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秀峰仍然毫不含糊也毫不迟疑地:“肖将军若还不信,我可将拉钦叫来让你当面认认。”肖准尚在犹豫迟疑,德秀峰也不等开口,立即对他身旁的德幼铭吩咐道:“你去把拉钦叫来。”
德幼铭应了声音:“是”,随即走出大厅去了。
躲在屏风后面的罗燕已惊得面色惨白,只见她将嘴唇咬得紧紧,眼里闪起仇恨的光芒,大有不顾一切死活相拼之势。春雪瓶忙在她耳边轻轻说了句:“姑姑别急,让我去对付他!”她话音刚落,便飞快地绕过大厅,在庭院的长廊上截住德幼铭,故意提高嗓门对他说道:“拉钦到园林中驯马去了,我去叫他,让他换换衣服随后就来。”她随即又放低声音对他说道:“我看那个肖准没怀好心,你快回厅去,我偏让那肖准多等一会,急他一急!”说完便穿过长廊向耳房那边走去。
德幼铭回到大厅,只向他爹回禀了声“拉钦一会便来”,便又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
大厅里谁也不说话,又是一阵难堪的沉默。
德秀峰以手拈须,抬头凝视着内厅上悬挂的一幅古画;肖准不时地警惕注目厅外,焦燥中显得有些紧张;马千总惴惴惶惶,不时向厅外张望;德幼铭只冷冷地注视着他二人,眼里隐隐露出敌意。
大厅里静得好似空无一人,肃穆中充满紧张的气氛。沉闷已经到了耐难的时刻,忽然从厅外传来了一阵轻快的脚步声,厅内四双神情各自不同的眼睛几乎是同时投向大厅门外,随着脚步声出现在门口却是春雪瓶!
肖准只微微一诧,随即移过目光向德秀峰探视过去。
马千总则是猛然一震,脸色也微微发白起来,他只动了动嘴唇,却又把声音强压回去,同时迅速地瞟了眼肖准。
春雪瓶站在门前向四人瞬了一眼,最后却把目光停留在马千总身上,截住他投来的目光,随即说道:“拉钦马上就到!”
春雪瓶话落不过几眨眼问,厅外又响起一一阵沉重的脚步声,接着一个巨大的身影穿过庭院埋头向大厅走来。那身影一迈进大厅,面对四人站定,抬起头来直视肖准,说道:“我是拉钦,不知肖准将军找我何事?”
肖准忽地站起身来,不觉伸手紧握刀柄,张大眼注视着罗小虎。他那双虎视眈眈的眼光里,充满惊诧、警惕和狐疑不定的神情。他似乎认出而又似未认准,正在犹豫迟疑的一瞬间,他身旁的马千总突然跨前一步,对罗小虎说道:“你原来名叫拉钦!” .罗小虎只淡然地:“马千总也到塔城来了!”
肖准这才回过头来十分惊异地注视着马骧,问道:“你认识他?”
马千总:“多年来他常在昌吉贩马,人们都叫他胡子大叔,却不知他叫拉钦。”
肖准又将罗小虎仔细打量着,眼里仍闪着狐疑不定的神色。
德秀峰见了这般情景,心里不禁更加忿然起来,也不等肖准开口,便对罗小虎说道:“肖将军听说你驯了烈马,只想见你一见,别无他事。你去吧,我和肖将军还有事相商。”
罗小虎趁机退出大厅,径自回到耳房去了。
肖准虽然心犹未甘,也只好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去。
德秀峰等罗小虎离厅已远,才又对肖准含讥说道:“我虽已有十八年不曾见过拉钦,但他一进驿馆我便认出他来,将军十八年前还押解过半天云,怎的显得这般犹豫!难道竟把他和拉钦都分辨不出来了!?”
肖准虽然显得有些尴尬,但仍满脸狐疑地说道:“这人与罗小虎怎会这么相似!只是我几次见到罗小虎时,他都是满脸胡须,他若一旦剃去胡须,我~一时也难以认出。这位拉钦除了唇上留下一大撇胡子外,偏偏其余髯须都已刮去。我也就认不准了 ,德秀峰笑笑:“拉钦仍在驿馆,肖将军如需复勘,还呵亲临馆里传报他来见。”
肖准无话可说,便告辞出馆,带着马千总和十余骑校卫回营去了。
罗燕这才放下心来,带着一身湿涔涔的冷汗回到西厢。她看春雪瓶那仍显得兴致勃勃若无其事的样子,不禁又羡又怨地说道:“你真是身在险中不知险啊!我没料到你竟敢带着我哥哥闯到厅里来了!”
春雪瓶:“不来行吗?”
罗燕:“你就不怕我哥哥被他认出来?”
春雪瓶:“我已和罗大伯商量过了。罗大伯也是估量肖准已难辨认才冒险闯来的。”
罗燕:“万一被他认出,岂不坏事!”
春雪瓶:“万一被他认出,我就夺了他的腰刀,逼他将我和罗大伯送出城去!”
罗燕不胜惊叹地说道:“姑娘,你这一招才真真算是艺高人胆大了!”
第二天黄昏时候,马千总匆匆来到驿馆,叫春雪瓶,悄声对她说:“肖将军疑心未死,已向城外派出巡骑。请姑娘转告罗小虎,暂时就在馆里安身,千万出城不得!”他又向春雪瓶道了一声:“姑娘珍重”,便匆匆上马回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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