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芳敬见皇帝亲自出迎,这却实属罕见,忙跟赵曦知紧走数步,向着两人行礼。
宁宗亲自扶住了赵芳敬,细细打量,见他并没有什么大变,才要嘉勉几句,却听到皇后哽咽道:&ldo;曦儿你怎么瘦的如此了?&rdo;
宁宗只得转头看去,却见皇后紧紧地握着赵曦知的手,眼睛中的泪已经在打转了。
方才两人过来的时候宁宗其实已经留意到了,赵曦知比先前的确瘦了不少。
而且这段日子里,除了赵芳敬的本奏外,宁宗所得到的密报显然也不少。
当日赵曦知带兵出城,力战西朝蛮将,生死一瞬等等详细,看的宁宗心惊肉跳。
只是宁宗知道皇后为人,所以一个字也不曾向皇后透露。
因为心里早有准备,故而此刻目睹赵曦知如此,宁宗知道儿子能够全须全尾的活着回来已经是祖宗庇佑了,至于瘦一点……算得了什么。
皇后疼爱儿子心切,一时竟顾不上赵芳敬了。
宁宗只得不去理会她,只拉着赵芳敬的手道:&ldo;一路是不是辛苦了?跟朕回乾清宫说话。&rdo;
赵芳敬道:&ldo;皇兄,不知皇兄宣养真进宫是为何事?&rdo;
宁宗似才想起,便回头吩咐身边太监:&ldo;带乔姑娘去钟粹宫安置。&rdo;
赵芳敬一惊:&ldo;皇兄?&rdo;
宁宗道:&ldo;本来朕的意思就是让她进宫里来,先前你偏偏百般托辞,如今连番的差点儿出事,难道你还不肯答应吗?&rdo;
说了这句又安抚道:&ldo;放心,横竖这宫内你也是常常进出的,就算是要见她也不是难事。&rdo;
赵芳敬回头,却见养真垂首而立,默然无声。好像是察觉了赵芳敬的眼神,养真缓缓抬眸,四目相对的瞬间,她向着赵芳敬微微一笑。
这是在让他心安。
刹那间十三王爷心中似乎有万朵心花绽放,郁郁馥馥,香甜可人。
虽然先前养真跟他也是十分亲密,可是现在的意味自然跟先前不同。
这是属于他的可爱少女,只同他心有灵犀。
直到太监领着养真离开,赵芳敬还未曾从她惊鸿一瞥的笑影中回过神来。
宁宗在旁看着他微微失神的样子,笑道:&ldo;是怎么了?为何一脸神不守舍?&rdo;
赵芳敬这才回神,随着宁宗自回了乾清宫。而那边皇后也抓着赵曦知不放,一定要先带他回去嘘寒问暖,查个仔细。
且说赵芳敬随着宁宗回到乾清宫,又将西疆发生的事情详细口述了一遍,自然跟宁宗得到的密报十分契合。
宁宗又听说当日跟西朝人决战时候的惊险,叹道:&ldo;当初你要去,朕还有些不愿意,差点儿铸成大错。也是曦儿太过不自量力了!堂堂皇子,本朝的晋王居然还跟西朝人去生死决斗,成何体统!&rdo;
赵芳敬道:&ldo;皇兄不要责怪晋王,他已经做的很出色了。若不是他带兵及时赶到凉城,让西朝人得了时机开始屠城的话,百姓们就遭殃了。&rdo;
宁宗道:&ldo;事到如今你还护着他,当初若不是你劝朕放他去历练……又怎会生出这种事?还有那个内贼,不也是跟随他的钦差胡作非为引出来的?之前朕已经命将此人的全家斩首示众!如此祸国殃民,自然要以儆效尤。&rdo;
那引发祸乱的钦差其实早在凉城夜袭的当晚上就给西朝人杀死了,没想到皇帝竟也没有放过他的亲族,不过想想也是,若非是他做引子,又怎会害得凉城陷于敌手,也害得城中万千百姓遭殃呢?
赵芳敬便不提此事,只说道:&ldo;晋王先前受伤不轻,一路走来才养好了大半,皇兄教训他几句也就罢了,千万不要苛责。且平心而论这次晋王所做可圈可点,凉城跟玉城两地的百姓跟将领们对他十分称道呢。&rdo;
宁宗道:&ldo;是吗?怕你是为他说好话罢了。&rdo;
赵芳敬道:&ldo;皇兄莫非不知臣弟?向来是有什么便说什么而已。&rdo;
宁宗才笑道:&ldo;知道你们叔侄从来感情最好,你当然是护着他,也罢,看在这小子此次也受到教训的份上,朕不去苛责就是了。&rdo;
说到这里宁宗又皱眉道:&ldo;只是皇后未免太宠惯他了,你方才也瞧见了……众目睽睽之下,居然就自管带了他去了。&rdo;
赵芳敬道:&ldo;晋王自然是皇后的心头肉,没有母亲不喜欢自己孩子的,何况先前晋王是去了那种危险地方呢,皇兄就宽恕些吧。&rdo;
就在赵芳敬宽解皇帝的时候,在翊坤宫中,张皇后拉着赵曦知进了宫中,细细打量,不免发现了他脸上的疤痕。
皇后觉着自己的眼睛都要瞎了,死盯着赵曦知的脸:&ldo;这、这是怎么回事?&rdo;
赵曦知早在回来的路上就盘算过,此刻鬼话连篇道:&ldo;母后不必担心,这个是在西疆的时候,别人给了一只铁翅的苍隼,我看着好玩也想训一训,谁知那老鸹子不听话,飞起来抓了我一下。&rdo;
皇后听的似信非信:&ldo;真的?&rdo;本想问是不是兵器所伤,可是这想法才冒出来就先把皇后吓住了,又哪里敢再问下去。
于是又从头到脚端详了一遍,见只有瘦的很明显,其他的倒没什么异样。便问:&ldo;是不是那西疆吃住都比京城要差,你不习惯,所以才清减的如此?&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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