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今天拨打给楚誉的这通电话,原本是为了向楚誉打听周家的事情,但是后来他只想帮楚誉逃离周家的掌控。
顾臣靠着一些狐朋狗友的帮助,配合着韩宇的安排将人送回了广州。
楚誉见到韩宇的第一件事,是请他了解有关自己学业。
韩宇那天把要回答的话反复在脑海里重复了几次,最后逼着自己整理出最轻松的口气,把他被退学的事情说了出来。
他当时看见楚誉的表情变化,从震惊到死寂,全程默不作声,只有嘴唇动了下但很快就紧抿了起来。
韩宇没想那么多,权当他在上海经历了这一场磨难心态变得强大了起来。
不料当晚一道呼唤铃响彻整座楼层。
楚誉自杀了。
从那以后,楚誉被当作疯子囚禁在医院足足两年,每天都过得痛不欲生,他甚至从来都没有想过第二天能睁眼,找到为自己继续活下去的理由。
直到有一个孩子的出现,对方愿意用电子琴为他弹了一首曲子开始。
当他再一次睁开眼时,看到了床边坐着的周玺。
楚誉在楚弈兰面前吐血后送进了急诊室里抢救,经过二十六个小时后,手术室的灯熄了,韩宇的父亲带了两个消息出来。
一个好消息是,病人醒了。
一个坏消息是,命不久矣。
楚誉醒来的时候脸上还带着氧气罩,他的手被周玺紧握着,对方趴在一旁不安地睡着了。
他看见周玺眼周下的乌青并不舍得将人喊醒,可是因为握着的手有些发麻,不小心轻微动了下,下一刻立即见对方从床上惊醒,慌慌张张地朝自己看来。
“誉仔,誉仔你醒了。”周玺布满血丝的眼球紧张地看着他,然后手忙脚乱中按下呼叫铃,又转身回来不断问他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全程的周玺,都是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
楚誉朝他轻轻摇头,隔着氧气罩轻声喊他:“哥哥。”
当一直紧绷着的周玺听见这声呼唤后,他整个人都征愣在原地,转而僵硬的身子仿佛泄了气的皮球,怅然若失地跌坐在椅子上,带着满脸的憔悴贴近一些床上的人。
“我”周玺完全不知道现在该说些什么。
他看见楚誉双眼期待地望着自己时,意识到对方有话想和自己说。
楚誉眼眸带笑看着他贴近,用了些力气在他耳边安抚说:“这一次醒来,终于看到你了。”
话落后,一滴热泪瞬间砸在他的脸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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