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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第1页)

法跳出了汽车。这辆由德国宝马汽车公司生产的指挥车马上就着火了。第二架飞机正好沿着壕沟飞来,在俯冲的时候朝我们开火。20毫米的炮弹立即在我藏身的混凝土管子前面爆炸了。下士刚刚还在向拜尔莱因大喊:‘爬出那辆车,将军,离开它’后来他就没有声音了。”  豪尔特代根因为那条混凝土管路而得救,但卡特豪斯下士却死在壕沟里。拜尔莱因只受了几处割伤和榴霰弹造成的创伤,但指挥车却成了一堆烧焦的金属碎片,堆在路上。  “接着又有十次这样的攻击,”豪尔特代根评论说,“这真是去地狱的预示。”  诸如此类的事教会德军只能在夜间行动。在白天,任何军事指挥部周围500码半径以内不允许有机动车辆,而且所有的足迹和轮胎轨迹都必须辛苦地消除。坦克和其他车辆必须静静地隐蔽在浓密、多叶的树林里。  由盟军的空中打击和抵抗组织的破坏活动造成的德军部队和坦克运动的瘫痪,意味着盟军正在这一关键性战役中赢得优势,尽管海滩上的疾风、炮轰和拥塞已经使他们在输送人员和卸载物资上落后于预定计划了。就在登陆后的那些天里,两个“桑葚”海港的工作继续进行,但要等到6月18日才能启用。封锁用船舶被沉到水底作为远离海滩的临时防浪堤,为登陆艇提供掩蔽处,直到盟军决定将船只直接驶上海滩进行卸载,这时人员、车辆和供应品的登陆才能开始赶上。正如在海滩上所看到的,“霸王”行动的后勤不是很稳定。  “就像是在传送带上一样,一串水陆两用车以稳定的速度移动,”一位BBC播音员从英国海滩发来报告。“许许多多的水陆两用车倒空后从海滩上爬出来,在几码远的地方把轮子驱动改为用推进器,并为商人向海洋扩展生意留下了足迹,或者更确切地说是痕迹。他们正在靠近海岸,颠倒程序,推动堆积起来的货物,如柳条箱、轮胎、汽油、炮弹,沿着海滩上的道路到达仓库……仅在昨天一天的时间里,他们就运来了2000吨的货物,今天将会接近3000吨。这里需要提醒您的是,这只是水陆两用车运来的,另外还有坦克登陆艇、渡船和其他数不清的船只为我们岸上的部队运进供应品。海滩上充满了车辆和人员。不断有人员和车辆离开船只,沿着道路进入内陆。当你走近海滩的时候,就像行驶在通往一座工业城镇的路上,这里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工业区—— 一幅不平常的景观。  由人员和车辆构成的纵队不断地从拥挤的海滩向内地移动。“我想有一件事情我永远不会忘记,”一位英国皇家空军军官尼科尔斯中校在回忆进攻后的那些日子时说,“那就是英国的步兵,他们排成单行纵队,缓慢而沉重地踏上那些通往前线的积满灰尘的法国道路;他们个个全副武装,因为背上背着沉重的工具,而他们低着头缓慢、顽强地向前线进发,汗水顺着他们的脸颊流下来,军用水壶在他们的臀部摇晃;他们从不向后看,也很少向两边看,他们径直向前走,稍微向下走了走,来到坚硬的道路上;当吉普车、卡车、坦克和其他交通工具拥挤地从他们身边驶过时,翻滚的灰尘完全能将他们窒息,但他们从未注意。那是一幅能从心底打动你的场景。”  尽管盟军很明显正在赢得建设工作,但他们没能像“霸王”战略家们所希望的那样迅速扩展他们的滩头阵地。到6月10日,为切断科唐坦半岛的地峡而进行的渐进战斗锁住了第七军团的美国军队。东边,德军顽强地守住了位于卡灵顿中央的关键道路,它也是盟军的一个D日目标,这样德军在盟军第五军团和第七军团之间维持了一个危险的空缺。