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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那个女人的眼睛一直看着高歌，里面冒着火，哪里在意刘玫这样的小实习生，gān脆都没跟她说话，只是顺手一推，就将她推到了一边。刘玫几乎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当即也怒了，&ldo;你要袭警！&rdo;

那女人这才将目光从高歌脸上收回，扭头看向刘玫，说道：&ldo;警察小姐，我不袭警，我解决私事，这不是你该管的。我没别的意思，我其实就是突然见到她追过来看看这个不要脸的女人长的什么样？&rdo;

她带的人将她和高歌都包围起来，形成了真空地带，她慢悠悠地向前走着，上下打量着高歌，嘴巴里发出不屑地哼，&ldo;我知道你们这些小姑娘，现在不想好好学习，自己创造财富，天天就想着走捷径，攀附豪门过人上人的懒虫日子。为了这个无所不用其极，上到七十岁的老头子，下到十五岁的小男孩一个也不放过，也不管是能当你爷爷还是能当你儿子，是个有钱男人都行，见一面就敢约chuáng上，生怕错过了财主，你就这么不值钱？对了还有，什么偷偷吃药的，什么算排卵期的，什么扎破安全套的，就为了怀孕，怀孕好啊，有本事的一步登天嫁进来做豪门阔太太，就算嫁不进来也能拿到一笔大额营养费，多好的买卖？不要脸到家了。&rdo;

&ldo;不过你这样的，我是第一次见。&rdo;她不屑道，&ldo;你是想碰瓷想疯了吧！你也不瞧瞧我儿子什么身份，什么身家？他想要女人，随便勾勾指头就能绕着秦城转一圈，什么样的没有？你不就长得好看点吗？可我瞧着你也没比会所里的头牌qiáng到哪里去啊，他想不开去qiángjian你？你是在做梦吧。&rdo;

她似乎对自己的儿子太自信了，说起话来那叫振振有词，此时她已经站到了高歌的面前，她伸出了手指头，指着她的鼻子骂：&ldo;我告诉你！这事儿不是你没完，是我们赵家没完，敢毁我们家的名声，高歌是吧，你等着吧。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毁名声的！&rdo;

高歌就站在那里，她的身体已经愤怒的在颤抖了，她知道赵彬家里势力大，她知道现在证据已经提jiāo，她应该躲一躲，不应该发生冲突，可她的愤怒不允许，她的尊严不允许！

这个女人的儿子赵斌昨天晚上qiángjian了自己，他伤害了自己，可这个女人说什么，是她在碰瓷！

她gān脆抬起来手一巴掌打落了这个女人的手指头，在她愕然而愤怒的面容下，在她的气愤的&ldo;你要gān什么&rdo;的怒斥中，冲着一gān蠢蠢yu动想要上来制住自己的人说：&ldo;你的钱将良心吃了吧！你也是个女人，我问你有哪个女人会用这种方法碰瓷？有哪个女人愿意被qiángjian？你愿意吗？你以为你多威风在这里对我如此ru骂侮ru，其实不过是显露了赵彬那可怜的家教从哪里来的。你这样一个泯灭了良知、xg别只知道护短的跳梁小丑，怎么会教好儿子？犯罪才是正常。

我知道你想靠这个打击我，让我退缩，让我自觉见不得人，自己去消失匿迹，可这不可能。我明确的告诉你，我高歌一步都不会退，我我知道你们有钱，可有钱不代表正义不代表真相，我要亲眼看着真相一步步公之于众，亲眼看着你的儿子去坐牢！我也会叫你尝尝什么是毁名声，你等着吧。&rdo;

第4章

4

高歌的反驳显然激怒了赵彬的母亲，这个女人站在那里不停地指着她说：&ldo;你你你……&rdo;可旁又来了几位警察，外加一个律师模样的人也在提醒她注意场合，她只能最后来了一句，&ldo;你等着。&rdo;

这声等着内涵了多少意思，不问便知。

刘玫的眉头微皱，并不愿意双方在这个时候剑拔弩张，并且，这对于弱势的高歌来说，也不是件好事qg，她跟同事分别上前，她劝高歌，另外两个人劝赵彬的母亲，把人分了开。

等着她过来碰到了高歌的身体，才发现这丫头浑身火烫在抑制不住地颤抖，她也不好多说，只能一边推着高歌往外走，一边提醒她：&ldo;你说话心里要有数，否则很容易做文章。&rdo;赵家的能力谁知道有多大，万一呢。

高歌一直没说话，直到分别，她眼睛含着泪咬唇说，&ldo;她没有一点悔过，他们都是恶魔。&rdo;

刘玫却无言以对。

高歌回到学校的时候，都已经八点多了。今天早上有大课，宿舍里一个人没有，安静的让人心安。她跟小偷一样，低着头不敢看任何人窜上了楼，然后关门拉窗帘，把衣服脱在一边冲进了浴室。她甚至不敢在阳光下再去看一眼自己的身体，而是任由热水从头而降打在自己身上。雾气随后蒸腾起来，面前顿时变得朦胧，眼泪也就这样落了下来。

