钉完最后一颗,他拿起小剪子,旋即放下,鬼使神差地用牙齿咬断线头。嘴唇碰到纽扣的刹那,一种另类的亲密感令他方寸大乱,慌忙把衬衫丢开。又将鼻尖凑近了,轻轻一嗅。
就是这个味道。
狂野的古龙水,清淡的烟草,还有一点薄荷香气,是洗发水和沐浴露。过去的几天,他白天窝在男人帽子里,晚上蜷在男人枕上,时刻被这个气息包裹,简直快把他腌入味儿了。一旦离开,怅然若失。
失神之际,线筒滚落在地,白线倏然乱成一团,恰如此刻的思绪。正在理线,手机震了,正是占据了他脑海的人。
温十:“在做什么?刚才突然大变活人,有没有着凉?”
乌善小:“没事,刚把你的衬衫扣子补好了,明天给你送去。”
温十:“不用,我自己去拿。刚才和一个客人闲聊,他是做活动策划的,请我去做调酒师。活动在周六,你有事吗?一起来凑热闹吧。”
乌善小:“抱歉,我也要参加个活动,挺重要的。”他不想让对方知道自己又要穿女装做任务,便撒了个小慌:“我和肥波去一个公益组织当志愿者,哈哈。”
发出后,对话一动不动,片刻后息屏了。
乌善小忽然有点不安:他怎么突然不回复?生气了?睡着了?他还没说晚安呢。要不,我先跟他说一句?该用哪个表情呢……
他认真挑选图片,又因自己的计较而懊恼,随便发了个土到爆的“晚安”表情,丢开手机,洗澡睡觉。
蜷进鸟窝似的圆床,他习惯性开启宝贝收音机,转动旋钮,窃听辖区内居民的心声。这个时间还醒着的人,最易真情流露。假如是傍晚六七点钟收听,则多半是:好饿,好香,真好吃,好难吃之类,因为大家都在吃晚饭。
“哦耶……呜呼……啊呀……呦呵……”
“哦哦,宝宝不哭,妈妈抱……”
“渣男!他怎么能这么对我呜呜……”
乌善小冷静地调节频率,面不改色,习以为常。突然,一道低沉磁性的声音闯进耳朵:“那个小笨蛋,在我面前光溜溜的来个大变活人,差点就忍不住,草。”
声音因杂音而有些失真,有点像温寒,乌善小不敢确定。他还想多听听,然而一分钟到了,宝贝失灵。按照坐标查地图,的确是温寒住所附近,但是一栋楼里那么多住户呢。
差点就忍不住,草。这个草,是单纯的感叹,还是一个动词呢?如果是动词,那所针对的是谁?光溜溜,大变活人,该不会是我?
别胡思乱想了,睡觉!乌善小在臆想中羞愤地紧闭双眼,又像网瘾少年似的忍不住摸过手机。再等一分钟吧,如果那小子还不回复,就真的睡觉。
五分钟后,一条新消息弹出,引发的震动十分性感。
温十:“把啤酒弄洒了,刚收拾好。你是不是睡了?晚安。”
“哼,被你吵醒了。”乌善小秒回,随后开始懊悔,回得太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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