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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谈谈笑笑,一顿下午茶直喝了两个多小时。
周文宾细心观察,发现凌月庭看似情况稳定,但实质很虚弱。有时说着笑着,会毫无征兆地在困着;胃口也欠佳,虽然装出兴致勃勃的样子,但满桌食物他只挑了几样吃上两口。
接受化疗的病人都没有食欲,而且会出现惯性呕吐,若口腔肠胃溃烂就更加吃苦,看得出凌月庭已很努力地加餐补充营养了。周文宾叹息,这对恋人看似活得高高兴兴,但笼罩在疾病阴影下,其实只能苦中作乐。
「月庭,时间到了……」忽然,霍星翔柔声叫唤沙发上沉睡的恋人,「医生在等你。」虽然离开了医院,但对凌月庭的病他可不敢怠慢,霍星翔聘请了医疗队,亦在酒庄置下了先进仪器。
「不,今天不要了好不好……」惺忪的男子不依,像幼儿般软弱地撒娇。
霍星翔知道恋人很痛苦,每一次治疗都是一场折磨,可是自己却不能心软。
「听话,很快就好了,这次一点也不辛苦的。」说着自己都不相信的安抚,男人把恋人抱去交给医生。
待这次治疗结束,安顿好疲累的凌月庭,霍星翔才回来招待好友。
「久等了。」他顺道把点心热了,拿出极品干邑出来与友人分享。
周文宾看着他瘫坐有沙发上暴饮暴食,身形似一座山,实在忍不住问:「你到底胖了多少?」
「不知道,管他娘的!」霍星翔答,继续把银盘上的酥饼扫空。
周文宾知道好友在拿自己的身体发泄,但却不敢说什么。
霍星翔看他一眼,道:「我知道这样吃不好,可是我需要减压。至少吃饱了,血液流向胃部,可以让我大脑迟钝一些。」而且,他能为恋人做的事,也只有烹调些好菜,哄他多吃几口罢了。
「翔……我很明白你感受。」
霍星翔苦笑。不,周文宾不明白。没有经历过的人是不会明白的。他的人生中从来没有一刻,比这两个月更糟糕。
每一天,看着恋人苦苦对抗病魔,自己所能做到只有准备餐点,然后强迫他吃,吃完了又强迫他睡。在凌月庭精神稍好的时候,自己还可以陪在他身边,想办法陪他消遣散心。但在凌月庭病发时,自己只能抱着他,紧紧的抱住他,半点也分担不了他的痛苦。
有好多次,凌月庭在治疗过程中痛得哭叫;有好多个晚上,凌月庭辛苦得辗转反侧;那时候,霍星翔能做的,只是抱住他,像哄小孩般轻拍,直至他倦极入睡,或痛至昏迷。
好窝囊,好无能,霍星翔充满无力感,他厌恶这样的自己。曾经,他以为无发生什么事,自己都有足够坚强去担当。但原来,生命之中,有许多不能承受的痛。
「翔,你一定要坚强。」周文宾不安地说。
「放心,我不会倒下。」霍星翔闭上眼睛,揉着眉心,说:「文宾,我请你帮忙的事怎样了?」周文宾有亲戚经营私家侦探社,霍星翔委托他们寻找恋人的生母。
「翔,对不起,暂时没有消息。」周文宾非常惭愧。
「我也知道不容易。」苦笑。恋人少时也曾经聘私家侦探寻访生母,但花了天文数字也没消息,「月庭被抛弃时才三岁,连母亲的名字都不知道,我们可以说是一点资料都没有。」
「按理说,那女人是十大首富凌震天的情妇,不可能默默无闻。」周文宾苦思,道:「但她的存在好像被刻意抹煞了。」
「文宾,这事不能放弃,要坚持找下去。」虽然不是百份百,但母子间的骨髓配合度总比一般高。
「当然。」周文宾连忙说,「我表兄已经动员整家侦探社,也委托了所有行家。」
「拜托了。」
「翔……」老实的男人忽然眼泛泪光,重重搭着好友的肩,「你也要坚持下去。」
「我说过我不会倒下。」霍星翔微笑,「至少,我不会在月庭之前倒下。」
若月庭倒下,他就更不能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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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送走了周文宾,酒庄来了另一访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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