在诺曼底滩头阵地的东部侧翼,英军和加拿大军队夺取卡昂和它的重要公路系统的努力也会失败,这些公路中有一些通往巴黎的,距巴黎只有120英里远。  令人惊讶的是,德军最高指挥部始终相信诺曼底登陆是一次转移注意力的佯攻。D日后,盟军继续保持他们的欺骗行动,使得德军确信巴顿将军领导下的一支庞大队伍将形成在加来进行的真正进攻的主体,而巴顿将军作为一名坦克指挥官还被德军视为他们杰出的海因茨·古德里安将军第二。希特勒相信在诺曼底的盟国部队的意图是转向东北,越过塞纳河,与推测中的加来附近的主力部队会合,从可能是最短的路线一起向德国推进。因此,对德军来说守住盟军滩头阵地的东部侧翼就变得极为重要,不惜任何代价也要阻止英国和加拿大部队越过奥恩河向塞纳河挺进。为了守住东部侧翼,他们就必须守住卡昂。因此,德军用他们所有手段对抗英国和加拿大部队的前进。   txt小说上传分享

挫败“沙漠之鼠”行动

6月10日,蒙哥马利向卡昂发动了一次钳形攻击。因为他没能从这座城市北边的滩头阵地直接进攻卡昂,所以他决定设法包围这座城市。他将派遣第五十一师和第四装甲旅从奥恩河的东部地区向南席卷,这些部队将与著名的第七装甲旅——“沙漠之鼠”会合,从而在这座城市的南部穿过维莱博卡日城镇,从左到右形成一个广泛的弧形。  但在左侧的英军开动之前,它就被德军第二十一装甲师发动的一次攻击给阻碍住了。第七装甲旅在卡昂周围做逆时针运动的时候也差点遇上灾难。第七装甲旅的士兵乘着新式的轻便敏捷的克伦威尔坦克咆哮着穿过维莱博卡日,发现他们前面有很长的一段路空无一人,他们没有来得及多想,就开始向卡昂东南部的目标发起猛攻。突然,他们遇到了党卫军的重型坦克——四辆隐蔽在道路两旁的阵地里的“虎式”坦克。时机本来对“沙漠之鼠”特别有利,这位德军连长米歇尔·维特曼中尉是个可怕的敌人,他是个坦克杀手,在苏联战线上曾经有过值得赞扬的119次胜绩。  维特曼从隐蔽处用88毫米口径的大炮向领头的英国坦克开火。这辆坦克突然燃烧起来,颤动着停了下来,阻碍了整个英国纵队。就在“克伦威尔”坦克展开攻击的时候,维特曼将他那50吨重的“老虎”驶出了隐蔽处,沿着英军停下的车辆队伍移动,并在经过这些车辆的时候猛烈开火。英军那些疲惫的人员运送坦克和没有防卫的半履带车很快就爆炸了,间歇地喷出火焰和碎金属。少数几辆英军坦克尽力反击,但是发射出的穿甲弹像豌豆一样被德军“虎式”坦克厚重的装甲板反弹回来。  由八辆“虎式”坦克组成的第二支连队现在也加入了这次冲突。不到10分钟,第七装甲师先头部队瘫痪了,其中包括25辆坦克、14辆半履带车和运兵车。德军的“虎式”坦克继续艰难地前进,进入维莱博卡日,在那里,英国士兵在坦克的支援下,带着火箭发射筒躲藏在房屋里。“虎式”坦克不断向房屋射击,折磨英军的坦克,但这些庞大的装甲车脱离了他们的步兵支援。在村庄的近距离里,英军用火箭炮开始攻击“虎式”坦克,其中包括维特曼驾驶的那辆,维特曼不得不放弃了他的坦克。最后,德军被迫撤退。但他们的12辆坦克已经粉碎了一个装甲师的先头部队,阻止了整个的进攻。卡昂战役再一次停顿下来,陷入一场严酷而艰苦的坦克竞赛。  蒙哥马利后来声称所有事情都严格按照他的总体规划进行着。他坚持主张要牵制住东部对抗英国和加拿大军队的德军的主要力量,以便美国第一集团军能够更容易地在西部取得突破。“在卡昂地区,”蒙哥马利写道,“战场的夺取并不那么紧迫,在那里,我们只需要通过艰苦的战斗使敌人投入他们的预备队就行了。”  如果事情确实如此,那么对艾森豪威尔来说看起来像是条新闻,因为他已经对英国战线缺乏进攻越来越不耐烦了,一些英国空军高级将领也表现出这样的情绪,他们急于占领和使用卡昂东部重要的德军飞机场。  。 最好的txt下载网

