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总,一定要北岭街道南三十六号的地皮吗?”
“嗯。”
“别的地方不行?比如三十号?和三十六号只相距一百米。”
“不行。”
“为,为什么?”
贺丞从花花绿绿的宣传册页面中抬起头,很认真的看着他,说:“我算过,三十六号位于珍珠塔和双子世贸大楼的中间,视野平坦,是全市唯一可以看到日出日落的地方,并且接受阳光照射时常是全市最长的。”
肖树捂着手机不让他的声音漏进去,一副快给大爷跪了的苦逼表情:“但是政府批文已经下来了,三十六号要盖体育馆。”
贺丞:“那就让体育馆往东边挪一挪,三十号也不错。”
说完垂下目光,接着看摊在腿上的超市打折促销宣传册,一旁的肖树拿着手机远远的走到走廊尽头的楼梯口,他不知道该怎么和筑建局的人交涉,才能说动人家把体育馆动迁一百米,好给贺丞留下那块可以看日出和日落的地皮。
这是一家心理诊所,预想相熟的医生需要提前一周左右,贺丞一周前预约过,今天才赴约。他约的是中午一点半,此时距离预约时间还有十几分钟左右,就坐在中心大厅等待,现在看的这本宣传册是方才上楼的时候写字楼门口兼职发广告的大学生给的,他不知道自己浑身上下哪一点看起来需要赶在超市打折促销季拼抢购物一番,但还是接下了。
大约十分钟后,一名护士叫他的名字,并且为他打开07号诊室的门,笑说:“久等了。”
贺丞对她点点头,进入诊室。
相熟的女医生坐在窗前的一张单人沙发里等他,她对面摆放了一张另一张看起来很舒服很符合人体工程学的单人沙发,贺丞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下。
“没想到这么快再次见面了,贺先生。”
李医生翻阅他的病例,笑道:“今天有什么想聊聊的吗?”
贺丞交叠着双腿,一手轻轻的撑着额角,以一种很放松很松弛的姿态坐在沙发里,说:“不,今天我来,是想请您解答我上次提出的疑问。”
李医生合上病历本,抬起头看着他,温言笑道:“和楚警官有关是吗?”
贺丞点头。
李医生被难住了似的往后靠在椅背上,转过头透过落地窗看着车马人川的地面,手里的钢笔缓慢而又有节奏的轻轻敲击病历本,忽然笑道:“您往下面看,贺先生。”
贺丞依言看向地面。
“能看到什么?”
“人。”
“你觉得你和他们是一样的吗?除去你的身份,你和他们是一样的吗?”
贺丞拖着额角认认真真的思考了片刻,说:“不一样。”
李医生问:“哪里不一样?”
“他们不是我,我也不是他们中的任何一个,我的感受他们体会不到,我的经历他们没有,我爱的他们不爱,我和他们不一样。”
“但是一个人活在世上,总有人会和他相似,你觉得这个世界上有和你相似的人吗?”
这个问题使贺丞变的慎重,他看着地面人群的目光忽然凝滞,任何人都进不去,他说:“有。”
李医生柔声笑道:“恕我直言,这个人肯定不是楚警官,他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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