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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第1页)

个人真的接过教官的食物,选择退出。但是,这让我想到自己的处境……真的不是什么好的处境。教官们想要提醒我们,我们失去了好多美好的东西。等我们走出校门之后,那些好东西才会回到我们身边。     。。

爬行坑

游骑兵学院的世界里充满着痛苦与挑战。如果说,哪种极端的折磨能够在记忆里占得鳌头,那自然要数爬行坑了。爬行坑,至今还让我记忆犹新!所谓爬行坑,就是小型障碍训练课。不同的是,每一站,不同的坑内有不同深度的水,而且水温通常接近冰点。我们接受爬行坑的训练是在寒冷的11月份,障碍物的下面都积满了水和泥浆。那天早晨,水面上还结了一层薄冰。我们都在想:〃唉!糟了!难道要我们跳进去,在那些脏地方爬来爬去?!〃设想一下,水会有多冷!我必须做好思想准备。我知道自己纵身一跳的时候,心脏会提到嗓子眼儿,就像从15米跳台跳水一样,然后〃扑腾〃掉进水池里;跳下去,就不能回头。  我必须提前做好准备,因为我排在第一组。开始朝着爬行坑前进了!我前面的那个士兵松开做引体向上的单杠,上前一步,立正,等着轮到他跑进爬行坑。我跳起来,空空的双手抓住冰冷的单杠。哦,前面的那个士兵已经开始水中训练了。越来越接近那一刻了。我做完引体向上,跳到地面,上前一步,等待。我的心跳加速,因为在我和痛苦之间,只有一点点时间了。  恐怖的一刻离我越来越近,但我的精神却没有丝毫放松。我还在做思想准备,这时,教官发出了前进的信号。我开始一边向前跑,一边对自己说:〃我已经准备好了!〃我潜下铁丝网,打碎水面的残冰,游进了冰水区。立刻,我变得无法呼吸。〃哦,狗屎!我不能呼吸了。保持前进。〃我肺部的空气被彻底抽干了。匍匐前进了15英尺,我才有机会吸一口气。我的世界,缩小到只有自己冰冷的身躯那么小。世界上还有其他人存在这种想法,竟然变得不可思议。从匍匐区爬出来,我站在冰冷的水中和空气中,浑身发抖。  我们走过水平梯,双脚刚刚贴着水面,看起来就像〃水上飘〃。水平梯只有三英尺高,可我真的不想再被弄得更湿了。随后,在水平梯的尽头,我掉进水里。前面是一个巨大的圆木梯子。我的双手已经麻木,手指头也不怎么灵活,但是没有时间思考,我只能准备爬上这个巨大的梯子。梯子上面的圆木横挡,越往上相隔的幅度越大。  现在,我发现自己被浸泡得精湿,双手和指头也不听使唤,还在爬着梯子。我得踩住一个横档,然后用两只手再抓住下一个,把自己拽上去。这些圆木已经被前面的游骑兵弄得很湿滑。刚开始,横档只到腰部那么高,很容易就爬上去,但到顶上的时候,横档的位置已经到脸那么高,我必须用冻僵的双手紧紧抓住湿湿的圆木,把身体的重量拽上去。我已经爬到30英尺高了,我知道现在的情况很危险。要是万一打滑儿了,可能会死掉。但是看到其他人都在这么做,我也就继续上爬。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一个人成为寒冷空气的牺牲品。事情就发生在障碍训练课上,来得很突然。他站在那里,身体失去了知觉,处在低温症的边缘。几名教官把他弄出了冰冷的水中,给他提供治疗,而其他教官仍然在对我们施加压力:〃把头趴下!〃也就是在那里,在第一周,那个人的游骑兵学院生涯结束了。  我继续接受课程训练,在教官的喊叫声中努力向前。我也强烈渴望前面等待着我的营地,因为在那里我的体力条件能恢复一些。很令人惊奇,短短的五天之内,我居然渐渐把营地看成了一个相对美好的地方。     txt小说上传分享

