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暗卫来报,说乔止在外求见。
肖麒看了眼秦战,秦战会意便出了门,就见乔止跪在甲板上,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秦战走到他面前站定,道:“起来吧,主子让你先回荣国公的身边。”
乔止抬头看了船舱,慢慢站了起来,问道:“主子,没有怪罪我?”
秦战淡声道:“主子只是吩咐你回荣国公的身边。”说完,便转身回了船舱。
乔止张了张嘴最后也什么都没说,看了眼船舱的方向便下了船消失在黑夜中。
河岸边的搜寻进行了一夜却一无所获,除了找到了徐妙音两人曾经在芦苇荡上岸过的消息,就再也没找到两人的踪迹,直至天明时分,才找到了两人凌乱的足迹一直向着城外而去,随即暗卫们便追着足迹而去,但随着追踪到一个小山村里,便又失去了两人的踪迹。
肖麒得知消息后便下令以这处村落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寻找,无论如何都要把人找到。
正当肖麒这边紧锣密鼓地寻人的时候,去往扬州城的官道上慢慢行驶着一辆牛车,牛车上多数是要去扬州城内的乡下人,一车子人有老有少,估计是车轮撵过了石子,车身晃了晃,一年轻男子赶忙拉住坐在最边上的一个妇人,轻声细语地关心道:“夫人小心!”
同车的人见这年轻男子生的俊秀,虽然穿着短衫却有一派书卷气,而且又是个疼人的,随时都护着身边刚刚新婚的媳妇,便都纷纷露出意会的笑,随即看向他一旁的小媳妇,这小媳妇虽然看着弱不禁风了些,呃,也丑了些,但是人家生的的白净,那脸蛋儿跟剥了壳的鸡蛋似的,此时被这日头一晒,投着似羞非羞的红晕,两人看着倒也般配。
乡下人大多热情,也没有许多忌讳,便笑着跟这对小夫妻搭话,这才知道两人刚刚新婚,男的在扬州城里做账房先生,小媳妇便也就跟着进城,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很快就到了城门口。
下了车,男子也就是齐娇娇,牵着徐妙音的手,冲她眨了眨眼,沉着嗓子调皮地道:“走夫人,随为夫进城,带你好好逛逛这扬州城。”
徐妙音无奈的笑了笑,也随着她,两人就这样又回到了扬州城里。
当齐娇娇知道徐妙音还要再回扬州城时,还有些意外,这好不容易都逃出来了,怎么还要回去?
徐妙音只说道:“肖麒人多势众,我们如果一直朝玉京而去估计还是会被人抓回去,还不如反其道而行之,他们肯定想不到,我们会再回扬州城。”
“懂了,你这叫灯下黑!”齐娇娇喜滋滋地道。
徐妙音摇了摇头,齐娇娇这跳脱的性子倒是跟妹妹徐皎月很像,她莞尔一笑,道:“我们先在扬州城呆一阵子,等风声没那么紧了,我们就去玉京找我外祖。”
于是两人便乔装打扮了一番又回到了扬州城。
两人正合计着先找一家客栈住下来,便瞧见不远处有人议论纷纷,指着公示牌不知道在看什么,等到两人走近才发现那公示牌上正贴着缉拿刺客的告示,而那画像上的正是徐妙音。
<divclass="tentadv">两人皆是一惊,便又上前了几步,看清了告示的内容,上写徐妙音刺杀荣国公方致远,有知情而告者悬赏黄金万两。
齐娇娇拉着还在愣忡中的徐妙音远离了人群,才拍了拍胸脯,庆幸地道:“好险,还好我们易了容,看来这扬州城也不安全啊!”
徐妙音并没有听清楚齐娇娇在说什么,还是有些愣愣地看着不远处的公示牌,要是她没有看错的话,那张告示上写着的时间是天佑三年夏七月二十九而不是承隆五年。
徐妙音蓦地抓住了齐娇娇的手腕,颤声道:“娇娇,你告诉我,现在到底是哪一年?”
齐娇娇心里有些为难,但是都到这个时候了,也不好再瞒她,但是又怕她一时接受不了,便吞吞吐吐地道:“家姐,那个,你一定要撑住啊,我,我不是要有意瞒你的,我每次都想要找机会告诉你,却没办法开口。”
徐妙音怔怔地松开了她的手腕,虽然齐娇娇没有明说,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了,现在不是承隆年间,而是天佑年间,她的爹爹和妹妹只活在承隆年间,而现在却是天佑年间!
齐娇娇看徐妙音神色不对,整个人都没了精气神,愣愣地站着像一个没有生气的木偶,这着实吓着了她,便轻唤着徐妙音想去拉她的手,没想到下一刻,徐妙音两眼一闭整个人便软倒在了齐娇娇的怀里。
随着徐妙音的晕倒和齐娇娇的惊呼,他们周围也慢慢围满了人,正当齐娇娇抱着徐妙音坐在地上手足无措的时候,眼前出现了一个人,齐娇娇抬眼望向来人,眼睛一亮,着急道:“陆大夫,你快看看她怎么了?”
陆时方蹲在两人面前,给徐妙音把了把脉,又扒开徐妙音的眼睛看了看,说道:“不用急,她只是一时的气血攻心才晕了过去,休息休息就会好的。”
说着一把将徐妙音抱了起来,让齐娇娇跟上,三人找了最近的一家客栈住了下来。
齐娇娇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徐妙音,对一旁悠哉悠哉喝着茶的陆时方道:“陆大夫,你不是说她很快就能醒吗?这都快天黑了,怎么还不醒啊?”
而此时躺在床上的徐妙音却突然一脸痛苦地皱起了眉头,嘴里喃喃地喊着爹爹,额头上也渐渐冒出了冷汗。
齐娇娇见状赶紧拿起棉巾给徐妙音擦拭额头上的冷汗,却发现她的额头滚烫,便急忙道:“陆大夫,你快过来,她好像发烧了!”
陆时方慢慢渡步过来,见徐妙音因高热而酡红的脸颊,暗叹口气,这个小姑娘还真是不放过自己啊!
陆时方把完脉,开了一副方子,便让齐娇娇赶紧去抓药煎了给她服下去。
一个时辰后,将药给徐妙音服下后,徐妙音果真不再发热,只是人还未醒,似乎还在她的梦魇中走不出来,仍然痛苦般地呢喃着。
直到第二日的清晨,才慢慢地平静下来,当她醒过来时,也已经是午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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