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为一个人去死吗?
如果是六岁的我,绝无可能,毕竟我是个连亲弟弟都能推下悬崖的人。
而如今……
我看向了靠在床头熟睡的少女,少女神色安宁,容颜恬静,睡得很香。她并不知道她明日和他一样有道死劫,但死劫也不是不可破。
我找到了师父,那个碧绿色眼睛的女人坐在屋顶看月亮,她又在思念她去世多年的儿子。
说实话,我不能理解这种感情,就像是死去的弟弟,我从来也没有思念过,就连我的生父生母,我也从来没有去看过他们。
我生性凉薄,亲情对我来说,无关紧要,我厌恶这个东西。
而现在,我的心情是从未有过的宁静,我坐在师父旁边,心头的那句话不自觉脱口而出:“师父,我似乎能感受到你此刻的心情了。”
我反应过来后,把后面那句话咽回去了:不过我和你不太一样,我在乎的人是小师妹,这是爱情。
师父没有说话,依旧看着那轮圆月。
我犹豫着道:“师父,假如小师妹没有杀了暴君,该怎么做?”
“那就杀了她。”师父毫不犹豫回答。
杀了小师妹?
我第一个反应就是不行,小师妹不能死。
所以,我愿意替小师妹挡去死劫吗?我扪心自问,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师父,此去我算出我有一劫,若我不幸离世,请您高抬贵手放过小师妹。”
我的心已经提前一步,说出了答案。
“愚蠢。”她那双碧绿眼睛终是看向我,不过是讽刺鄙夷的。
我突然释然了。
在师父提着匕首刺向小师妹的时候,她的动作在我眼里变得极慢,我几乎是没有思考一下,那无影无踪的功法在此刻被我发挥到极致。
冰凉的刀刃刺入我的胸膛,这时候,我却回想到幼时打了弟弟那一下,挨父亲鞭子时。
我没有感觉疼痛,却也没感觉到那阴暗扭曲的快乐,我只觉得轻松,直通天灵盖的轻松。
我的脑中突然出现了“解脱”这两个字,就像幼时卸下了读书沉重的担子,这一次我卸下的又是什么呢?
我不知道。
不过当我回头看到小师妹呆滞的神情后,我心想真好啊,真好。
她此刻的表情,她眼底的震撼与悲伤,是给我白彦一人的。
小师妹,我……对不起。
奇怪,为什么我要在我生命最后一刻,说这三个字。
想来,我也许是卑劣地想让她记住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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