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雪燕脚步一滞,却是又继续大步出门,顺手将自家的铁门咣当一声关上。
骆天年从书房走出来,扫了一眼淡淡道,“就算是想调回市里来,但在调走之前,镇里的工作也不能落下!”
谢小容轻轻一叹,扫了自己一本正经的公公一眼,扭头上了楼。她结婚六年一直没有怀孕,最近刚怀上,请假在家里保胎。
李雪燕回到镇里,直奔国道边上。等她赶过去的时候,施萍和李新华正带着镇里的干部挨个给等候通行的司机发盒饭,同时道歉解释。
对于镇里送饭的人性化举措,司机们倒是比较欢迎,心里的怨气多少因此消散了几分。
而那一侧,彭远征带着几个镇领导正在给一群工人做最后的思想工作。
夕阳的余晖越来越绚烂,染红了西天的天际。西北风呼呼地刮着,但每个人心里都是燃烧着一团火,焦躁、愤怒和担心的各种负面情绪弥漫着全身。
“彭镇长,怎么样了。”李雪燕跑过去问道。
彭远征回头一见是李雪燕,僵硬和阴沉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下,轻轻道,“雪燕,你怎么来了?嗯,基本上快处理完了,估计再有一会,国道就可以恢复通行了。”
剩下的这群人是其他几个小纺织厂的工人,他们其实也焦躁不安,等待着各自老板的到来。他们一直不肯离去,就是想要当着镇里和厂子老板的面,获得一个明确的答复。
李雪燕走上前去,突然发现了几个“熟人”。她在云水镇工作好几年,经常下企业、下乡村,认识其中的几个工头。
她拍拍褚亮的胳膊,将扩音器从褚亮手里接过来,大声喊道,“苟崽子,你小子带人跑这里闹事是不是?给镇里添乱是不是?”
李雪燕口中的这个“苟崽子”,姓苟名哉,也不知道他那老实巴交、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老农民阿爸是怎么给他起了这么一个有文化的名字,但他在外边的绰号却成了“狗崽子”。
苟哉是三立毛纺织厂的车间的班组长,算是一个工头,因为他是土生土长的本镇人,又跟老板苟三立有点远房亲戚关系,所以在工人里爷算是一号人物。
站在人群中的苟哉见李雪燕点了自己的名字,就有些尴尬地嘿嘿笑着走出来道,“李书记,俺可不敢闹事啊……就是大家都想来,俺就跟着来了,凑个热闹。跟我”
“凑什么热闹?有人去跳楼你咋不去呢?嗯?”李雪燕怒斥道,“我看你回家怎么跟你老爹说!非得气死你老爹不可!”
“你过来!”
李雪燕挥挥手。
李雪燕在此刻表现出她强势精干、当机立断的另一面,吴明犷和施萍、匡雅岚等几个新来的领导看得一呆,而彭远征则心里暗叹,想起李雪燕想要调走的事儿,又是一阵失落。
苟哉犹豫了一下,诚惶诚恐地走过来,陪笑道,“李书记,领导别生气,俺这就带俺车间里的人回去,这就回去!”
“我问你,你们是怎么想到来堵公路的?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挑唆?”李雪燕压低声音道。
她的话问到了正点子上。
“现在当着彭镇长的面,其他镇领导也在,你给我老实交代,是谁挑拨你们来的?你们从哪里听来的谣言,说镇里要关停这些纺织企业?”
李雪燕又沉声道。
苟哉脸色一变,垂下头去。
彭远征向李雪燕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她现在先不要触及这些敏感问题——等国道的交通恢复正常,再往深里查也不迟。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秋后算账”的时候。
李雪燕点点头,冷冷道,“苟崽子,你先回去,以后我再找你。”
苟哉心惊肉跳地扫了彭远征和李雪燕一眼,媚笑道,“彭镇长,李书记,那俺先回去了。”
苟哉刚要继续躲回人群中,李雪燕忍不住再次怒斥道,“让你回去,你回哪里去?!”
苟哉脚步一停,尴尬地转过身来,向镇里跑去。他这一跑,人群中又跟着跑走了几十个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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