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的造化了!”
江恕无奈地笑了一下,缓声说道:“但愿如此吧……对了,木兄可知这虞帝神兵为何物?”
木晃大惊,急声问道:“莫非那刘鄩赠送给统儿的,便是此物?”
江恕答道:“正是,我在旁边听他是这般说。莫非此物,有什么奇异之处不成?”
木晃仰天长笑,心中甚慰,满脸喜sè地说道:“看来这刘鄩确是对统儿极为喜爱,竟连如此宝物都慷慨相送!贤弟应该知道,尧舜二圣中的舜帝,他在位时国号为‘有虞’,其名重华,因此又被称为虞帝,这虞帝神兵,便是他时常随身携带的一把匕首……”
江恕恍然大悟,连连说道:“原来是那把虞帝匕首!此物来历我亦知晓,《汉书·王莽传》里曾有记载‘莽绀服,带玺笔,持虞帝匕首’……竟是此物?那又为何称作神兵?”
木晃笑道:“贤弟有所不知,若说这把匕首削铁如泥、锋利无比,倒也非其神奇之处。奇就奇在此物极具灵xìng,得之者只需将自己拇指之血,在其锋刃上滴上三滴,此物便能在主人受到兵器攻击时,自行出鞘游动护主,其速疾,其行密,瞬间便可化同铠甲……”
江恕疑道:“天下竟真有这般稀奇之物?”
木晃笑言:“正是,正是。统儿好福气啊!当初黄王曾寻觅此物多年都毫无消息,不料今rì竟让他这么一个韶年儿郎唾手得之!”
两人一路说笑,心情大好,不知不觉已到江恕家中,且按下不表。
江统天xìng爱马,自那rì初见木晃马上雄姿,便极为倾慕,总缠着木晃教他骑乘之术。木晃则以他年龄太小为由,一直不肯相授,打谷场事件过后,也就允了他,只是仍以逃命、保身之术为主。
白驹过隙,岁月如梭,又是五年时光悄然而逝,江统已长成一位十二岁的英姿少年。
江统天xìng好奇心重、好胜心强,这两点恰恰成就了他。他文学江恕,武师木晃,整rì里对未知之术、未学之功如饥似渴,和自己较着劲的勤修苦练,文韬武略自是突飞猛进。
在这五年之中,江恕时时担忧青云子的预言成真,特别是江统十岁这年,几乎是rìrì提心吊胆,因此格外用心教导江统,只争朝夕,恨不得将自己平生所学倾囊相授,好在一直太平无事,渐渐也就松懈了戒心。
这些年里,木晃从拿一根手指就能取他xìng命,到手持刀剑、骑马冲杀、乱箭shè击、背后偷袭等种种手法,一次次提炼江统的自保之功。直到江统对各种危险征兆都可立即心生jǐng觉,成为本能反应,并在下意识中便可成功躲避逃脱,木晃这才安下心来。
这年立chūn后不久的一天,木晃把江统叫到自家院中,对他说道:“经过这些年的修练,义父对你的护身术已颇有信心,当今天下能以武力取你xìng命的,绝不会超过十人,若再想提升,就要靠你自身的天资和悟xìng了。只是,最好的自保之法,还是杀掉对手,危险才会真正解除……”
江统答道:“义父,统儿不愿杀人……”
木晃冷哼一声,斥责道:“有时候杀人,便是救人。有杀,方能止杀。有些人,万不可杀,有些人,则非杀不可。杀一人,而救天下,便是大仁大善、大慈大悲。”
江统见义父不快,赶忙答道:“是,统儿谨受教,必牢记在心。”
木晃叹息了一声,语气缓和下来,说道:“你自幼便生长在这太平村野之中,从未见过外面真实的血腥杀伐,不懂人心险恶,你务必要放下慈悲之念,rì后方能有所成就!去,把青儿牵来!”
青儿便是当rì江统落水,木晃将其救起后所骑乘的那匹青鬃马。江统对此马极为喜爱,这些年亲昵相处,对它情感深厚,时常照料有加,早视作亲密伙伴一般。听木晃这句吩咐,原以为木晃要带他去外面练习骑乘之术,心中欢喜,赶忙答应一声,去牵了来。
木晃看了他一眼,返身回房中取出一把利剑来,“啪”一下扔在江统脚下,极平静地说道:“去,将它杀了。”
江统大惊,颤声问他:“义父,这是为何啊?”
