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听见外面有脚步声响动。我抬头看去,几乎以为是看见白相与回来了。
&ldo;十五。&rdo;
我的一只手被另一只温暖的手牵起。我这才反应过来,迟钝地叫了一声:&ldo;五哥。&rdo;
白倾微笑说:&ldo;你等我很久了?&rdo;
我摇摇头。
白倾不以为意地瞧了地下跪着的珠红一眼,淡淡说:&ldo;下去吧。没我的吩咐,不准人进来打扰。&rdo;
&ldo;是。&rdo;
白倾拉着我的手重新让我坐回软榻上。他自己去把窗户关上。没有说说珠红这个宫女的意思,也许不值得他放心上吧。
我忍不住目光跟随他身上,看着他永远温柔沉静的态度,奇怪自己刚才怎么会一瞬间差点又把他俩认错了。
诚然,白倾和白相与像从一个模子里雕刻出来的,但不知是不是因为白相与从小习武的缘故,白相与身上总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摄人气势,让人不敢轻易冒犯。而白倾是最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的人,不管面对什么人什么事,他从来没有失态过,永远保持恰到好处的微笑。虽然偶尔我捕捉到他其实并没有他表现的那样快乐,但他立刻就会将自己的心思隐藏得更深密,使我无从探究他的内心。
白倾斟了两杯热茶,他的手很好看,干净修长,有种玲珑玉致之美。他笑说:&ldo;十五你发什么呆呢?在想什么?&rdo;
&ldo;没有……&rdo;
白倾把一杯茶递给我,&ldo;捧着,暖手,今年的冬天好像特别漫长。&rdo;
我回:&ldo;是呀,我来的时候,看见湖面结冰了,整个照清湖全都冻住了。&rdo;
&ldo;那湖面冻得不结实,前两日刚有两个太监宫女到湖面上玩耍,踩破冰面掉进冰窟里,捞上来时人已经没救了。&rdo;
&ldo;哦……&rdo;
白倾又是一笑:&ldo;你哦什么,我是告诉你不许贪玩,不准靠近照清湖。&rdo;
我说:&ldo;知道。&rdo;
白倾在对我笑,而我又想到了他的弟弟。白相与并不经常笑,即使白相与笑了,他的笑容也会清楚明白地告诉你你该跟他保持多少距离,他绝不会勉强自己对人笑的。而白倾是不吝惜自己的笑的,他的微笑像春风里摇曳生姿的春花,我真希望他每一次笑容都是发自他的真心。我关心他是否真的过得开心快乐。
我爱他的弟弟,我也爱他。
白倾突然问:&ldo;今天去见过父皇了吗?&rdo;
我答:&ldo;来你这里之前看过了。&rdo;
&ldo;是么?&rdo;白倾垂下眼睛,淡淡说:&ldo;父皇最近只见你一人了。&rdo;
&ldo;我也只是进去请个安就出来了,偶尔跟父皇说一下话。&rdo;
白倾把茶盖掀开,杯中升腾起的雾气模糊了此刻他和我对话时的表情,他问:&ldo;那父皇有跟你讲过什么吗?&rdo;
我说:&ldo;没说什么,父皇总是在睡觉的多。&rdo;说到这,我不禁黯然地说:&ldo;五哥,怎么办?父皇的身体一直不见好转,我担心……&rdo;
&ldo;真的吗?十五。&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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