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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第1页）

不管多么不舍，多么疼痛，从此后我却必须放弃得一gān二净！否则将来是害自己更是害他！一个皇位已经足够，不需要我再去增加仇恨。

――――――――――――――――――――元宵节前，就把镯子揣在了身上，可直到元宵节过完好久，眼看着已经要四月。八阿哥却仍然缀朝在家。自个暗自琢磨了会，想他如此做，心qg和身体的原因固然居重，但应还有其它因由。一则为了避嫌，毕竟一废太子时，他深受其祸，这次jg心布局二废太子，他为了避免一招不慎又招祸患，不如索xg缀朝在家，避开一切。二则，大清以孝治天下，八阿哥此举也未尝不是为自己博取贤名，以获得读书人的好感。

既是如此，只怕他短时间内仍然不会进宫的。想了想，只好劳烦十四阿哥了。一日留心看只有十阿哥和十四阿哥一起，忙急急追了过去请安。

请完安后，三人一面笑谈，我一面给十四打手势，示意他让十阿哥先走，十四却朝我直皱眉头，表示帮不上忙，让我自个想办法。我只好讨好地看着十阿哥，陪笑道：&ot;你可不可以自个先出宫去，我有话和十四阿哥说。&ot;十阿哥气道：&ot;用着我的时候，就和我有话说，用不着我的时候，就急着赶我走。有什么话不能让我听？&ot;说着怒瞪向十四阿哥。

十四阿哥忙道：&ot;和我无关！我自个都不知道她要说什么。要瞪就瞪她去。&ot;十阿哥向我瞪过来，谁怕谁？我瞪着他道：&ot;元宵节前，我远远地看着你和十福晋，还未及上前请安，你就带着福晋溜掉了，你说，你为什么要躲着我？要算帐，那就一笔笔算个清楚！&ot;十阿哥脸色讪讪，泄气道：&ot;我不和你混说，反正总是说不过你！你们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去！&ot;一面说着，一面转身快走了。

我看着他背影不禁笑起来。十四阿哥笑问：&ot;远远看到十福晋，不躲还要特意上前请安？&ot;我笑道：&ot;唬他的！当时我正想避开的，没想到十阿哥也看到我了，忙挡着十福晋的视线，两人走开了。&ot;十四笑着摇摇头说：&ot;不知道十福晋的心结何时能解开？你我都已经明白十哥的心思，可他们自己却还是看不懂！&ot;我叹道：&ot;总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不过时候到了，总会明白的。&ot;我默默站了一会，从怀里掏出包好的镯子递给他，十四接过后，随手一摸，问道：&ot;好象是个镯子。什么意思？&ot;我道：&ot;帮我还给他，不过也不急，你瞅个他心qg好些的时候再给他！&ot;十四静了一会，道：&ot;gān吗让我做这不讨好的差事？自己还去！&ot;说着把镯子递回来，我忙跳开两步，哀求道：&ot;自从去年娘娘薨后，他一直抱病在家，我自个到哪还去？再说，又不用你说什么，他看到镯子，自然会明白一切的。&ot;他面带犹豫地静静想着，忽地脸露笑容，看着我身后低声道：&ot;四哥和十三哥来了！&ot;我嗔道：&ot;别玩了！这招对我不管用的！&ot;十四收起镯子，俯身请安道：&ot;四哥吉祥，十三哥吉祥！&ot;我这才惊觉不对，忙回身急急请安。十三似笑非笑地挑眉看着我和十四，四阿哥说：&ot;起吧！&ot;十四阿哥和我起身后，我心下不安，只是低头立着。十四笑看着四阿哥问：&ot;出宫吗？&ot;四阿哥道：&ot;要晚一些，还要去给额娘请安。&ot;十四笑说：&ot;那我就先行了！&ot;说完向四阿哥和十三行礼，又低低对我笑说了声：&ot;却之不恭，多谢！&ot;然后离去。

