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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第1页）

赵芳敬闻听才点头道：&ldo;的确是我失言了，请娘娘恕罪。不过，正如我在皇兄面前回过的，于我而言，姻缘命本极浅薄，如今能有一人相伴已经是意料之外了，再也不期许还有别的，若娘娘真心为了臣弟好，那就从此不必再提此事。&rdo;

张皇后先是给他送了一颗定心丸，如今又听他说的如此，料想强求是不成的了，当下只得叹道：&ldo;罢了。既然你这样铁心石肠，还说什么？总是算我跟皇上多事操心而已。&rdo;

皇后才说完，就听到内殿里传出了一声隐忍的啜泣。原来是张嫣并未离开，只是躲在内殿偷听，如今听两人如此说，自然是伤心失望之极。

张皇后满面黯然，但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也不便再说什么。

赵芳敬则起身告退，离开了翊坤宫。

且说赵芳敬一路往外而行，青鸟跟在身后，因为大约也猜到了皇后召赵芳敬的用意，只不过人在殿外，所以竟不知内情。便壮胆问道：&ldo;王爷，跟皇后娘娘说的如何？奴婢听翊坤宫的公公们说，那位嫣姑娘可也在呢。&rdo;

赵芳敬瞥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青鸟见他不言语，便又大胆嘀咕说道：&ldo;其实照奴婢看，这位嫣姑娘也着实不错，出身又高贵，简直比王家的那位姑娘还高贵许多呢。听说她跟乔姑娘也有交际，自然更不是外人了。&rdo;

赵芳敬听到这里才说：&ldo;不是外人？&rdo;

青鸟道：&ldo;奴婢就是觉着，嫣姑娘跟乔姑娘常来常往的，自然更上一层了……我想乔姑娘大概也是宁肯她到王爷身边儿伺候的吧，对了王爷，乔姑娘没跟您说过吗？&rdo;

&ldo;说过什么？&rdo;赵芳敬问。

青鸟抓抓头：&ldo;没、没什么……&rdo;

赵芳敬见他吞吞吐吐，便道：&ldo;你背着我又做了什么？&rdo;

青鸟见他察觉，便将那日跟养真的话告诉了，又说道：&ldo;我也是为了王爷跟乔姑娘着想嘛，身边多一个知根知底的，总比多一个面都没见到的强的多。以后嫣姑娘做了侧妃，当然也仍旧会对乔姑娘好，要是多了个不怎么贤惠的……奴婢也怕王爷、王爷就跟乔姑娘不那么亲近了呢。奴婢想乔姑娘该明白这个意思的，怎么她也不对王爷提呢？&rdo;

赵芳敬听他多嘴，本想踹他一脚，可听到最后几句，这家伙的心倒也是为了养真着想。倒也罢了。

赵芳敬似笑非笑道：&ldo;还好她没有提，她要是提了，看我怎么打断你的腿。&rdo;

青鸟睁大双眼，不懂为什么赵芳敬要如此对待自己。

两人正说着，却见前方有几道身影走来，当中一个相貌堂堂，神采飞扬，自然正是赵曦知。

赵芳敬见了他，脸上笑容收敛了几分。那边赵曦知快步上前，向赵芳敬行礼请安，又问：&ldo;我才打听说十三叔去了母后宫内，生恐跟你错过了，还好正好遇上。&rdo;

赵芳敬问：&ldo;怎么，是有事吗？&rdo;

赵曦知见身后都是人，便请赵芳敬往旁边走开一步，才认真地说道：&ldo;十三叔，我还是那个主意没变，我想主动向着父皇请缨去西疆。可是十三叔说的也有道理，恐怕父皇不许，所以我想……十三叔能不能帮着我劝劝父皇？毕竟父皇最听您的话，若是见您同意我去，只怕就也改变主意了。&rdo;

赵芳敬有些诧异：&ldo;你……还是这样想去？你想清楚，那不是好玩的地方。&rdo;

赵曦知道：&ldo;我想的很清楚了，十三叔，我是一定要去的！你是最了解我的，你帮我这个忙好不好？&rdo;

两人目光相对，赵芳敬看着少年急切的眼神，片刻问道：&ldo;那，你是为何下定决心要去？有什么缘故？&rdo;

&ldo;我……&rdo;赵曦知还未回答，心底突然想起元宵节所听见的桑落的话，虽然后来桑岺描补了几句，赵曦知解开了心结不再跟桑落隔阂，但那几句话却仍像是种子般在心里扎根，是一种桀骜少年本身的不服气，&ldo;我想历练历练。就像是十三叔以前一样。&rdo;

赵芳敬哑然。

赵曦知的眼睛闪闪发光，有一种赵芳敬曾十分熟悉的炽热，但对他而言这种不顾一切的炽热光芒，却已经是久违了的。

不知为什么，此刻赵芳敬竟有些羡慕眼前的赵曦知：这样不计一切，不顾后果，一定要去做一件事的冲动。

他早已经没有了，因为他得到了惨烈的代价，那些代价时时刻刻提醒着他，不能肆意，也不能放纵。

但是面对少年的眼神，赵芳敬的心微微松动。

终于赵芳敬道：&ldo;你……若真的要去，那么我可以帮忙。&rdo;

喜悦在瞬间从赵曦知的双眸中跳了出来：&ldo;真的？多谢十三叔！&rdo;他喜欢的叫道。

赵芳敬看着满面欢悦的少年，就像是实现了梦想般的欢喜。

他没有说什么，只是负手走开。

走了两步，赵芳敬回头看向赵曦知，他轻声说道：&ldo;只盼你以后……不会后悔今日之决定。&rdo;

赵曦知一愣，然后笑道：&ldo;绝不后悔！&rdo;

看着他意气飞扬的脸，赵芳敬的面前突然出现了曾经少年时候的自己，那时候的他，岂不也跟此刻的赵曦知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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