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宛仪见来的人是尚宛妗,就撅了撅嘴不肯说话了,一声不吭的吃着袖真给她剥的葡萄。葡萄皮丢到燃着的火炉子里,出呲的一声。
顾姨娘见尚宛妗视线落在那盘葡萄上,便笑道:“你也知道二娘身子弱,今儿个早膳也没吃好,总有些不得力,就想吃些新鲜的水果。正好隔壁的一个客人知晓了,怜惜她就让人送了一盘葡萄过来。”
顿了顿又道:“别看盘子挺大的,其实没有几颗,元娘你又病着,就不好给你送过去了。”
这个季节,就是梨之类的水果都稀少得很,更别说葡萄这般金贵的了。有谁会那么大方送人一盘葡萄?尚宛妗心里冷笑,面上并没有计较,笑道:“世间万物讲究顺其自然,这个季节并不是吃葡萄的季节,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些,我一个做姐妹的,又怎么好跟二娘抢?”
尚宛仪隐隐觉得这话不是什么好话,可要她说出是哪里不对味来,又说不出来,便白了尚宛妗一眼,转了个方向坐着,继续吃自己的葡萄。
顾姨娘讪笑着点了点头:“谁不知道元娘宽厚待人。”又问,“你这会子怎么一个人来了?锦书还没有回去?”
尚宛妗指了指手里的锦盒,道:“刚刚在箱笼里面找一方锦帕,找出这上好的香来,打开一看才现有些受潮了。这香还是母亲在的时候托人买的,贵重得很,若是丢了未免可惜,便送来姨娘房间了。”
尚宛妗手里的那个锦盒上面镶满了宝石,精致华贵,尚宛仪听她说话,扭头一看,立马就直了眼。
尚宛妗笑道:“二娘喜欢,也分一些给二娘用吧!”
尚宛仪听了这话,瞪了尚宛妗一眼,葡萄也不吃了,冷哼道:“这样的好东西,也要放得潮了才舍得拿出来给我们用。”
嘴里不满,眼睛却是依然死死的盯着那锦盒的。
尚宛仪并不理她,抬脚便朝着香炉的方向走去,嘴里道:“这香我刚刚试了一下,还能用,气味跟以前有些不同了,可还是好闻得紧。这便给姨娘试一试吧!”
那香炉就在尚宛仪身后不远处的高几上放着,顾姨娘心里暗骂尚宛妗会藏东西,她若是早知道有这么好的锦盒这么好的香,早就想法子弄过来自己用了,哪里用得着等现在用这泛潮了的,面上却是一副欢喜的紧的样子,挥挥手,让竹香上前去帮着换香。
尚宛妗见竹香上前,也不跟她争,信口跟顾姨娘聊天,见竹香把之前用的香料都拿出来,尚宛妗才提了一嘴:“香有的潮了,怕是不好点,竹香你放些干松枝在里面引着,烘干了就好了。”
竹香应了,先点了几小块干松枝,这才打开锦盒取香,不由得有些诧异:“这香怎么都是粉?”
尚宛仪撇了撇嘴:“怕是拿来糊弄姨娘的吧!”
顾姨娘忍不住笑道:“你们不知道,有一种香名叫宛南香,香气虽然清醒淡雅,燃起来时却能与任何一种气味融合成一种新的香味。听说有些权贵人家是极爱这种香的,贵重得很,说是一钱十金也不为过。难得元娘这里竟有这许多。”
顾姨娘认识这香!尚宛妗听得心里一咯噔,几乎就要上千阻止竹香加香了。
尚宛仪眼睛一亮,问道:“娘知道这香,以前也是用过的么?”
顾姨娘摊了摊手:“妾身身份低贱,也不过是未出嫁时听家里长辈提过,哪里有机会用这么好的香!”
尚宛仪撇撇嘴,酸溜溜的道:“这么说来,咱们是沾了大姐姐的光了!”
尚宛妗听着顾姨娘的回答,松了口气,只要她没有用过这香就好,嘴里道:“我年纪小,独用这种好东西,本来就有些折福的,想要带到锦都去送给爹爹和祖父祖母用,可受了潮的东西送给他们,怕是要吃挂落的。姨娘和二娘得了,也赶紧用了才是,别留着到了京城。”
顾姨娘一听,便收了把好东西留着慢慢用的心思,满面堆笑的应了。尚宛妗目的达成,又惦记着那老先生还在楼上喝茶,便推说有些头晕,要回房休息。
顾姨娘忙把尚知章来的信给尚宛妗看了,尚宛妗点了点头:“明日出也好。”然后便出了门。
尚宛妗也想不到别的方法来毒顾姨娘和尚宛仪,幸好箱笼里面还有一点这不知哪来的宛南香,便把沈嬷嬷给她的商6和曼陀罗放在炉子上烤干,碾成粉末,加在了宛南香里面。
她急着解决事情,用量是不是多了点,她便不是那么关心了。以彼之道还彼之身,尚宛妗有了上一世的经验,再也不肯做那处处为别人考虑的老好人了!
计划进行得这般顺利,尚宛妗的脚步比平时要轻快了许多。心里的雀跃等回了房间听说老先生不见了才冷静下来。
锦书忧愁道:“那老先生莫不是什么精怪吧!”
尚宛妗失笑:“哪来的那么多精怪,再说了,我若是那能修炼成人形的妖怪,要么变成美貌的小娘子,要么变成俊俏的书生,傻了才会变成一个须皆白的老头子!”想了想,又道,“那位老先生气度不凡,说不定是什么高人。”
锦书不肯信:“哪有他那样的高人,听他说那些没头没脑的话,婢子宁愿相信他是一个神棍!”
尚宛妗摇头:“若是神棍,免不了骗财。可那位老先生不但没有要咱们一个子儿,甚至还白送了咱们一块玉佩,且不说那玉佩的质量怎么样……”
她一边说,一边掏出星机老人给的那块玉佩来看,刚凑到眼睛,嘴里的话就说不下去了,脸上的表情变得比锦书还要古怪狐疑。
锦书见状纳闷,声音不由自主的压低了,凑到尚宛妗身边,看着玉佩上那稀奇古怪的花纹问道:“小姐,这玉佩有什么问题吗?”
那玉佩只有女子半个巴掌大小,莹润通透,手指抚摸上去,还有一种温润的感觉,尚宛妗没见过比这更漂亮更有灵气的玉佩了。
对于锦书的问题,尚宛妗摇了摇头:“这玉佩只怕是有价无市的好东西,俗话说黄金有价玉无价,这么好一块玉佩,那位老先生若是寻到那有眼光的人,何愁换不来千金万金,作何要给我?”
锦书听尚宛妗这么一说,吓了一跳,语气带了些惊惶:“小姐,婢子听人说过一种邪术,可以在小物件上面作法。这玉佩上的花纹雕得这般古怪,别是那老头子拿来害小姐的吧?咱们家又不缺这么一块玉佩,这么邪门的东西,小姐还是不要留着!”
尚宛妗有些犹豫,理智上觉得锦书说得有几分道理,可情感上又有些舍不得。她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娘子,那老先生就是想害她,也不该拿这么贵重的玉佩来害她才是,岂不是得不偿失?
又想着那老先生说的这玉佩能吸什么死劫星残留下来的戾气,这说法虽然有些荒唐,尚宛妗心里却是有几分相信的。
荒唐,有什么能荒唐过她死后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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