我心中哀叹，十四啊十四，走就走，为何还故做如此姿态，把误会往实处落呢？

他一走，立即冷场，十三敛了笑意，转身走开。我踌躇了会，不知道该如何向他解释。打量他的神色，面色淡淡，一如往常，眼光随意地看着远处。

我复低了头想，怎么说呢？正在踌躇，他问：&ot;没有解释吗？&ot;我犹豫了会，一横心道：&ot;王爷信也好，不信也好，奴婢只撂一句话，绝对不是王爷所想的。&ot;他嘲弄道：&ot;我还没审，你就如此痛快的招了，原来你还真和十四弟有私。&ot;我惊的-啊-了一声，他接着道：&ot;我本想着，你和十弟，十四弟一直要好，彼此之间互送东西也正常，可你却断然否决了我的想法。如此坦白利落，真正少见！&ot;我又气又笑，嗔道：&ot;怎么老是戏弄我呢？刚才十四阿哥说你们来了，我还不相信，以为他也骗我呢！&ot;四阿哥微微扯了扯嘴角道：&ot;十四弟的心思我管不了，也不想管。你们相互往来，送东西都随你。不过我不想再看到以前那种拉拉扯扯，哭哭啼啼的场面。&ot;这个要求很正常。我努了努嘴说：&ot;知道了！&ot;两人沉默了会，我向他躬身行礼，问：&ot;还有吩咐吗？没有我可走了！&ot;他挥手说：&ot;去吧！&ot;转身走远了，叹口气想，他倒是比我想象地大方许多！没有说不许这样，不许那样！又想起十四阿哥，不禁恨恨地，他究竟想gān吗？

第三章

从去年十月就开始查&ot;托尔齐等结党会饮案&ot;，在大家脖子都等长了时，历经六个月的查询终于有了结果。一切如镇国公景熙所奏，确有谋逆之语，特别是齐世武和托合齐，颇多鼓动众人拥立太子登基的言词。康熙怒斥道：&ot;以酒食会友，有何妨碍，此不足言，伊等所行者，不在乎此。&ot;康熙语意未尽，但下面的意思众人都明白，他恨的是这些大臣通过这种方式，为皇太子援结朋党，危及到他的安全和皇位。

察审结党会饮案同时，户部书办沈天生等人包揽湖滩河朔事例勒索银两案也被查出，齐世武、托合齐、耿额等人都与此案有牵连，受贿数目不等。

牵涉在内的大臣纷纷入狱收监，康熙对臣子一向宽仁，对鳌拜不过是圈禁，对谋反的索额图也未处以极刑，可此次却采取了罕见的酷厉手段，对齐世武施了酷刑，命人用铁钉钉其五体于壁，齐世武号呼数日后才死。康熙的态度令太子的追随者惶惶不可终日，一时朝内人心浮动，风声鹤唳。太子爷逐渐孤立，整日处于疑惧不安之中，行事越发bào躁凶残，动辄杖打身边下人。

宫里的人对太子爷如何不敢多言，整日偷偷议论着齐世武的死，明明没有人目睹，可讲起来时却好似亲眼所见，如何钉，如何叫，血如何流，绘声绘色，听者也不去质疑，反倒在一旁眉飞色舞、符合大笑，众人乐不可支。直到王喜命人杖打了几个太监后，宫里的人才收了口，不再谈论此事。

我偶尔听到两次，都是快步走开。疯了，都疯了！这都成了娱乐和谈资。转而一想也正常，六根不全，心理已经不健康，日常生活又压抑，不变态才怪！心qg本就沉重，想着和这么帮变态日日生活在一起，更是僵着脸，一丝笑容也无！

