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头靠着座椅,慢条斯理的深呼吸了几口气后,说:&ldo;师傅,您随便开吧,我想看看路灯。&rdo;
初春的城市已不再是光秃秃的凄景,苏醒的生物们在暗夜中悄悄的疯狂生长着,偶有那么一两只含苞的小东西,想趁着无人注意时扎进谁的心中,然后狠狠生下根。
那晚,她坐着出租车在城中毫无目的的游荡到凌晨两点。下车前,她看了一眼出租车上的计费表,然后告诉司机大叔去找后面那辆车要车费。
回到家后,她靠坐在门脚,哭了一整个后半夜。
她从没告诉过任何人,她最伤心,是他从来没有挽留过她。
其实魏霜昨晚在从深圳回北京的高铁上遇到了顾子朝。
过境深圳的台风不仅让她放弃了飞机,也让顾子朝和他的两个得力臂膀选择了动卧。
如此这般凑巧的买到了同一个动卧包厢,真是让彼此既惊诧又尴尬。
顾子朝随行的那两人见此情形,借口去买饮品后再没有出现过,在那狭小的包厢里唯一横在两人之间的就是她的28寸行李箱。
她以最快的速度收捡好凌乱心情,然后告诉自己,大家都是成年人,这一夜才刚刚开始,总不能过于小家子气的闷声不吭,毕竟他们当初是和平分手,分手以后他也暗中多番关照,既是在这个情形之下遇到了,说上那么三两句话才算是得体的表现。
结果她一开口,他也开口。
&ldo;你出差?&rdo;
&ldo;你回家?&rdo;
&ldo;嗯。&rdo;
&ldo;嗯。&rdo;
异口同声的问,又异口同声的答,真是越发的不自然。
列车徐徐开出站台后,车速逐渐提高。
她是下铺,未免和他正面对视,她脱了鞋,躺坐在床上。正好魏琳打了视频过来,问她发车了没有,她说刚发车,魏琳又说:&ldo;你这次回去以后,一定要认认真真考虑好到底是留北京还是回深圳,如果非要留在北京,那我们就要开始准备买房子的事了。&rdo;
姐妹俩说的是粤语,他并不是完全能听得懂,但她也不想和魏琳说的太多,只简单嗯了声。
魏琳哪晓得这边什么情况,接着说:&ldo;按我的意思,你一个人孤零零的就不应该留在北京,深圳会越来越好的,我们一家人在一起也会越来越好。&rdo;
她又嗯嗯了两声,然后说信号不好,就挂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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