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看出6良的愤怒,也可能觉得小野说得太过分,有人赶快打圆场,双手合什,对6良说:“是的,你们的确是人民的英雄,寒亭绝大多数是普通百姓,但那里已成法外之地,成了社会的毒瘤,这也是事实。文Δ学Ω迷WwΩW.WenXUEMi.COM还有,你们也为行动付出了牺牲,向你们致敬。”
旁边一人接过话头,说:“是啊,头两天我还去采访了几位烈士的追悼会,真的是太感人了……”
还没等他说完,小野打断了他:“烈士?英雄?别人的我就不说了,就那个叫郑什么的,先前挂了不敢声张出来的,现在也成了英雄。他们不就是工作失误才出的事么?工作失误的人算什么英雄?”
他不提郑显奇6良还能容忍,他以这种语气来评价小郑,就像一把刀子,狠狠地在6良的心头刺了一刀,小郑去世带来的还没有完全消散的伤痛,瞬间被带出,在他体内扩散开来。小郑向他凝望的照片,他父亲微笑的面容,殡仪馆无限悲恸的家属,呼拉拉一下子涌现在他眼前,他猛地站了起来,朝小野走了过去。
众人一看紧咬牙关,目露怒火的6良,知道形势不妙,赶快起身阻拦,苏季也拉住了他的手臂。
但这次,6良是拉不住的了,他抬臂甩开苏季的手,两步走到小野的面前。
小野倒挺有种,斜坐在椅子上,一脸的嘲弄。
6良抬手指着他,脸有些扭曲,问:“你刚才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小野轻蔑地翻了翻眼皮,一脸的不屑,看看指向自己的手指头,说:“怎么?你想打人?英雄有什么了不起?你现在是英雄,过一段时间看谁还记得起你?你不过是被人利用的工具,你牛逼什么?”
此言一出,6良心头的火山被点燃了,他伸出右手,一把抓住他那朝天的头,猛地往后一带。小野吃力不过,身体跟着椅子往后倒,他本能地伸出手,紧紧抓住了面前的桌布,桌子上的盘盘罐罐哗啦一声,倒有一半落在了他的身上,跟着他一起,倒在了地上。
小野也是年轻气盛,拼命想站起来,想跟6良来一番面对面的争斗。无奈6良气急之下,手上的劲太大,把他死死地摁在地上。
众人赶忙上去拉6良,有的掰他的手,小野才趁机站了起来。这小子也算有种,起身之后一个飞踹就蹬在6良的胸口。
6良彻底怒了,挣开拉住他的手,挥起一拳就打在小野的鼻子上,顿时,血流了他一脸。还没等小野再次扑上来,6良又一拳重重地捣在他的肚子上。
6良这两下子来得太快了,力道又足,本来想拉他的人根本拉不住,小野实实在在地挨在了身上。
论身体,小野的身体比6良也差不了许多,但两个人的实战差得太远了,在6良的攻击之下,小野基本上没有还手之力。
旁边的人瞅机会,才合力把6良拦下,没有拉着的小野又要上前,6良本来想撤了,看他还得瑟,身体都没转,一个后蹬,直接踹在他的胸口。小野只觉得像一闷棍,结结实实抡在胸口,差点没喘不上气来。
众人这算是看清楚了,论打架,这小野根本就不是6良的对手,纠缠下去,只有吃亏,赶快上去把他拉住。在座的人分成两伙,一伙拉住6良,一伙拉住小野。
苏季也为难,他不知该怎么办,要骂6良,这小野实在过分,骂小野,人家是同事,虽说这段时间在追自己,自己也不上心,但毕竟一个圈子的人,得罪不得,所以站在那里,左右为难,一脸的尴尬。
6良一阵拳脚下去,心里的火气也消了不少,被拉下之后,也冷静下来。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变得这么冲动,是为了心中的荣誉么?他承认,自己是个荣誉感很强的人,坚持认为,那些为整个社会做出牺牲的人,应该得到应有的荣誉,他也珍视这份荣誉,为了这份荣誉,他甚至觉得牺牲生命,那是职责使然,是义无反顾。可是这个叫小野的人说得没错,就算你是烈士,是功臣,那又能怎样?过了这段时间,还有几个人记得?这是现实,虽然他不想承认,但不得不面对。就算自己能把眼前这个人打死,会对现实有一丝丝的改变么?这个可恶固然可恶,但敢说真话,说的是真话。
6良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服,对在场的说:“对不起,我太冲动了。”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小野在背后还在狂叫:“你不要以为一句对不起就了结了,我告诉你,这事没完!”
没完?随便你怎么样吧。
6良没有理他,出了饭馆,径直走到自己的车子前,打开门,动起来,猛地一脚油门下去,轮胎磨着水泥路面,出刺耳的尖叫,车子嗖地窜了出去,留下身后路人的一片侧视。
回到办公室,6良的心也还是不能完全地平静,愤怒与委屈两种情绪,交替冲击着他的神经,这时,苏季打来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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