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修然感到嗓子口已如野火燎原,他微抿了下唇角,静默一会儿,才说:“怎么个敬法?一口闷,还是分阶段?”
陶涛浅浅一笑,“为了表达我对左老师的敬意,我喝掉,你随意。”
左修然眼睛都没眨完,她已把空荡荡的杯口对着他了,眉头都没皱一下,没事人似的。
“爽快!”曾智华一拍桌子,“左老师,你得也拿出男子汉的样子,别输给小女子呀!”
“我。。。。。。”左修然瞪着陶涛,她耸耸眉,笑得一脸含蓄。。
“不好意思,我出去一下。”陶涛听到隔壁一阵喧哗,忙拉开椅子,往外跑去。
刚跑到门口,她搁在桌上的手机响了,左修然一喜,拿起手机,对众人说:“说不定是急事,我给她送过去。”
出了包间的门,深吸一口从大厅外吹进来的夜风,炽热的心口方觉好受一点。
陶涛不在长廊里。
他顺着长廊往大厅走去,顺手把胸口的钮扣解开两粒。手机响了几声便停了,然后又开始响,他低头看了下屏幕,愣了。
“呃?一头猪?”
陶涛看着陶江海那辆宽大的毕克驶出停车场,慢慢转过身,差点撞上站在她后面的左修然。
“怎么,还恋恋不舍?”左修然倚着柱子,淡淡地问道。
陶涛回过头又看了看背后的霓虹灯,“有点不放心。”
“不放心什么?他对你不专一?”他冷冷地摊开双手,耸耸肩。
陶涛盯着他,“左老师,他对我的专一,经得起千锤百炼。”
“哈,哈,”他干笑两声,摸了下滚烫的面颊,“对一个包养女人的男人这么自信?”
“包养?”陶涛噗哧笑出声来,笑得眼泪都下来了。“不亏是左老师,才会有这样的想像力。不错,他确实是包养了我,都包养二十四年了。”
左修然愕然地咬了咬唇,“什么?”不会吧。。。。。。包养二十四年,难道那个男人是她的。。。。。。遗传真是失败呀,怎么没有一点点相似之处?
“我敬你的酒你喝了吗?”陶涛问。
“给。”他瞪了她一眼,把手机递给她,“刚刚有电话进来的,不是我硬要误会你,而是你。。。。。。父亲。。。。。。太有个性了。”
陶涛笑,“我爸就是爱开玩笑啦,谁找我有事?”
“一头猪。”
陶涛低下头,任头发遮住脸腮,把手机装进口袋,“那不要回了。我们进去继续喝酒吧!”
“那头猪。。。。。。”
她回头,神情很厌烦,然后转过身一言不发地走了。
他狐疑地蹙起眉头,现在的电信事业有那么发达吗,人和猪之间都能保持通话?
接风宴结束,男人们都醉得东倒西歪,两个女人中,陶涛是完完全全清醒的,飞飞走路都是猫步了。
送左修然的任务,自然落在陶涛的肩上。
陶涛使出全身的力气,才把左修然塞进车内,从他口袋里找出车钥匙,瞪了瞪他,“不坐我开的车,你现在下来呀!”
左修然躺在后座上,薄唇抿了下,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幕色已深,霓虹灯亮如白昼。但亮着的霓虹灯让夜色更深浓。车水马龙的街道,一辆辆驶过的车辆、一个个走过的行人都有自己的家和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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