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先等会儿,先让人去将徽州城内的富商豪绅集中起来,找个宽敞一点的地方,本殿下有事与他们商议。”
於学中知道三皇子这是要去借粮,丝毫不敢耽搁,让几个衙役分头去通知。
“殿下,午时已到,咱们要不先回去用膳吧?”於学中看着阴沉沉的天空,感觉腹中空荡荡的。
以前顿顿吃得饱不觉得,现在才知道,原来饿肚子比什么都难受,他开始格外佩服那些寒门学子。
“刚才走来见有酒楼还开着,随便找一家吃了就是。”滕誉从韩青手里接过地图,看了一眼自己一早上走过的地方,发现今天要想将整个徽州走完是不可能了。
於学中也觉得这样省事,他只是担心三皇子吃不惯外头的东西而已。
让熟悉这一带的衙役带路,一行人去了一家看起来一般的酒楼,虽然徽州受了灾,但酒楼的生意非但没有萧条,反而更兴隆了,只是里头的客人也多是外地逃难来的。
逃难的徽州的难民并不是全都吃不起饭穿不起衣,他们大多数只是房屋被大雪压塌,没地方住而已。
所以这城中的客栈反而是生意最好的。
於学中穿着一身官服,身边带着的衙役也都穿着制服,因此他们一走进去,里头的客人全都停下了交谈。
“大人您来了,是要用餐吗?快请楼上坐。”掌柜的显然认识他们徽州的最大掌权者,点头哈腰的将人迎进来。
於学中一直落后滕誉一步,他们这一行人一看就知道身份最高的是滕誉。
不过於学中也不想将三皇子的身份泄露出去,只是让掌柜的腾出一间雅间,做些饭菜上来。
而原本雅间的客人一听是知府大人要用餐,自然没有不让出来的道理,尤其滕誉还很客气的表明,这顿饭的钱算在他们身上。
所以当雅间的门关上后,酒楼里的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探讨着滕誉的身份。
不管他们说些什么,反正於学中已经被滕誉的高风亮节给感动了,他今日所看到的三殿下,亲民、宽厚、聪明、机智、仁爱、几乎集合了他对明君的各种期盼。
於学中也有接触过几次大皇子,大皇子在外的名声一直很好,可於学中与他接触过,却觉得他有些高傲了,并不像是个能礼贤下士的明主。
不过这些皇子间的事情他不想参与,他只要确保三皇子此行能帮助徽州度过危难即可。
饭菜上的很快,不过菜色并不丰富,烹调的也很简单,一大盆白面馍馍,一碗热腾腾的牛肉汤,还有一些炒鸡蛋之类的小菜。
不过蔬菜只有一盘肥肉炒腌菜,想吃新鲜蔬菜肯定是没有的,这个时节本来蔬菜就少,被大雪一冻,也全都死了。
掌柜的亲自上了一壶酒,讪讪地说:“天冷,大人您喝点酒热热身吧,饭菜您将就着用点,这个时候咱们楼里也找不到太好的东西。”
“可以,你下去吧,没有吩咐就不要进来了。”於学中自然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和掌柜的过不去。
而滕誉则是已经动手吃上了,掰开一个馍馍,往里头夹点菜,大口的咬下去,再喝一口热热的牛肉汤,味道还是很不错的。
如果这馍馍能够再软一些就好了。
殷旭在滕誉出门后不久也起身了,吃过厨房的送来的早膳,带着丁一卯二出了门。
他此行的目的很明确,就是冲着魏子安来的。
当日魏子安返家重夺家业,殷旭也只是给了他几个人以及三皇子的庇护,没想到短短的时间内,这人竟然真的就把魏家握在手里了。
倒是看不出他那文文弱弱的样子有如此的办事效率。
魏家是徽州城的首富,地方并不难找,可难找的是魏子安。
殷旭带着人来到魏家敲门时,守门的小厮只说了一句他们主子出门了,其余的什么也是“不便透露。”
殷旭没法,只好拿出当初魏子安留给他的信物,这才被迎进魏府去。
魏府很大,建的也很豪华,可是却有一股冷清的味道,尤其在这雪后的季节里,显得有些萧条。
“府里就没有一个能主事的?”殷旭冲前头带路的小厮问。那小厮看着有些楞有点呆,并不怎么回答殷旭的问题,“是的府里如今只有一个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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