占领卡昂的战役

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卡昂附近的德军战斗得更为坚决,更有技巧,也更有力量。来自蒙哥马利第八集团军的坚毅老兵过去习惯于北非沙漠的彻底自由,现在则要花一段时间调整,以适应博卡日乡村和它那令人迷惑的灌木篱墙地形并遵守在坦克战中纪律。但他们守住了。第六空降师也做到了,他们牢牢地占据着奥恩河东岸,对抗着德军持久稳定的反击。在贝叶的南部,英军第五十师在向内地扩展他们的滩头阵地,目标是越过维莱博卡日的一条线路。但就目前情况来说,卡昂的战斗是一个平局。  对新近参加战斗的士兵来说,前线是一个奇异的地方,跟他们预想的战场一点也不相像。这是一个充满矛盾的地方。很少有士兵、甚至将军真正了解他们周围所发生的事情。和英国解放部队呆在一起的伍德罗·怀亚特留下深刻印象的不是前线的暴力,而是前线缺少足够的暴力。“当战斗暂时稳定下来的时候,我经常驱车下去视察前进的部队,”怀亚特后来写道,“道路总是一样的。惟一的变化是从嘈杂、喧闹、混乱的地区来到了空无一人的道路上。几头牛在田野里死去同伴的尸体中间吃着草,但看不到有农场工人。四周一片沉寂,甚至听不到鸟叫声,感觉像是在一个没有生命的不真实的世界里,以至那些从被炮弹毁坏的房屋里向外张望的胆小的村民也不像是活着的。这里没有真实,因为没有人在工作。甚至连战争也不存在了,直到你看到一块布告牌,上面写着‘你现在在敌人视线范围内’,不远处又有一块牌子,上面写着‘慢行——灰尘会招致炮轰’,然后你会看到几个戴着钢盔的士兵小心翼翼地从狭长散兵壕里探出脑袋来,看是谁在经过……公开的礼貌交流用语不再是天气,而是‘你今天被打中了几次?’紧接着参观了最近被炮弹或迫击炮炸出的洞后,人们可能更愿意去看看乡村菜园里的香豌豆长得怎么样。”也许这次战役中最重大的担子落到了德军坦克兵身上,他们当中许多人在这场以冲刺和躲避为特色的保卫卡昂和牵制东部侧翼盟军的战役中被授予一个新的奇怪角色。因为缺少汽油和弹药,同时又被盟军战斗轰炸机和海军炮火压制得几乎不能动弹了,德军装甲师决定挖壕固守,将坦克隐蔽在能观察敌人并能向其射击的地方,也就是博卡日地区茂密的灌木丛中间。与以前闪电战和移动装甲战的参战者相比,这些装甲兵的生活与等待死亡的水兵的生活更为相似。在一场阵地防御战中运用最好的攻击性部队是二战中的一件新奇事。  在卡昂附近保护德军的李尔装甲师的坦克简直成了反坦克装甲大炮。每辆坦克都是一支步兵队伍的核心,因为没有坦克就不能夺取或守住阵地。由四辆马克Ⅳ坦克和五个步兵成员组成的一支小型骑兵中队原先沿边界到处晃荡,现在则要前往“前哨值勤”。在把他们的坦克隐藏在侦察好的凹陷的小路、果园和草垛后,这些坦克兵花了数小时的时间忙着伪装自己。他们还从树丛砍了一些树枝为坦克伪装,直到看不到一寸炮塔为止。然后,他们又辛苦地将被压平的草地边缘或者玉米秆弄直,这样就消除了他们的踪迹。之后,他们才登上坦克,担负起自己的职责,即成为对抗英国装甲先头部队前进的一个反坦克屏障。只有在黑夜的掩盖下,他们才能再次爬出坦克,呼吸一下新鲜空气,舒展一下身体。他们白天一整天都要警惕着,通过双筒望远镜专心凝视他们前面的原野。  他们就像生活在一座坟墓里,一座被当作大炮阵地、军械库、军营、盥洗室、厨房和无线电接收塔的坟墓。前两天还可以忍受,但在那之后士兵们实在难以忍受下去了。