水中训练

在冬季,无处躲离寒冷。路上的每一步都是那么不舒服。群山之中是降落在身上的白雪,沙漠里面是刺骨寒风,而在佛罗里达,我们总是浑身湿淋淋的。在整个训练过程中,我们都一直有人受到寒冷空气的伤害,不过程度比较轻。而当我们到了佛罗里达阶段的时候,出现了一次较大的事故,四名同学由于身染低温症而死。  在佛罗里达阶段最开始的部分,我们是待在沼泽地外面的。当学习如何在沼泽环境中行动的时候,大家都推测可以保持一定程度的干燥。不过天公不作美,每天都下雨。其中一天,我们还学习了Zodiac艇的操作,那是一种跟在急流中使用的救生艇有点类似的小船。所有这些实践,我们都是在紧挨着沼泽的干地上进行的,而那沼泽地,可能就是我们下一部分训练的东道国。我们在岸上练习了划船技巧,以及在小船倾覆的情况下如何再把它翻过来的方法,此外也练习了搭建单索和双索绳桥穿过河流的技能。搭建索桥很简单,就是用绳子把河的两岸连接起来,保证绳子在离水面大约一英尺高的地方。过河的时候,装备挂到绳子上的D形环上,我们利用绳子把自己和装备拽到河对岸。  在与沼泽地接壤的地方,地面会突然下陷,就像池塘的边缘一样。所有人都要浸泡到那黑黢黢但又平静的冰水之中,我们害怕这种无法避免的遭遇。我们也知道,按照规定,只有在水温达到华氏50度以上,才可以进入。教官们整天都弄得我们稀里糊涂。早晨的时候,他们说:〃现在是48度〃,过了一会说是49度,然后度。就在我们应该进入沼泽地前的一小时,他们喊道:〃度了。〃时间在前行,我们的希望仍然沉寂,训练继续进行。教官的无线电声音通常很低,或者用词无法力解,我们不能辨认出里面的话语,大家都安静下来,希望那位不明身份的游骑兵长官下达的信息,会说我们不需要进入水里。但是,就如预料的一样,下水的时刻终于来了。〃50度整〃,教官几乎狞笑着宣布了消息。整个早晨好像都是为玩耍我们这些学员而量身定做的,而教官们演绎得非常出色。  我们低沉着脸,面面相觑。现在大家只想一个问题:〃过多长时间我会被弄湿呢?〃  我不知道温度真正是多高,我知道的只是水很冷。我觉得就算水温没到50度,我们也仍会下水。这种精神训练是游骑兵学院的标准。我们会走入水中、训练、走出来,每件事都会不错……只是比我们预料的要稍微遭罪一点儿。实际上,水真的很冷。我们经受着训练,忍受着痛苦,进入了佛罗里达阶段的沼泽巡逻部分。    

只有两条出路,哪条都不怎么样(1)