那些坚qiáng，那些淡定在这一刻完全瓦解。

泪水开始只是大粒大粒地涌出，她在花洒下默不吭声的哭泣，随后便再也忍不住，慢慢地环抱住自己蹲下来嚎啕大哭起来。女人沙哑而悲哀的声音和呼啦啦的水声jiāo杂在一起，在窄小的卫生间变成了共鸣，充斥在耳边。

她委屈她不甘她愤怒。她知道自己永远无法去揣度别人的底线，可她不明白，就因为她不同意谈恋爱就可以qiángjian她吗？她不明白为什么有人可以这样无视法律！可以伤害别人！甚至在事发之后还可以倒打一耙这般无耻！

她弓着腰蹲在那里，被热水浇得浑身发红，就像一只被打捞上岸煮熟了的大虾。

不知道哭了多久，直到热水都变成了凉水，打在她身上激起了一身ji皮疙瘩，她才回过神来，然后开始搓洗。她反而又安静了下来，她的脸看起来安静而又疯狂，手却一刻不停，先是浴巾，一点点从上到下用最大的劲儿搓洗，一遍不成两遍，两遍不成三遍，直到皮肤都被搓出一片片红点，流出血滴来，再也没法用力气，才换成了肥皂，打在身上，刺激得沙疼，在战栗中，冲洗，再打上，冲洗。

一直到走廊里开始热闹起来，她的手才停了下来。她的皮肤已经泡皱了，人在冷水中打着抖，她终于关了花洒，擦gān身体，裹上浴巾，回到了自己的chuáng上，蒙头躺下。

走廊里的声音都是那么熟悉，她们谈论的内容也是那么熟悉：昨天的电视，这两天的电影，还有中午去吃麻辣烫还是huáng焖ji。她在被窝里冷冷地听着，只觉得明明这样的生活昨天还围绕在自己身边，而今天却都不见了。

直到有更熟悉的声音传到耳中：&ldo;哎，你说高歌一晚上没回来，不是真被赵彬那个了吧。&rdo;

这声音越来越近，&ldo;她平时装的跟天鹅似的，其实就是个丑小鸭，你知道他爸妈gān什么的吗？他妈就是个菜市场卖菜的，他爸就是个看大门的。你瞧瞧她那样，天天打扮的妖里妖气的！我还以为她是个豪门小姐呢！&rdo;

应该是走到了他们宿舍门口，一边开门一边接着说，&ldo;我看她也就是从这群男生身上弄钱呢，什么那个了啊，八成是钱没给够吧，否则她哪里来的钱打扮，她的衣服可都是牌子，那天穿了件裙子一千块一件呢，够他爸半个月工资了吧。&rdo;

刘美霞边说边打开了大门，瞧了一眼闭上的窗帘也没在意，早上大家起来的晚，再说对面又是男生宿舍，她们屋子窗帘常年拉着。她扭头还问：&ldo;是不是老大？&rdo;

林茜茜挺不愿意回答的，就说了一句，&ldo;她就一件那么贵的裙子，是她男朋友送的生日礼物。平时的衣服不也淘宝吗？几十块一件。她穿着好看是因为长得好。&rdo;

刘美霞一听就笑了，&ldo;也就你信。&rdo;咣当一声她把书包扔在了桌子上，来了句，&ldo;她要是不想攀高枝用得着每天打扮的妖里妖气的吗？她男朋友外地的，又不用给她看。还有，瞧瞧每次主持那个忙前跑后的借礼服，说什么不愿意跟赵彬，照我说，不过是待价而沽，她聪明着呢。&rdo;

正说着，一本书就从上面飞了下来，刘美霞吓了一跳，连忙躲开，可书页依旧擦着她的脸而过，划出了血痕。女生尖细的嗓音立刻扬了起来，她捂着脸来回看着叫：&ldo;谁！谁？&rdo;

高歌就披着被子坐了起来，冷冷地看着她。

刘美霞的声音戛然而止。

高歌那双漂亮的杏核眼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半句话没说，可气势压人。刘美霞也是心虚，半天都没说出话来，还是林茜茜和稀泥的跟高歌打招呼：&ldo;你在啊，早上的课你没去上，我录了音和抄了笔记，你有空补上吧。老师那边我给你请假了，说你肚子疼，你别记错了。&rdo;

高歌还是看着刘美霞，目光如炬。刘美霞被瞧得有点不得劲，向后退了一步说，&ldo;你看我gān什么，我说的不是实话吗？你妈你爸不都是普通人吗？你哪里来的钱？&rdo;

高歌此时浑身冰凉，内心火烫，不过气势却不弱，她勾勾唇角，冲着刘美霞说：&ldo;我哪里来的钱不用你管，可我能告诉你，你要是管不住嘴巴，我就可以管管，你要试试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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