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树,居然是个人……”武羊羊搭在喜羊羊肩上的手,轻轻收缩一下。他可不认为老树只是一个人,大树可是有着在阳光下的茂盛枝叶和地下发达的根系。那输送的“养分”……武羊羊很清楚,根从土壤吸收营养,送到叶子上,风吹不倒,深扎泥土,可以说是对树最至关重要的存在。算了,反正不是我能决定的,自然有人专门负责管理。武羊羊想到。
右手扶着他,正在观察的喜羊羊,突然停下了脚步,左手放在赤星冰冷的枪身上,低声:“来了。”一队狼兵果然出现在两侧田野,他们在荒草里散得很开,像是在寻找着什么。武羊羊立刻从喜羊羊身上分开,看着数量在十几人左右的狼军,“全员轻武器,这种规模是狼军的小队,估计是来侦察。”“嗯,看样子是收到了那支医疗小队的消息,来找我们了。”武羊羊问道:“怎么办,要试试效果吗?”“不。”喜羊羊摇头,比出手势:各就各位。其它人立刻警戒,手中举起的
“!”一个四处张望的侦察兵,率先发现了路上的武羊羊和喜羊羊,手上没有停顿,“队长,他们在右侧的路上。”队长转过望远镜,视野里只出现了武羊羊和喜羊羊两人。看着清晰的脸庞,左肩的伤隐隐作痛,长出一口气:“不要慌张!肯定还有人!”
队内其它人也是发现了喜羊羊,声音有些颤动:“他真的是喜羊羊?”“死而……复生?”队长皱眉:“管他复不生,再给他头上来一枪,喜羊羊还是得死。”心里一动,或许可以利用这一点。
“两边各留下四个,其它人,上来!”队长命令,对着凑上来的几人,低声道:“待会,装装样子,等我枪一响,就打。”能骗过喜羊羊吗?面对喜羊羊和武羊羊独自两人,队员们捏了一把汗。
双方不紧不慢地靠近,两边到了五十米时,就绷紧了神经。停下脚步,羊和狼,只有几步的距离。喜羊羊风轻云淡,甚至抬手擦擦脸上的灰。武羊羊倒是表现正常,握着猎眼的手微微出汗,在敌人面前,都是那么紧张。“……”咽下口水,狼兵看见喜羊羊还是有些双腿打颤,毕竟冒着生命危险,杀一个可能杀不死的敌人,太过吃亏。
喜羊羊仔细看着领头的队长,他的脸有些眼熟。语气像是和老熟人说话一样,问到:“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队长心里一惊,没想到喜羊羊还能记得自己,挠挠发痒的左肩旧伤,道:“大迂回时候,我和你打过。”
喜羊羊眼睛一动,话里带话:“你的运气很让人羡慕。”队长不置可否地耸耸肩,“我知道你的意思,好运气不是每天都有的。”脚下让出一条路,队长让开了去路。武羊羊注意到不远处的草丛,动了一下,猎眼握得更紧了。
喜羊羊扫了一眼身旁的狼兵,眉眼带着一丝笑意,“你真的要放我过去?”“当然。”队长没有否认,仍在狡辩:“我们只是来确认消息的,看,没有重武器。要是来杀你,至少要开来一辆坦克。”的确,先前被轻易扫清的哨卡,有足够的时间传回消息。赤星的重火力,甚至连轻型装甲车和一些不够坚固的掩体,都能轻易地撕碎。
似是想起了这一点,队长心里有些发虚,这才发觉自己也是犯了天大的错误,居然忘记了喜羊羊的小队,他们去哪了?要不……真让他们过去?队长动摇了起来,嘴上试探:“那就……”“走吧”喜羊羊抬腿大大方方地向前走去。错身而过,队长扣在扳机上的手指,松开了。喜羊羊走的快了几分,就连脚步有些踉跄的武羊羊,都走出七八步远。狼兵真的放过他们了?