木晃凝视着他,话语冷静而坚定:“心有九关,过之者,方能成大事。这只是第一关,你必须过。唯有放下慈悲心,才能立身于世。快,把剑捡起来!杀了它!”
江统怔怔地站在那里,心cháo汹涌,百感交集,想起和青儿相伴时的过往种种,一时哪忍得下这个心来?唯有抬起头望向木晃,满脸尽露乞求之sè,只希望木晃能改变主意。
木晃见他如此,叹息一声,大步向前,从地上捡起那把剑来,硬塞到他手里,然后抓住江统双手,猛然便刺向那匹青鬃马胸口。
青儿猝然之间哪里躲得开这一击,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悲壮长嘶,便轰隆倒地,刚开始它还想挣扎着站起来,可终究没能成功。血,越流越多,越流越快,青儿哀鸣之声渐弱,慢慢在血泊之中停息了动静。
江统被青儿的血喷溅了一身,心中泛起阵阵悲痛,忍不住闭上双眼,不敢看青儿惨死之状,随后又仰天长嚎一声,返身便跑。木晃也未加阻拦,任他自去。
此事过后,江统像换了个人一样,好些天里都是沉默寡语,不苟言笑。而他双眼中的神采,却是少了几分青涩,多了一些坚毅。木晃知道他心关已过,便不再顾及对江和的承诺,从此传授他击杀之术,只是叮嘱江统严格保密,以免江和知道后生出嫌隙来。
木晃没想到的是,虽然这么多年一直是他在进攻击杀,江统闪躲自保,但江统天资非凡,悟xìng极高,早已参透yīn阳一体、攻守相合之道,将他的击杀之术谙熟于心,无师自通。
正所谓知子莫若父,约一个月后,便发生了一件事,验证了江和多年前对自己儿子“不可学杀人之术”的预见。
这一天,江统正在江恕处受教,突然有位邻居叫范彦的急匆匆跑来,惊魂甫定地冲着江统喊道:“快!快去看看你娘吧!她被一伙不知道哪来的恶人打伤了!”江统一听,噌地蹦起老高,头脑里“轰”一声,像被抽空了一般,只觉一阵晕眩,拔腿便往家中飞奔,可脚下拌蒜,摔个大跟头,又急忙爬起来再跑。
隔着大老远,江统便听到弟弟江治凄厉的哭喊声,一边哭一边叫娘。江统忧心如焚,急忙跑进家门,扒开围在母亲身边的几位村妇,见张娥躺在家里的床铺上,浑身多处淋淋血痕,像是被鞭、树枝之类抽打而致,正隔着衣服往外渗血,脸上也是一片青肿难辨,疼的她声声呻吟,状极凄惨。
江统心里像被人用刀狠狠戳了一下,悲痛到了极点,狼嚎般大喊了一声:“娘……”在场的人都被他这一声尖嚎惊得心里激灵灵打了个冷战。
张娥看着他想笑一下,可扯动了伤口,疼的她一阵歪牙咧嘴,只能点点头示意。江统转过头一把拎起弟弟江治来,一连声地喊问道:“这是怎么回事?谁将咱娘打成这样的?咱爹去哪了?”
江治被哥哥的凶狠目光吓得浑身发抖,顿时止住了哭声,嗫嚅着说道:“咱爹去给娘抓药了,打咱娘的人我也不认识……他们骑着马,跑到咱地里去,把咱家麦苗都踩坏了,咱娘特别生气,就骂他们是畜生,不让他们走,要他们赔,他们就拿马鞭朝咱娘身上抽,用巴掌打咱娘耳光,咱爹拦不住……”
旁边的刘婶插话道:“那个带头的俺知道,姓蒋,是咱这一带里正家的大儿子,跟俺娘家离不远,从小就坏的很,天天横行霸道惯啦。孩子啊,咱惹不起人家,听说他家里有人在朝廷里当大官呢……”
江统心中的怒火早已让他完全失去了理智,急忙问道:“婶,你知道他家在哪住吗?”
刘婶回答道:“往西二十多里地……孩子,你想干啥?你可别惹事啊!等你爹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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