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叶红的灼人,秋风似乎是烫的,狐尾在身后直摇,缓缓绕上淙舟手臂,松苓像是不曾发觉。
“慌什么?”淙舟倏然发问,摩挲着松苓的指骨。
“没,没慌。”舌头打了结,耳朵被秋枫染红,好在有发遮挡,没让人瞧了去。
淙舟轻声笑,将人拉进了些,袍袖将相扣的手彻底遮盖,狐尾划过手臂盘上腰间。玉佩有些凉,冰的松苓醒了神,他倏地将尾巴收了回来,可发间却又冒出来耳朵,他听见淙舟笑声更大,如丝如绸绕在耳畔:“嗯,”淙舟说,“没慌。”
狐狸更加羞红了脸,平日里放荡不羁,整日攀着他的肩说着浪荡情话,可一旦过了真心,便添了羞赧,只敢试探。
有趣的狐狸。
淙舟又捏了捏狐狸的指骨,指尖有些凉,带着潮湿,可见这人是多么的慌。
嘴硬的狐狸。
碎叶声响好生突兀,叫松苓连走神也走不得,满山赤红如烈火烧山,唯独身边这人一身白,似一滩冰泉,漾在红枫里,格外夺人心魄。
松苓牵不住人,霎时抽出了手,他化成狐狸钻进淙舟臂弯,埋进肘窝里不动了,尾巴也垂了下来,变成一滩死狐,只留下一地的衣裳等着人收。
身后脚步声渐远,竹韵驻足回眸,只见淙舟一手托着狐狸,一手捧着一堆散乱衣衫,唇边牵着笑,踏叶快步走来。
白尾鹫歪着头,看着狐狸只露出一个后脑,学着往竹韵后颈里钻了钻,结果换来一个巴掌。
“这也要人抱?”竹韵抓下作乱的白尾鹫,仰首往空中一抛。
“不是抱,”淙舟将衣衫递给竹韵收好,抬手挠挠狐狸后脑,“是羞。”
狐狸更羞了。
“啧,”竹韵扶着剑柄,一手背后,“果然是祸水。”
他又看着松苓,稍稍提了点声:“羞成这样,看样子是不需用饭,那便无需绕路,直接往墨脱去罢。”
狐狸呜咽一声,露出一只眼睛睨着人。
这是一座小城,名唤既安,不待步入城门,淙舟便已察觉有异。他偏头看向竹韵,见竹韵也看了过来,两人神色别无二致,自是皆觉得不太对劲。
这城太安逸了些。
“墨脱城中疫病肆虐,即便官府严查,及时封了城,疫情也会传出来,”淙舟仰首望向城墙上的字,既安二字已然腐朽,这城门应是年久失修,“既然有传言,磬安鼠患导致墨脱疫病,那既安与之相距不过十数里,怎会半点都波及都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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