“哧!轰!”队员们只听见一声枪响,神经闪电般地反应过来,举枪射击,扳机扣到了一半,队员们却看见了愣住的队长,甚至连藏在身上的枪,都没拔出来。开枪的是喜羊羊。
“啪嗒!”残破的肢体飞出,摔在坑洼的地上,无一幸免。埋伏在路旁的八人,刚站起身,看见了一片红光中,战友乱溅的血肉,不禁有些愣神。“咳!”被羊兵刺进喉咙,发出一声闷哼,草丛沾上热气腾腾的血液。随着狼兵的死亡,一股杀气在草地上盘旋着。喜羊羊太了解灰太狼,斗了十几年,他是不会容许自己的士兵不战而逃的。
经过这一次的小插曲,喜羊羊等人加快了速度。太阳很快就下了山,夜色开始笼罩瓦口关。隐藏在草丛中,躲过车队的搜查。喜羊羊的位置与前线已经十分靠近,甚至能看见天上乱飞的火光,枪声混杂。狼军的搜查开始变得频繁,每一批次的人数也在增加着。这不是个好消息,那些是狼军后撤部队到达的前兆。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找到失联的十六师,同外围的援军一同反攻。
反观狼军这边,刃太狼的属下正在忙碌,他们正在确认大体的战况:每一个团都在交战,外围同样有羊军的踪迹。只不过有一个人,他她的目的不太一样。攻太狼的入院就是他她的杰作,不过攻太狼的死,并不在意料之中。敌后,要注意任何的风吹草动,所以,他她试探一下。
“打成这样,怎么搞的?”盯着地图上不是那么令人满意的战况,轻声叹气。一样坐在桌前的参谋闻言,说道:“确实,现在局面不是很明朗啊,你看看这,后方又报上来一队人的损失。”“啊?!”松开半托着下巴的左臂,“这是第三个小队了吧?不会是那支小队吧?”“十几个小时前突进关上的小队,能挣扎到现在?”搅拌着手里的提神热饮,一同连夜商讨的作战司的办公室主任,插进话来,全然不知身边坐着间谍。
“哼哼!”办公室主任鼻子一动,扭头看着身边摆弄铅笔的同事。猩红的舌头,在锋利的獠牙舔了舔。“好香啊,你身上怎么一股羊肉味?”“果然逃不过你的鼻子。”笑骂着掏出兜里的白色铁盒,取下套在上面的丝织套,小心地捏出一条肉干。一股浓烈的香味,在室内飘荡着。四目放光,主任和桌前的参谋对视一眼,惊讶:“这是北方野狼?”最出名的牌子,屋内其他人围了过来,铁盒在一众人手里传着。
似是想到了什么,看着桌子,神情有些寂寥地说,“对,这是上次首领给我,打算留给攻太狼的。”一提起攻太狼,其它人也有些沉默。“要是有攻太狼在,瓦口关也不用这么糟心。”“我怎么没记得举办过追悼会?”听到这话,主任在想着什么,神色深沉。
“你怎么忘了?刃太狼说过,简单地纪念一下就行。”主任不经意地问。“我只是……”脸上闪过一丝温怒,“医疗事故,可不是他想要的死法。”坐在桌对面的参谋点头,“你和他关系最好,但也别太伤心,毕竟,牵扯的太多了。”有人不屑,“海胜集团?呵,它有几个师?”。
“谨言慎行!”主任皱眉,沉声道:“首领已经对负责的人作出了应有的处罚!”没再言语,其它人一声不吭地扎进战报中,沉默地抗议着。“你也不要有怨言。”主任搂过肩头,低声耳语:“攻太狼,他可能没死。”“?!”眼神惊疑地看着主任。
主任:“我也不确定,我只是在给刃太狼的报告上,看见了药物订单。”一句话在心里激起千层巨浪,攻太狼可能没死。“……”微张着嘴巴,接过空铁盒,神情震惊地收进兜里。主任觉得自己的话不妥,又补充道:“唉,谁知道呢,你就当我在胡说吧。”
“嗯。”面上木讷地应答,脑海里却在翻江倒海,梳理着事情,攻太狼没死,会影响的事情太多了,甚至会影响整个狼族的大网。擦擦眼角,装出流泪的样子,起身离开,“我出去透透气。”“嗯,去吧。”手掌在背上轻拍,主任看着离去的人,叹了口气,继续作自己的事。
简单地和几个擦身而过的军官打招呼,很快拐进卫生间,用眼角的余光确认没有人跟来。“嗒。”卫生间的小门转到有人的红标。掏出兜里的铁盒,原本应该什么都没有的空盒,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张纸条,上面只写着两个字,连标点都没有,“野狼”。
回忆着是谁递来的盒子,轻声责怪自己太过投入,竟没有注意到他的长相。看着手里的纸条冷静地分析。不能随意轻信纸条上的内容,但是既然提醒他危险和去处,大概率不是狼族试探的圈套,毕竟没有迹象表明自己暴露了,也没有人对自己起疑,那就是,有什么事情,即将威胁到自己。
分秒必争,当即敲定判断。闪身走出卫生间,却和主任撞了个满怀。“什么?你要去野狼那里?”主任不解,随后想到了攻太狼。“也好,出去散散心,免得你触景生情。”
半小时后,刃太狼回来了,倒上一杯热水,“所以谁去野狼师团那里?”“有了。”主任道,“是xxx,我刚刚给他开了调令。”“呼呼。”刃太狼喝下一口水,脸上看不出喜怒:“以后都主动点,省得机会让人抢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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