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牝凝血丹,其实是由玄牝丹、凝血丹两种丹药结合而成的。
此丹若只取“玄牝”二字,确实是不可多得的良药,关键就在于“凝血”二字,若说玄牝丹是突破良药,凝血丹就是害人毒药。魔教凝血堂,利用修士突破时的走火入魔,大肆激发心魔,使魔性夺舍本性,再利用凝血丹的药性,改变人体结构,使人彻底沦为妖魔。
变成妖魔的修士,残忍嗜杀,失去了人类的本性,自然变成凝血堂的奴隶!
云鸿回顾了前世经历,对这“玄牝凝血丹”的药效大致了解,云寒在武道上本就心性不稳,急功近利,若再贸然服用这类丹药,定会丧失本性。不过,这是他咎由自取,修道之路漫漫,需循序渐进,上下求索。别说他丧失人性了,就算他死了,又与云鸿何干?
云鸿巴不得他早点归西,这样好歹继承爵位,重振云府声威。
若是历史不错,离凝血堂肆意江湖,还有好几年时间,如今“玄牝凝血丹”面世,也才是一个苗头。若将这股邪恶势力消灭在襁褓之内,必将是一大功德,说不定借此事件,还能名震江湖。只是眼下,云鸿担心的不是这个势力崛起,而是自己的妹妹,云清月。
云清月被秦公子逼婚,而他又有玄牝凝血丹,这秦公子的来历定然不一般。
加上他“克妻星”的名号,平生娶有百位妻妾,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凝血堂“采阴补阳”的妖法,若是猜测不错,这个秦公子,甚至整个秦家,都是凝血堂安插在朝廷的眼线。
“妹妹还未答应,此事尚有转机!”
云鸿暗下决心,绝不让妹妹去秦家送死。
眼下,见东方泛白,不知不觉竟过了一宿,魂魄小心翼翼的飘回了本体中。又在屋中修炼了一个多时辰的《大擒龙手》,一轮红日才从东方升起。云鸿见四下无事,也没早起,直到辰时初,才听到静萱过来叫“床”。过了一夜,静萱还是没个好脸色,说话气冲冲的,云鸿见她如此,也不跟她啰嗦什么,只是正常的一番问候,便打发她去准备二人的早餐了。
此一天,云鸿都在府中读书,除了中午去明月楼一番走访,别无它事。
倒是静萱一天都没坐得住,云鸿读书,她做书童“陪读”,根据高芹的指令,这本是正中下怀之事。可直到眼见云鸿读书,她才彻底惊住了,他读的都是些什么书?
《儒林外史》、《浮生六记》、《本草纲目》、《推背图》……
这些书皆是闲论杂谈,跟秋闱应试没有半点关系。稍微有学识的人都知道,秋闱考试主要考四书、五经、策问、八股文等儒家学术,而云鸿读的这些书,除了《儒林外史》跟传统儒家学术还有些关系,其他压根沾不着边。静萱有些恼怒了,难不成他是故意玩弄自己?
