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好像又要流血了,”盛燃抬手抚上三四公分长的伤疤,“疼吗?”
“你再摸就疼了。”余让别扭地躲开他,“等会儿再用酒精消个毒就好了。”
盛燃叹了口气:“豆子看到你这伤,又得把老二揍一顿。”
余让看着他:“你的意思是……叫我别去吴豆豆家?”
“我操!”盛燃惊了,“当然不是!你怎么这么能联想!”
余让垂下眼皮,纤长的睫毛阴影覆在细腻的脸颊上,看着怪可怜的。
盛燃赶忙解释:“我真不是这个意思!老二挨不挨揍关我屁事,哎不是,你别这么一副小媳妇委屈样行不行?”
并非余让多心,寄人篱下长大的孩子,在哪都觉得多余。
他没说话,沉默地走在前面。盛燃心道看来是解释不清了,他一咬牙一跺脚,横冲直撞跑上前,肩膀顶上余让精瘦的肚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响叮当之势将人扛了起来。
余让:“???放我下来!”
盛燃抢着人就跑:“不放不放,就不放!”
在这种时候,耍赖可比干瘪的解释有用多了。
盛燃体力再好,扛着一米八多的年轻小伙跑一路也够呛,要不是余让被他颠得又吐又笑,俩人都得瘫痪在半路上。
等他们你追我赶你打我还手地回到吴豆豆家,院子里早就没人了。盛燃把余让推到一楼的卫生间,小声催促他:“快洗个热水澡,我去给你拿衣服。”
余让整个人昏昏沉沉,十几二十度的夜晚直冻得人两股战战。他钻进卫生间,任由热水兜头兜脑地浇下来,伤口沾了水疼得人直抽抽,但他也懒得管了。盛燃把自己干净的换洗衣服递进去,紧接着,接替余让的班自己钻进了浴室。
总算活过来了,这是余让回到平房坐到木桌前的第一感觉。
尤克里里的两块面板都已经裁锯打磨好,其中一块面板的左下角还刻着两个小小的字母:qn。
如果,那两个字母换成“yr”是不是也不错呢。余让被自己不着边际的想法吓了一跳。
院子里响起奔跑的脚步声,下一秒,赤身裸|体的少年捂着光溜溜的裆部跑了进来,闷头飞进了隔间里。
余让:“……”
“靠!”里头传来拉链声,盛燃拉开床尾的行李箱,骂骂咧咧,“光顾着给你拿衣服,我自己的给忘了!”
余让漾开嘴角微微笑着,他低头嗅了嗅身上略显宽大的衣服,仿佛闻见了西瓜的清甜。
第10章擦肩
盛燃挎着竹筐子版简易医疗箱人模狗样地走出来,跟余让一个眼神示意,开始熟能生巧地给人擦药贴纱布。眼角处理完又是手,余让刚才已经自行把绷带拆开,水里泡得久了,伤口边缘泛着不健康的白,血肉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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