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小时后,路仁自觉和夏祈换了位子,迷迷瞪瞪地就往贾怡身上蹭。
“玩儿够了?”贾怡腾出条胳膊把猫圈怀里,低头吻上他湿漉漉的眼睫。
路仁闭着眼哼哼:“玩儿够了,现在碎觉。”
碎觉,还整得怪可爱的。
“那好吧,碎觉。”贾怡给猫呼噜呼噜毛,也合上了眼。
当然这样的睡姿导致两三小时侯后,二人醒过来浑身痛。
“像是被人打了一顿。”贾怡说。
“我也是。”路仁说。
这样的结论在他俩第一次搭伴坐火车回家时就得到过,然而十年的教训并没使这俩悔改。
还是该挨挨蹭蹭的挨挨蹭蹭。
大不了睡醒过来后互相捏肩拍背,反正坐那儿也没事干。
挨挨蹭蹭,挨挨蹭蹭。
下了飞机,正是当地的下午。
何源安排了专车来迎接,司机说两小时后到达古堡。
路仁扒拉着车窗,看外边流动的街景,形态各异的建筑在他眼里落了影,像画儿一样。
“不再睡会儿?”贾怡给他捏着肩,声音很轻。
“景好看。”路仁说,眼睛都舍不得眨。
贾怡知道他一贯如此,喜欢好看的景,欣赏好看的人,关注着世界每一个小小的细节。
柔软、敏感而真挚。
有时候,贾怡觉得,拥有一个路仁就拥有了一个温柔而真挚的世界。
他爱他笔下流转的文字,爱他沉思时平静的脸庞,爱他有意无意透露出的撒娇低语,爱他所有的所有、全部的全部。
怎样都是可爱的,亲爱的,最爱的。
贾怡想自己又在发神经了,但过了这一阵就没了那股劲儿,于是他凑过去,轻轻咬上那水蜜桃果肉似的耳垂,像说今天天气很好那样轻声说:
“一觉醒来,觉得甚是爱你。”
老情书上的肉麻句子,贾怡学生时代看到的,不自觉记了多年。
说出来还是觉得肉麻,贾怡缩了缩脖子,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闭眼小憩,只留了一手,轻轻扣在男朋友柔软的腰侧。
路仁正看街景看得入迷,忽然耳侧附上一团麻酥酥的热源,男朋友低声说了句什么。
他回过神后,别过脸,心跳得很快。
罪魁祸首歪在座位上小憩,手还扣着他的腰。
路仁顺势就往贾怡怀里一钻,脸红扑扑的,但仍不依不饶地追问:“哥,你刚刚说什么呢?”
贾怡装睡,呼吸平稳,并不搭理人。
“我看到你笑了!别装睡!”路仁扒拉着贾怡衣襟,又抬手去掐他掩不住笑意的脸,“就把刚刚那句重复一遍!”
前座的夏祈调了调脖子上的u型枕,回过头来好心地说道:“他说他爱你。”
洛浅拍了他胳膊一下,拍出响了。
贾怡不装睡了,他得回怼自个儿欠揍的上司,不料对上男朋友红扑扑的圆脸,瞬间忘记自己姓甚名谁,得狠咬几口这水蜜桃才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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