我们开始了沼泽地阶段的训练。这之前,每天都在下雨,导致水位特别高。那是一天下午,我们12个人坐在一条小船里,顺流而下。小船每边坐五个人,一名舵手坐在船尾,还有一名守卫坐在船头。我们拥挤的状况很有意思,看上去就像是装满花椰菜的椭圆形花瓶在沿河漂浮。小船中间放着军包和装备。由于船底漏水,它们变得越来越重。我的一条腿伸到小船外面,泡在冰冷的水里。没一会儿,它就麻木起来;而我的屁股也是半天没动地方,血液运行不畅,导致它也开始失去知觉。沿着河流定向是很困难的一件事情。辨别河流与沼泽地差别的惟一办法,就是看它们与树木之间的距离。而我们周围的树木,都被水淹没着。  小船慢慢接近登岸地点,教官想找一处稍浅一点的地方,让我们下船进入沼泽地。第一次停船的时候,他把六英寸长的手杖插进岸边,想看看水有多深,结果没有碰到河底。我们倒吸了一口冷气:〃天哪,这让我们怎么办?〃游骑兵的精神是〃再深的水也不够深〃,大家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每个人对于下水都感到非常恐惧。最后,我们得到消息说,沿着河流再划远一些,能找到更加适合登陆的位置。  那天一同沿河前进的,共有三个连队:Alpha、Bravo和Charlie(译者注:分别代表英文字母A、B、C)。我在Bravo连。Alpha连划得远一些,直接把船靠在了干地上,就继续执行任务了,而没有遇到Bravo连和Charlie连遇到的麻烦。由于我们三个连队之间相隔了几百米,所以后面两个连队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  我们连刚开始登陆时,水只有膝盖那么深。大家把船固定在一棵树上,然后一个接一个地跳入了水里。接触河水的那一刹那,太寒冷了,几乎让我直不起膝盖。我背上军包,拿好装备,准备跋涉。整个连队进入沼泽地,向远方的干燥陆地进军。我们知道,干燥的陆地就在远方。然而,前进不到一百米,水就已经涨高到了腹部的位置,然后又涨到了我的胸膛中部。河水每沿着我的躯体涨高一英寸,就意味着一分新的痛苦在增加。  人们通常都不会从那么低的角度去观察水面。我们当时就像在一个游泳池里,只是看不到水底。你想,我有六英尺高,水面尚且到了我的胸膛;那些矮一点的士兵呢?我看到一些人拼命地挺高,才勉强把下巴露出水面。我知道队伍计划在沼泽地里行进700米到800米,这不得不让我产生怀疑,水要到多深之后,才能慢慢变浅呢?  即使水越来越深,我越来越痛苦,我也还在想,这是每个士兵都要面临的考验。〃这不是什么大问题。离任务结束还早着呢。〃我推测道。这时,前方河水的深度已经可以没过我们的头了。看起来,好像是另一条河挡住了我们的道路。我们正站在河岸一侧,水深大约在我屁股到胸部的高度之间。巡逻队的领队们聚在一块儿商量对策,最后决定为了完成这部分训练,他们打算搭一条索桥。  不幸的是,我们根本就没有想到会碰到河流,而且也没有做好渡河的准备。我们得到的任务介绍是:在沼泽地中行军,水深不会超过胸部,然后就登陆干地。士兵们都这样想,所以就把绳索和其他搭桥必备的装备塞到了军包的最底下。要想找到这些装备并把它们掏出来,真有点困难。就好比你要从塞满衣物的箱子底下掏出那两只黑色的袜子,而又不把别的衣物扯出来一样。拼命翻找了半天,我们开始搭建索桥。  在准备搭桥而还没有搭桥之前,队伍里出现了第一个伤员。他是一名海军陆战队队员,就站在离我不到10英尺远的地方。一名士兵发现他眼神游离,就走过去问他:〃嘿,你还好吧?〃他没有回应。教官走了过去,问他各种问题,他还是没有回应……那张嘴巴已经不能开口说话了。他的眼神空洞,他知道自己正处于不幸之中,但是却无能为力。我看到有一滴泪珠从他的眼中滑落下来,但是他已经不能说话了。  就在那时,我意识到不太对劲儿。我想:〃也许事情真的就像我想的那样糟糕。〃教官呼叫了救伤直升机。这并不是说把我们全体医疗撤退。因为要想医疗撤退,救伤直升机是远远不够的。在那种处境下,救伤直升机的意义就是:一辆装备有医疗器械的直升机飞过来,把他接进医院;而我们还要继续搭建索桥。  队伍中的每个人都缺乏免疫力。谁都吃不好、睡不好,而且可能还有点轻微的脱水。但就是在这种条件下,突然间,我们发现自己停留在冰冷的水里,而且还要再停留好长一段时间。  搭建索桥本来是一件缓慢的工程,但是我们的动作却快得不能再快了。这不是你跑得快,或者说话说得快的问题。是寒冷、河水以及疲惫,让我们快速行动……就像在游泳池里跑步那样。悲惨的是,这是我们逃脱困境的惟一办法。我的游骑兵搭档……一个平时高度自制的人,现在却也变得目光呆滞。那我呢?这让我感到恐惧。我们在一起训练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如果这种事能发生在他身上,那么我也很危险。他的双手已经失去知觉,所以我给他打好结,然后帮助他过桥,就像在帮助一名老妇人小心翼翼地过马路那样。从那时开始,我们两个人就开始互相说话,以确保对方还正常。我只能确定我们在保持联系,在共同前进。在刚开始过河的时候,他的状态确实不好,但是当我们又开始行军时,他就再也没有达到过放弃的临界点。    

