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深嘴上虽然说的是“随手试试”,但神情仍旧倨傲,摆明了对自己这方子信心十足。
只见他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行了,拿到方子了就赶紧走吧,别来扰我的清净。”
托娅越听庭深说,她的眼睛就越来越亮,到最后几乎兴奋得快要跳起来。她一把捧起庭深干瘪的脸,喜滋滋地拖着他蹭了蹭脸颊:“师父!您真是太厉害了!托娅自愧不如呢!”
“哎!小心身子!你这妮子”庭深慌忙把小丫头扶好了,生怕撞到她哪里;待人站稳后,又被她这般莽撞气得吹胡子瞪眼,“没大没小的。我看啊,是明尘那孩子把你惯得太没规矩了!”
托娅吐了吐舌,在庭深又要教训她一顿之前,连忙找了个借口逃走了。
她离开庭深之后,却没有如他所言尽快回家,而是脚步一拐,让轿夫抬着自己去了大祭师府。
无论如何,大祭师都抚养了她这么多年,如今身体每况愈下,她说什么都要连带着千里那份一起照顾着。
家仆自然认识托娅的轿辇,因此并没有阻拦,只是深深地行了一礼之后,就将人迎了进去。
大祭师此刻正在榻上休息,眉心紧皱着,即使在睡梦中也不安生。
托娅看着揪心,便免了人通传,安安静静地为老人换了盆水,点燃了一根自己炼制的安神香,又默默陪伴了一会儿,便起身决定回去了。
她让大祭师身边贴身伺候的人等他醒了之后说一声自己来过,便款款离开了内屋。
只是不想,她刚一出门,门外就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刚好正准备进去。
二人在门外这么迎面对上,皆是一惊;而熠彰很快反应过来,温和地行了一礼:“别吉。”
托娅被突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本能地轻呼一声,连连往后退了两步,捂住胸口,顿了一顿才回:“公子免礼。”
“别吉这是来看望大祭师的吗?”熠彰笑着问,得到托娅肯定的答复之后,继续说道,“别吉放心,大祭师这几日精神还不错,吃食用得也不少。我一直在旁边照料着,倘若出了什么事儿,别吉尽管拿我是问。”
“公子说笑了。我已出嫁,大祭师身边无人照顾,我本来无比担心,好在有你悉心侍奉,我才能松口气呢。”托娅礼貌应道。
熠彰但笑不语。
片刻后,就在托娅准备借口有事先行离开时,熠彰突然慢悠悠地开口问:“熠彰听闻,别吉自从留在大祭师身边之后,就一直师从庭深大师,苦心钻研医术多年,为的就是给合敦治腿?”
托娅眼睫轻轻颤了颤,缓缓抬起眼眸,没有什么表情:“公子可真是消息灵通。”
熠彰客气一笑:“过奖。”
随后他又道:“虽然我知道庭深大师医术了得,但是这接骨活肉的功夫哪是那么容易就办得到的?白白拖延了合敦三四年光景,倒也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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