩建设时采取的是“围堰法”,所谓围堰法就是将需要打桥墩的地方修筑“围堰”,然后将“围堰”内的水抽净,用钻头打到江底直至河床下能承重的地层上,然后用钢筋做框架,再灌注速融水泥。正是在灌注水泥的时候,离奇的事情发生了,水泥虽然灌了下去,但靠近河底处的水泥却始终不能凝固。此事可是愁坏了刘父,因为当年的汛期马上就要来临了,若不及早攻关,对后续施工将造成极大的影响,困难重重。于是请示领导,聘请专家,又查阅了很多相关资料,但终究未能解决这个问题。

正当刘父不知所措的时候,工地上来了一个人,这个人六十多岁,操一口陕西话。称是来此地访友的,得知了这件怪事,所以前来看个究竟。施工重地怎能让他无端闯进来,但那人执意要见总负责人,于是工地保安处的工作人员带他来见刘父,见了刘父,此人说有办法帮助刘父解决建桥当中出现的技术问题,刘父大喜,以为此人是桥梁建设方面的专家,于是兴然带那人去了桥头。那人便是阿西的外祖父——李午辰。

李午辰曾向阿西说过去四川访友时经历的一些事,在那件事中,李午辰之只言片语说了几句关于建桥的话,但对此没有涉及太多,只是说有些难以取舍,但抉择之后,大桥建设步入了正轨。阿西当然不知道,原来当时外祖父所说的桥就是这座。

李午辰当时到了桥头,来到施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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