只有两条出路,哪条都不怎么样(2)

丛林穿透器的使用,让这个自我营救过程的速度降了下来。为了让直升机能够在树丛顶端盘旋的同时,还能将人从地面救起,他们不得不使用这种工具。所谓丛林穿透器,就是与挂网钢丝绳相连的一把椅子。电动机会调整椅子的高度,让它穿过丛林的树冠,降落到地面。一等某个人被皮带固定在椅子上之后,电动机就会将它拉起,升到直升机的一侧,飞机里面的人再把伤员接下来。就这样,他们一次只能救起一名伤员,直到飞机装满。  在直升机救伤的同时,大部队还在攀着索桥过河。两个连队,大约70名士兵,都面临同一种处境,而只有一只〃小鸟〃在空中盘旋,营救两个连队的伤兵。不管对哪个连队来说,都像是在高速公路上碰到交通堵塞,所有的其他路段都关闭了,只留了一条……绳索桥。  时间在一点一点流逝,我们对现实的世界充满了焦虑。大家要保护伤员,尽量把他们安置到水浅的地方,让他们保持清醒,防止他们晕倒或者失去知觉、倒向水里。那时,我们的巡逻还能够保持有序。摆在大家面前的,不再是一场战术训练,而是如何生存的问题。每个人都意识到,这次的训练不太正常。这绝不是游骑兵学院的又一天的艰苦训练。这是一场彻底的计划混乱!一切都变得很糟糕。我们现在的目的,只是设法让每个人安全地逃生。  教官们重新掌握了此次行动的控制权。两三名教官留在了等待营救的队伍里,其他的教官则跟随游骑兵们攀过索桥,继续在沼泽地中前进。     txt小说上传分享

求生(1)

每个人都在帮助其他的人,以便确保第二天大家还都在一起。我们努力让士兵们向着前方的陆地保持前进。因为大家都清楚,如果哪个士兵停了下来,那么他患上低温症的几率就要大很多。如果出现了伤员,我们就让另一个人陪着他,设法让他得到营救。整个行军过程进展得十分缓慢,而我们很快就要失去阳光了。在冬季,太阳很早就落山了。而茂密的丛林树冠挡住了太阳的余晖……只要太阳落山,丛林中立刻就变成漆黑一片。  到晚上六点钟为止,我们已经在水中停留了四个小时。天空越来越黑,我们仍然要向干燥的陆地前进。大家从一棵树游到另一棵树,甚至有时完全是侧游。每次短暂的停止,我都要抓住树干,看看前方,再回头看看后面,以确保相邻的这两名队友在我的视线之内。接着,我要向身后的那位伸出手,如果有必要的话,把他拉到我所抓住的这棵树来。然后,我蹬向前方,伸出我的手,抓住前面的那个人,再停在他的那棵树旁边。就这样不停地前进,大家没有丝毫的休息。我们要么这样行军,要么就等于在疾驰的汽车下面睡觉。太阳下山了,感觉就像断头台上闸刀的下落。天一黑下来,我们就只能盯住前面和后面的两个人,慢慢地前进。我们的希望之光,也被太阳带走了。那一晚,徘徊在我脑中的,只有那些面对环境将要投降的人,只有那些伤员的面孔和表情。  即使知道自己可能会死在那儿,还是有一些人想要停下来。他们来到了一棵树根比较高的大树旁边,在那儿河水只及他们的膝盖。他们就抱着大树,不想继续前进了。他们的身体已经失去知觉,感觉不到现实的存在了。那些仍然清醒的游骑兵们朝他们又喊又叫:〃把你的屁股抬起来!你不能停在那儿,游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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