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不说话,夏琮踢了踢他,“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郁小龙:“嗯?”
夏琮:“作为男朋友,这时候不应该来安慰我,当我的小太阳吗?”
郁小龙:“……”
郁小龙:“我为什么要安慰你?”
夏琮:“因为我很丧,我看着心情不好。”
“……你哪里丧?”
夏琮脸上顿时写满委屈,还来劲了,“不是有句老话,脸上总带着笑的人往往才是最让人心疼的,因为他们更善于用笑来伪装伤痛。”
郁小龙觉得这句话可能是有那么点道理,但用在夏琮身上纯粹就是瞎几把胡扯,他把他的脚踹开,“你不是丧,你是太闲了。”
“不是太闲了。”夏琮说:“是太快乐了,快乐得有些惶恐。”
“你知道人如果在黑暗里爬得太久,会生出惰性,会畏畏缩缩忘了本能,反而开始畏惧变化吗。”夏琮顿了顿,“黑暗里的任何变化,或者说异样,包括光。”
郁小龙看着他。
夏琮淡淡一笑,脚尖勾在他膝弯,“所以为了不使自己畏惧,宁可依循昨日,快乐是多余的,生命伟大是世人说的,伟大的是整体,不是个体,个体不伟大。”
“世人面前的个体,皆卑如蝼蚁,无一例外。”
郁小龙大概知道他在说什么,但这样的话从夏琮嘴里说出来,让他觉得陌生。
他感到很不舒服,站了起来。
“要回去了?”夏琮抬头问。
郁小龙不说话,往回走,夏琮把桶里的鱼都倒回去,跟上了他。
他一只手上拎着东西,另一只手自然而然地去牵他,郁小龙大概是觉得别扭,装作无意地松开了。
于是这一路上手心打滑了六七次,夏琮故意逗他似的,松了就牵,再松再牵,然后看郁小龙找各种姿势,一会摸摸鼻子,一会理理衣角的想尽办法把手抽回去。
挺有意思。
晚饭有人送过来,吃完再来收,不用他们动任何手,还给他们带了水果,郁小龙不习惯,像夏琮说的,快乐得有些惶恐起来。
他随手拿了根香蕉,坐在沙发上,香蕉很长,皮一不小心剥得太下面,咬一口,剩下的一大截掉在了身上。
郁小龙捡起来装回去,等嘴里吃完,被夏琮看见,上来就把他正要往嘴里塞的那截给打飞了,“掉地上的你也吃?”
“没掉地上。”
“现在掉地上了。”夏琮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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