四月的太阳最是招人喜欢，恰到好处的温暖。我和玉檀正在阳光下翻晒往年积存的gān花gān叶和今年新采的丁香花。

王喜经过时，过来给我请完安，凑到竹萝前翻了翻gānju花，陪笑对我说：&ot;我听人说用gānju花装枕头最是明目消火，姐姐找人帮我做一个吧！&ot;我头未抬，一面用ji毛掸子扫着竹凳，一面随口问：&ot;你哪来那么多火要消？平日喝ju花茶还不够？&ot;王喜叹道：&ot;姐姐不知道我前两日才跟那帮混帐东西生过气吗？命人狠狠打了他们一顿板子！&ot;我心不在焉地说：&ot;是该打！也实在太不象话！不过人都打了，你还气什么？&ot;王喜嘻嘻笑道：&ot;姐姐看着了也不管，我有心不管，可怕事qg闹大了奴才跟着倒霉。如今姐姐是人人口中的贤人，我可是把恶名都担了！&ot;你以为我想要这-贤人-的名？难道我就愿意整日压抑地过？想着就来气，顺手拿ji毛掸子轻甩了他两下骂道：&ot;还不赶紧忙你的活去，在这里和我唧咕贤恶，倒好似我占了你多大便宜似的。回头倒是要找你师傅问问明白，究竟该不该你管。&ot;王喜一面跳着躲开，一面陪笑道：&ot;好姐姐，我错了！只是被人在背后骂，心中不顺，找姐姐抱怨几句而已。&ot;我骂道：&ot;你好生跟着李谙达多学学吧！好的不学，碎嘴子功夫倒是不知道从哪里学来了。仔细我告诉你师傅去！&ot;说着做势赶了两步，又挥了挥手中的ji毛掸子。

他忙一面作揖一面慌慌张张地侧身小跑，忽地脸色一惊，脚步急停，身形却未止，一个踉跄，四脚朝天绊倒在地，我还没来得及笑，他又赶忙爬起来，灰也顾不上拍打就朝着我们身后请安。我和玉檀也忙转身请安，原来四阿哥、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正站在屋廊下。

四阿哥面色清冷，抬了抬手，让我们起身，十三和十四在他身后都是满脸的笑意，王喜行完礼就告退了。待他人影不见，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才大笑起来，我说：&ot;赶紧笑吧！可是憋坏了！&ot;我看他俩都瞅着我手中的ji毛掸子，忙把它丢在了一旁的席子上。他们越发笑得大声起来，我紧着嘴角，看着他们，过了一会，自己也绷不住，开始笑起来。

十四阿哥笑问：&ot;你今日是怎么了？这么不小心，bào露了自个的本色，以后可是装不了温婉贤淑了！&ot;我敛了笑意，淡淡说：&ot;你没听过-物极必反-的道理吗？&ot;他和十三阿哥都是微微呆了一下，随即又都浅笑着，没再说话。一直在旁静静看着我们的四阿哥，一面说：&ot;走吧！&ot;一面提步而去。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忙跟上，三人向德妃娘娘宫中行去。

我随手拨拉着丁香花，吩咐玉檀道：&ot;如果不费事的话，帮王喜装个枕头吧！&ot;玉檀笑应道：&ot;不费事的！枕头套子都是现成的，填充好，边一fèng就可以了！&ot;――――――――――――――――――晚上回了屋子，拿了绳子跳绳，却总是被绊住，心思很难集中，不得已只好扔了绳子，进屋躺着发呆，听得有人敲门，忙起身开了院门。小顺子闪了进来，一面请安，一面递给我一封信，我接过后，他忙匆匆而去。

我捏着信在院里发了会呆，才进屋，凑在灯下看。&ot;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ot;，极其gān净漂亮刚硬的字，这是他的字吗？以为十四阿哥的字已是极好，没想到他的字也毫不逊色。

一字字细细看过去，不知不觉间，他的字似乎带着他特有的淡定，慢慢感染了我的心qg，积聚在心头的焦躁郁闷渐渐消散。嘴角带着丝笑，轻叹口气，铺纸研墨，开始练字。

看看他的字，忍不住模仿他的笔迹，一遍遍写着-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不知不觉间，心思沉浸到白纸黑字之间，其余一切俱忘。

待感到脖子酸疼，抬头时，夜色已经深沉。忙收了笔墨，匆匆洗漱歇息，不大会，就沉沉睡去。很久难觅的好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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