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宁到最后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他声音都哑了,不允许林颂安说一句话,也不许林颂安碰他,他反复说着“我不可能忍受这些”,然后茫然地找支撑想站起来,可他全身没有半点力气。
可是林颂安在他面前蹲下。
他笑容苍白,却带着浓浓缱绻的爱意,“谈小猫,对我这么没信心啊?”
谈宁慢半拍地抬起头。
林颂安伸手帮谈宁理了理额前凌乱的头发,谈宁看到他那只被纱布包住的手,袖子上,衣摆,都沾着血。
谈宁猛地反应过来,他缓缓望向林颂安,眼神仓惶又隐隐期待。
“幸好有个玻璃台灯,砸碎了抓在手里,可以保持清醒。”
林颂安说得随意,谈宁心神俱震。
保持清醒?这是什么意思?
自残吗?
他低头望向林颂安的手。
整个掌心都被包住了,还隐隐渗着血。
在他赶来的这四十几分钟里,林颂安被叶聆打电话喊到七楼,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叶聆以“严知予有事情求他”为名连哄带骗地推进了房间,他一抬眼就看到满脸惊慌的严知予。
背后的房门轰然关上。
林颂安迅速镇定下来,可信息素正在以更快的速度弥漫融合。
严知予的发情期诱导了林颂安的易感期,现在什么样的强效抑制剂都没了效果。
房门被锁,房间电话线被拔,手机信号被屏蔽,他和严知予逐渐没了力气。也许不到五分钟,他们都会变成顺从本能的动物。
严知予在哭。
林颂安毫不犹豫地拿了床头台灯,猛地砸碎,严知予吓得缩到床尾,林颂安往后退了一步,安抚严知予:“没事,我不会伤害你的。”
他转身走进卫生间,将门反锁。
他打开淋浴间的换风系统,尽可能避免让自己的信息素溢出,影响到严知予。
方瑾和林冶勋赶来的时候,林颂安坐在浴缸旁边,已经接近晕厥,他的右手手抓着一块不大不小的玻璃碎片,锋利边缘割破了掌心,陷进肉里,鲜血淋漓。
玻璃碎片都滴着血。
他的左手握着一只蓝色表盘的手表,指腹贴着表盘,条件反射似的隔几秒钟摩挲一下,像是某种带着信仰的物件。
后来几个家长匆匆赶来,严知予的父亲怒火攻心,抓住叶聆就往墙上砸,用了下死手的力气,叶聆额角都出了血,众人想拦又不敢拦,叶聆的母亲扑上去,也护不住叶聆,场面一片混乱。
他们把alpha和oga分在七楼的一南一北,林颂安几次清醒又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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