不过看他模样,沉溺其中,津津乐道,绝不是敷衍了事。
就算是面对玄之又玄的《推背图》一书,他都看得滋滋有味。静萱真郁闷了,夫人让它打扰云鸿读书,可云鸿读的书跟秋闱应试没有半点关系,这还需要打扰吗?心中纠结至极,想去跟夫人禀报此事,却又怕漏了陷,只好装聋作哑,先看看眼下形势,再做定论。
云鸿也没让她闲着,吩咐了几个简单的临摹任务。静萱本就是来做书童的,自然不好拒绝,可看似简单的几张画卷临摹,竟花费了将近一天的时间。此时,便近天黑,从西方卷起的一团乌云压城而来,云鸿收了书本,今晚他不打算在府中过夜,后天十四,母亲的字画店快要开业了,明日还要下帖请人前来捧场,诸多事宜需要办理,并无清闲时间。
云鸿打算吃过晚饭,便赶回长安街,提前做好准备,免得明日手忙脚乱。
静萱提前不知,吃完晚饭后,见云鸿收拾东西,似要出门,赶忙上前拦下:“公子,这都申时了,再过即刻就要日落了,况且天将欲雨,公子这身行头是打算去哪里?”高芹让她时刻盯着云鸿,除了上茅房和睡觉,一刻都不能马虎,哪能让云鸿一个人出去。
云鸿一愣,想来母亲经营字画店一事,怎么都瞒不过高芹,不如说开为好。
反正如今手上有了资本,高芹就算来找麻烦,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若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反而显得懦弱:“我在长安街盘下一间书画店,后天便要开张,今天需要去做些准备,晚上就不住在府上了。”云鸿取出一把雨伞,拂了拂灰尘,轻描淡写的说道。
静萱一听这话,眼珠溜溜一转,夫人正要打听云鸿将王氏安排在何处,眼下不正是一条线索?况且长安街市口极好,在那里盘下一间字画店,恐怕花费的银两不在少数,若能顺藤摸瓜,查到云鸿这笔巨额资金的来路,夫人对自己的印象一定会大大改变。
当下,换上殷勤的笑容:“原来如此,奴婢陪公子一起去吧,也好打个下手。”
“那便跟着吧。”云鸿毫不在意的应了下来。
虽然识破了她的用意,却没有回绝,有美人相伴,共游江湖,岂不美哉?
此刻,正好发挥一下她的作用,吩咐她去马房要了一辆马车。本来云鸿在府中人微言轻,自从被废除嫡长子的身份,连马房的管事都不给他面子。可静萱是高芹的贴身侍女,那些管事哪敢得罪?见了她,还得乖乖将马车套了出来。静萱虽然心里憋屈,但也不好吭声,这长安街离清心坊相隔数十里,若是走过去,也得好一阵,能图个便利倒也不错。
静萱从马房管事手里接过马鞭,这便坐到了车辕上,充当车夫,到有几分侍女的样子。道路迤逦而上,不觉已至清心坊外的松花坡上,掀开车窗一看,满目苍翠,暗香盈袖。虽是傍晚,却能见稀疏一道流光飞过,原来是被马车惊扰的流萤掠过花丛,飞舞回旋。
“时维九月,序属三秋,这等天气竟还有流萤飞舞……”
“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一首《秋夕》却是尽善尽美……”
云鸿给静萱指着路,路上无趣,便与她说说话,谈谈风景,诉诉闲情。静萱有一句没一句的回应这云鸿,虽然有些不愿意,但也不太反感。云鸿生的极其俊美,目若秋波,眉如墨画,算是世间少有的美男子,若不是估计夫人的交待,恨不得与他亲近一番。况且他待人极好,处处和善,远不像传闻中,那个纨绔成性、蛮不讲理的野公子。
“萱,那晚给你买衣服的钱,可曾够用?”云鸿不觉问起她身上的新衣。
一说起这事,静萱心里就如同被针刺了一样,脸色惨白。
她自幼跟着高芹,至今十多年,吃穿都靠高芹的赏赐,因为有些资质,还破例教她练武,因此一直将之当做亲人看待。可就买衣服这事,却被高芹臭骂了一顿。平日,高芹见她衣服破旧,都会给些针线,让她自行缝补,每至新年,或许会给她添件新衣裳。正因如此,吃穿不愁,高芹从不给她银子,那日,得知静萱的新衣是自己花钱买的,便是一头怒火。
她既无月例,又无赏钱,银子哪里来?
不想也知,不是偷来的,便是办事时扣留的。在高芹眼中,那件衣服天丝织成,品质上等,至少十两纹银,她身为一个丫鬟,或许只是一个下人,绝不应该有这么多钱!
她犯了错,高芹会毫无情面的骂她、打她,甚至杀她,就像高方那般。
这样的事情,无论在谁身上发生都会心寒,静萱也是如此,生怕此次高芹交待给他的任务不能完成,最终落得跟高方一样的下场。想到这里,心中就是一阵莫名的颤栗,面对云鸿这句触及心弦的问候,心中充满了伤感,一时间,竟然忘记了回答云鸿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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