没有热的食物,士兵们被困在坦克内充满蒸汽狭小空间里,不久就变得烦躁起来。因为没有水洗澡,不久他们身上就发出无法忍受的臭味。白天,他们不得不在倒空的弹箱里缓解一下。在这样的环境下,他们更欢迎敌人的攻击。  驻扎在卡昂以西八英里处蒂莉村外的一辆马克Ⅳ坦克的工作人员也处在这样的环境当中。在前哨值班的第三天下午两点,坦克驾驶员突然大喊:  “警惕!英国人!”  全体工作人员立刻惊醒过来。  “10个英国人和一辆手推的反坦克大炮;现在正穿过田野。他们正在夺取阵地。”  “高爆炸药,”正驾驶员平静地下令。  “400米。”  “开火!”  这颗75毫米的炮弹在反坦克大炮的前面爆炸。10个英国士兵中,只有三个还站着。他们迅速向前冲到一棵树枝低垂的苹果树下。  “炮塔左30度。”  “高性能炸药。”  “420米。”  “开火!”  炮弹的爆炸撕碎了树的顶部。  “开火!”  树的主干被粉碎了。  “开火!”  整棵树都被毁掉了。那三个英国士兵也被榴霰弹炸成了碎片。马克Ⅳ坦克呆在那里,等待着。  这是残忍的一刻,但还有一些时刻更残忍。战斗部队开始习惯每天遭遇的惨事,但他们很少习惯恐怖本身。  拉尔夫·英格索尔陆军上校发现自己在一个内陆小村庄的广场上。“最令我着迷的景象是,”他后来写道,“街道拐角附近路面上一个德国士兵的尸体。它已经被装有履带的车辆碾过许多遍了,以至就像连环漫画里的一个人物一样被熨得扁平——真的,绝对扁平,手臂上的灰色制服在被压得扁平的外套的右边角落。它的黑色靴子和套在里面的两条腿又平又薄就像是从一张肮脏的纸板上剪下来的一样。  到处是死人,但与将要死去的相比,人们更容易忍受已经死去的。“我最憎恨的事情,”一位加拿大士兵回忆道,“就是他们会召集士兵用火焰喷射器烧掉他们的碉堡。每当我想起这件事的时候都会吓得脸色发绿。我记得有一次有个堡垒被烧着了,我们能够听到里面有人在大喊。我们不知道他们在喊什么,我告诉军士他们也许想投降,但大门被堵住了。我说很可能大门被炮火击中,卡在那里了,他们不能出来。但是军士却朝着那个拿火焰喷射器的家伙大喊,要他打开加热器,你应该已经听到碉堡里那些德军在尖叫。上帝,太可怕了!”  就在这种偶然残忍的氛围里,英军和加拿大军队在夺取卡昂的血腥战斗中前进与失败交替进行。与此同时,美军在西部正在取得间歇的收获。在“犹他”海滩相对平静无事地登陆之后,第七军团的官兵在向瑟堡推进的过程中遭遇到越来越多的德军抵抗,最后被阻止在瑟堡主要道路上的蒙特堡。  另一方面,第五军团的士兵在“奥马哈”海滩遭到严重损失之后又重新站了起来,他抹去身上的灰尘,以非凡的斗志向纵深处渗透,越过了奥尔河沿岸的德军防线。到6月10日,第五军团已经与他们左侧贝桑港的英军会合了。到6月11日,第五军团向“奥马哈”南部前进,准备夺取内陆10英里处的科蒙,他们还与为占有位于通往维莱博卡日路上的蒂莉而战斗的英军补给。在西边更远的地方,他们向内地移动,准备夺取伊西尼,并威胁要与他们右边的第七军团会合。  隆美尔现在首先考虑的紧迫任务是阻止第五军团穿过维尔河河口,给盟军提供一个连续的滩头阵地。这次交战的关键是卡灵顿,它位于通往瑟堡的主要道路上。  6月10日这天,第五○二团、第一○一空降师沿着这座城镇以北的一条长长的、没有遮掩的堤道朝卡灵顿前进。这条堤道位于两边沼泽地的上方大约六到九英尺的地方,完全缺少掩蔽物,为隐藏在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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