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打了一阵子,但是现在我觉得蚊子又飞回来了,飞得快极了。”
“该死的!”他说,“我不知道,你怎么能像这样大白天无所事事呢?说说你都干了哪些蠢事吧……”
他把金发裸女夹在胳膊底下回屋去了,我也重新鼓足了干劲儿,回去干活儿。我像个疯子似的,嘴边带着微笑,下巴紧绷着,全神贯注地粉刷起来。
37°2(15)
我收工的时间比平时还要早一会儿,但是我必须向自己表明,这正是我想要做的,根本不需要去拼命干活儿。等待使我陷入一种兴奋的状态,让我饱尝了世间的所有痛苦,我像往常一样朝木板屋走去。我觉得浑身上下都像带了电似的,我已经进入状态了。
门刚一打开,贝蒂一下子就扑到我的怀里。我彻底被摧毁了,紧紧地拥抱着她,我从她的肩膀上面,看见桌子正中摆放着一大束鲜花,散发出一阵阵香味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问,“是我的生日吗?”
“不,”她说,“只是一个小小的情人晚宴。”
我亲吻着她的脖子,不愿意把眼前的一切彻底搞清楚,我不想问任何问题,这一切对我来说实在太美妙了。
“来吧,”她说,“坐下,我来给你倒杯冰镇的啤酒。”
我依然对这意外的结果感到惊讶,温顺地听从她的所有安排。我微笑着向四处观望,这是一个让人难以置信的小晚宴,恰好可以在落日余辉的映照下尽情分享。为了能让我们穿越地狱进入到天堂,她确实干得很出色,我想,她确实非常懂得如何去驾驭这一切。
在她去照看烤炉的时候,我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她背对着我蹲在炉子前面,继续讲她在城里的见闻,她的黄色连衣裙提到光滑的大腿上,暴露到极点。其实我并没有听,我正在看一只刚刚落在窗台上的小鸟。
“再过十分钟我们就开饭了!”她说。
她过来坐在我的膝盖上,我们互相碰杯对饮。我把手伸进她的两腿之间,这才是最美妙的生活。我希望她能想着把雪茄烟买回来。我在她的内裤周围飞快地抚弄着,但是她很快阻止了我。她的眼睛一眨一眨地,身体往后退缩,和我保持一定的距离。
“该死的,”她说,“让我好好看看你……”
我非常兴奋,一动不动地听任她抚摸我的脸,这好像是她最喜欢做的。我喝了满满一大杯酒。
“哦,现在我明白你为什么来这里埋葬自己了,”她低声说,“因为你要来写这些东西!”
我没有回答,只是微微一笑。事实上,并不是她想的那样,我搬到镇子里来不是为了写作,我心中甚至从来没有闪现过这种念头。不,我只是来寻找一片阳光普照、远离人烟的安静的地方。因为这个世界令我感到心烦意乱,我已经什么都干不下去了。写作开始得很晚,大概是一年以后的事情了。而且没有明确的理由,在你经受几个月的孤独之后,似乎这一切全都是必然产生的,这几乎可以说是一种熬过不眠之夜的方法,而且我们也需要感觉到自己还活着。
“你知道……我不晓得该怎么对你说,”她补充道,“你不明白这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上帝啊,我从来没读到过像这样的东西!我真的很高兴,这些竟然是你写的!噢,亲爱的,拥抱我一下……”
我觉得她有点言过其实了,不过我并不需要别人来安慰。晚上的气温凉爽适宜,我不知不觉沉浸其中,仿佛进入一间充满香水味道的、温暖的浴室里。我让自己从头到脚彻底松弛下来。
贝蒂看上去兴高采烈的,她聪明伶俐、令人神魂颠倒,我觉得自己仿佛进入了太空,飘浮在一片真空里。我正等候着太空船的指令呢,然后突然坠落到床上。不过她所感兴趣的都是我的记事本,我的书,我为什么要写,是怎么写的,等等诸如此类的问题。我发现那些从我的脑子里产生出来的智慧的力量,把她慑服了,这种念头令我欣喜若狂。或许我真的成了神仙,也许我只需瞄她一眼,就可以让她俯首贴耳。
我想让她的狂热降降温,但是却不知道如何下手。她用温柔的眼神将我彻底覆盖,抚慰着这双作家的手。她那渴求的目光,感觉就像是一个小姑娘砸碎一块岩石、从中发现一颗钻石时的样子。人们为我提供一个很显赫的地位,唯一的缺憾就是,我觉得她把我当成了另外一个人。但是我还是对自己说,我要充分利用我作为一个作家的长处,并且竭力挖掘我灵魂深处丰富的底蕴。生活像是一个自助餐厅,你必须懂得当饭菜从你眼皮底下经过时,立刻将它们抢到自己手中。
快到十一点的时候,作家开始振翅飞翔了。他手里攥着两个酒瓶子,这样做比放在椅子上更方便些。他得意地微笑着,色咪咪地觊觎着这个姑娘。他再也弄不明白她在讲什么了,而且没有力气去叫她再重复一遍。酒精令他沉醉,快乐令他迷醉,惬意也令他陶醉,特别是这个长着一头飘逸的黑发的姑娘,在他面前晃动着乳房令他为之着迷。她让他开始产生一点儿渴望:想去把那些记事本全都再看一遍,是她赋予了它们新的价值。他在床上兴奋地用牙齿咬下她的内裤,她将他搂在怀里,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她从没象这样吸引过他,像一阵疾风骤雨似的向他袭来,双腿交叉着钩在他的背上。他凝视着她的眼睛,从容地插进去,他两只手牢牢地固定住她的双臀。夜深人静的时候,他轻轻舔着她的乳房。他们一块儿抽着烟,全身都被汗水浸透了。过了一会儿,姑娘用胳膊肘儿支撑着坐起来。
“当我想你的时候,你却在那儿刷房子呢……”她说。
作家不费吹灰之力就作出巧妙的回答,这也是他们工作的一项内容。
37°2(16)
“究竟是什么让你这么无法忍受呢!”他问。
“可这里并不是你该呆的地方……”
“噢,是吗?那么,你说我应该呆在哪儿呢?”“进入上流社会。”她说。
“你真会开玩笑,”他回答说,“但是我想,这个世界并不是专门为我量身订做的。”
她骑到作家的胸前,双手抱着他的脑袋。
“好吧,”她说,“这就是我们发现的东西!”
他没有留意她刚才说过的话。他只是一个作家,而不是什么预言家。
第二天,正当我们午睡的时候,房东露面了。我从屋里走出来,在门口的台阶上撞见了他。很显然他是来找麻烦的。他看上去情绪不佳,脸色铁青。由于贝蒂仍然在床上,我没有让他进屋。几乎是把他推到门外来的,其实我不是故意的,这也许就是让他发怒的原因,他大概很想进来洗把脸。
“不,你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他吼起来,“那么,你每天早晨十点上班,然后下午四点收工,我没有特别为难你吧?”
“请原谅,”我说,“可是我每天下午都干到天黑啊,我敢说,这至少能多干好几个小时的活儿呢……”
“是的,我知道,你总是有话说,对不对?”
“你错怪我了。”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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