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着这小东西。
“知道了,给你给你”半夏阔步走到桌前放下托盘,从里面拿出一碟专为它准备的食物,还没放在地上,两只毛绒绒的小爪就急不及待抓住碟子。
看着被滚落到地面的小鱼,半夏笑斥一声。“你这馋鬼”,余光一瞥,刚好看到元容的背影,他起身朝她恭敬一拜,“驸马,金安”。
嫩滑的柔荑从手中逃脱,紧攥着藏到身后,仿佛在藏匿着秘密似的。
元容侧身扬起憨笑,弯弯的眼眸给人平易近人的感觉,“半夏,能拿些金创药来么!?”。
半夏眨了眨眼睛,“那个、驸马受伤了吗!?”眼睛不自觉的瞄了眼那抹清荷衣裙的身影。
“不是我。是五皇子的手不小心被发簪割破了”,听着元容的话,宇宁的心莫名漏了一拍,刚熄灭的火炽又在指尖处点燃。
听到五皇子受伤,半夏当即三步并作两步疾走上前,“五皇子,伤势严重吗!?奴才这就去请御医”。
宇宁脸上的俏红还没退却,这又急忙喝停那个小题大做的侍童,“免了,小伤而已”。
“可是??????”半夏犹豫着,元容又把话搭进来,“大夫就不用了,只是割破了一个小口子,涂点药膏就好”笑睨着半夏,道:“你去取膏药吧”。
“额、哦,奴才这就去”反应过来,半夏立即拔腿就跑。
元容回身一看,宇宁挪着身子紧贴梳妆台,那只让他带着一丝惊恐又期盼的大掌再次袭来,他退无可退,紧闭双目,额上的发丝被轻轻啄了下,完了,他眯开一条缝儿,看见那张笑脸,抬起的手还捏着一撮白色的毛发。
“五皇子也要变成小毛球了”元容傻呵呵的笑着。
“啪”的一声,手中的绒毛被打碎,飘絮的白丝乘着光束冉冉上升,透过光束,一张羞愤的秋目狠狠的瞪着她,元容无奈的牵起嘴角,笑了笑。
“时辰不早了,草民告辞了”点点头,元容扭身步出房间。
看着那抹渐行渐远的身影,宇宁软坐在梳妆椅上,呆呆的望着指尖,轻骂了一声,“谁允许你碰我”似娇嗔,似埋怨。
元容到了少鉴府后,下人领她到一座小凉亭里,没有任何故作的装潢装饰,朴素的庭院角落开着一些不知名的小紫花,清风一拂,总能掀起一股淡淡的香味。
端起早已没了热气的杯盏,褐色的茶水抿入唇中,苦涩的茶味梗在喉中她也不以为然,杯盏轻扣石桌,她就像一位入定的老和尚,就算被晾在这连一个替换茶水的仆人都没有的庭院也能悠然继续等待主人翁的出现。
可谁知道,这个主人翁早就到了,而且还在一块大石上布上茶果,不时从草丛探出脑袋朝凉亭张望,看着那个一副淡定自若的元容,老者脸上反倒显出一丝的不耐烦,一口将上等毛尖咽下,他走出草丛,佯装是从大门进来,背着手,脚步悠慢。
快到凉亭时她加紧了脚步但也不快,“哎哟,让你久等了,要务缠身这才闲下来”。
元容起身迎接,憨厚的脸上丝毫没有久等的焦急,悠悠带起笑颜,“公务要紧,况且草民也刚到步不久”。
“哦?是嘛”挑了挑眉,老者伸手欲拎起茶壶往空杯斟茶,刚想提力,一只手掌却将其压下,讪讪的摸了把鼻子:“草民来的急口干舌燥,茶壶已空,不如重新续壶”。
老者凝着她多看了两眼,笑呵呵的抽回手臂,扭头朝庭院石门唤道:“来人”。
一名十三、四岁的小侍童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脑袋瓜压得低低的,“奴才在”。
“去续壶新茶”。
“是”小侍童磕磕巴巴的回道,刚踏上台阶,玄色茶壶就被递到面前,小侍童身形一僵,头也不抬慌忙接过扭身就走。
老者吸啜着香茶,不紧不慢的说道:“那天老身就已经当众宣布收你为徒,所以那些拜礼奉茶的繁文缛节就免了,老身也烦这套”,见她话语一低,元容赶紧介入,“大人,您看得起草民是草民再生之福,只是草民当真不是学武之才,只怕浪费大人一番苦心”。
老者似乎早有所料,喝了一口茶,“你武资上乘是可塑之才,莫要妄自菲薄”。
元容摇头叹说,“不过是略懂皮毛,勉强应付市井流氓罢了”。
杯盏见底,老者也不打算争辩下去,从袖袋拿出一卷书籍,“将第一章的心法背熟,老身明日抽查”
“可我——”元容想将书籍退给老者,但她交给书籍后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庭院,丢下元容傻愣愣的看着那本她没有一丁点兴趣的心法。
回程的时候,元容忽然叫车妇改道,在村口元容把马车调回了皇子府,踩着湿润的土地,深深吸了一口带着谷香的空气,顿时绕在头顶的阴霾尽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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