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也是!”提什么洗澡之前~
洗澡之前……我找他不是献身来的= =!但精神分析学的始祖弗洛伊德说……(参见前几章),按他说的,几个小时之前支配我的就是最原始的与生俱来的潜意识的部分,发挥蕴藏在人性中最接近兽性的一些本能而行动,被强大的非理性的心理能量所控制。
科学无法解释的是一些感动,一些迟疑,一些愧疚,一些不确定……变成一朵连梦里也不曾开过的玻璃之花。熟悉的嘴唇熟悉的手陌生的触感,从初时的顾虑尊重到投入的放纵。自然得像第一次见到他,他就匿去了姓氏叫我家家。
“家家。”他隔着吧台远远看我,“我不是跟踪你。”
他指我正在看的文件夹,满满地是我和季风的海滨之游,比我给季风拍的还要多。
06年5月,昌黎的黄金海岸,蓝天、黄沙、漫无边际的碧海,我穿着季风肥大的T恤,手拿相机给T恤的主人拍照。
我不知道旁边也有镜头对着我。
卞先生的那首诗怎么念来着?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你居然连他也拍下来了。”
“我不想拍啊,可是你和他在一起的时候笑得确实太好看。”
他语气还是平和的,我扭头看看,黑眸的波光也是平和的。
“虽然没什么期望,多少也有点犯酸。”他笑笑,转身去洗锅烧水。“不用问也知道你和他在一起,脑子里还是没想什么就开车奔过去了。
“面在冰箱里。”他洗澡那么长时间,都够我家以前的师傅杀条狗的了。
他捧着面碗回来,大大地动容,眼波晃动得溢出水来一样,让人明白雪中送炭比锦上添花意义更深远。
受不了他那副恨不能膜拜的感激之色,我指着屏幕问:“怎么找到我的?”记忆里我只告诉他我在黄金海岸,而五一那种旅游高峰段,在景区找人可能比现生一个还费劲。
“是不好找,第一天没找到,我也不敢我问你,你那脑子我还是有忌惮的。第二天早上起来拍日出,难得没雾,一边拍一边自我安慰,就当来取景了。听着小孩儿笑声镜头转过去,没想到你和季风拿个小铲子就在那群孩子中间挖香螺。”
“是寄居蟹。”
“那东西可不好挖。”他夹起半个鸡蛋递到我嘴边。
咬了一口,细嚼咽下之后才说话:“我刚才做面的时候就看见半个鸡蛋,那半个呢?吃了?”
他把剩下的吃光,告诉我:“冷面里就半个鸡蛋。”
意思就是扔了!“真是死心眼儿。”
“我是死心眼,”他承认,低头看面条在筷子上缠绕,“不管你决定是什么,在他身边,或者接受我,你过得舒坦就行。”
我看得眼睛也累了,还没看完我自己的照片,钱程的相机专业,象素够高,每张照片都很大尺寸,塞满了电脑空间。摆放架上有很多贴了标签的移动硬盘,给我做成电子相册的VCD,久违的黑色小葫芦安静地待在一个CD套膜里。
“相传佩戴它的人不会流下悲伤的眼泪。”我条件反射地说。
他在厨房洗碗,见我摇着那葫芦,大声应道:“我听我爸说过,他说我小时候总是哭,送这石头镇我。”
“我小时候也总哭,可那时候眼泪也不可能是因为悲伤吧?”
“有一些是……”
啊哦,要讲故事。
他擦干了手过来把小葫芦放进我手心,郑重地包起来:“好了不说这个。”
喂!我傻了,什么毛病啊他,起了头就跑。
“你一会儿还要回去吗?”他回头看壁钟,“这么晚了他没来电话找你?”
我被他语气逗笑:“你好像我养的二房。”
“别没心没肺什么都说。”他想严肃地教训我,可惜那张脸上什么表情都不足使我畏惧。
“我会处理好的,”我攥拳伸个懒腰缓解话题的沉重性,假借欣赏墙上的照片避开他的注视,“你怎么也该知道,今天的事不会没意义。”
他叫一声“家家”,已经从背后整个儿抱我在怀中,声音低柔,有一些安抚意味。我好笑地在心里替他默念台词:不要着急,我并不在乎名份。
胡思乱想中,他执起我的两只手,收拢在腰腹上,冰凉的唇落在我肩颈间,化成一个个细碎的轻吻,悉悉索索中气息越来越重,硬挺的鼻尖在我耳垂和腮骨部位摩娑。
我偏着头,脸颊碰触他未干的发,鼻子里进了洗发水的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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