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样的地形,我们实在太危险了。”“那怎么办?”“心理战!”“啊?你又想出什么花样来了……”
路上,四名特战队员背着枪,大摇大摆的向前走着,而且不断地听见他们几个哈哈大笑,说话声音也很高。
“今天还没看见蓝军什么样呢,就被干死了。你说多他妈倒霉吧,你怎么死的?”
“跟蓝军主力遇上了,那家伙打得,人脑袋都打成狗脑袋了。”
“最后谁赢了?”
“还用问吗?当然是咱们神勇无敌的夜老虎了。”
“我看蓝军根本不堪一击,跑得比兔子都快。这场仗啊,我看咱们夜老虎赢定了。”等朱海、为子他俩刚说完,我狠狠地踹了他俩一人一脚。小声骂道:“他妈的,乌鸦嘴,不能说这个!”他俩哦了一声,马上调整思路。
“那说女人吧……”
我们尽量加快脚步,还要装出心不在焉的样子,一路说着笑着。最后越走胆越大,干脆几个人叼着烟明目张胆在路面上晃悠,两边树丛中不时传来簌簌的走动声。起初还算顺利,我们几个虽然是有说有笑,但是心里极度紧张,为了装出已经退出战场的士兵,钢盔上插着白牌子,大家的枪也都背在后面,如果真遇见一组看出破绽的我们坐地玩完。就这样,我们在蓝军的阵地里走了两个多小时,上帝对我们很够意思,几次我们都能听到身边的草丛中有人声响,甚至有一次,我居然看到一名士兵探出头向我们这边看。我急忙大喊了一声:“别鸡巴看了,老子都已经光荣了。”为子一边打哈哈:“前面蓝军很多的,他们很厉害的,你们要小心的。”那名士兵还真信了把脑袋缩了回去。
烟就是一支了,我点在嘴上,不是我吃独食。从演习一开始,我就没把他当游戏,黑暗中,忽明忽暗的烟头是最好的狙击目标。如果真要是在战场上,就让我牺牲吧。谁让我是大虎同志的那什么了。刚走了没一会,我终于如愿以偿了。我们刚走出这片树林,转到一个山包下,突然旁边的水沟里传出一声大喝:“口令?”突如其来的变故,我本能地摸腰上的手枪……“鸡巴口令,都‘死’了。”我一急甚至连我们自己的口令都给忘了,装做生气地骂了一句。这个时候,从两边“哗啦,哗啦”跳出六、七名特战队员黑洞洞的枪口对着我们:“别废话,死了也要口令?”“我都‘死’一天了,我哪知道又换什么口令了。”这个时候,从旁边走出一位少校军官,手里拎着一把冲锋枪,走到我跟前:“这是演习,是很正规的军事活动,你怎么还在这里抽烟,你们领导没教你们遵守演习规则吗?一点军纪都没有。”说着一巴掌把我的烟打掉。手指刮到脸上,阵阵的疼痛。看他们的装备,眼前肯定是红方埋伏在这里的部队。借着他抽我那一下,顺势将身体侧过来,生怕他看到我胳膊上的蓝色臂章。还好,夜色很暗,蓝色又不是那么显眼。脸上又都抹着油彩,谁也看不出来谁。“几队的?”“四队。”我随口答到。“操,刘疯子的兵都是这个鸟样。滚吧!回去告诉刘疯子,他要是带不好,就都给我。”我们四个赶紧向前走,没走几步。“站住!”难道他们……我慢慢转回身,“往哪走,去那边的观察所报道。什么鸡巴兵,操!”他们消失在身后的夜色里。
有惊无险,有惊无险。我虽然挨了一巴掌,但是毕竟躲过一劫,总体评估值得。这一招瞒天过海不能再用了。我粗算一下路程,还剩下不到十公里,能走到这里应该是侥幸加万幸,挨一耳光算是庆幸。如果是真正的战争,这招你就是给我一百个虎胆儿,我也不敢用。
我们赶紧摘下钢盔上的白牌,从背后抄下家伙。呵呵,红军的弟兄们,再让我看见就不是骂两句那么简单了。剩下的路程已经完全处于红方腹地,从刚才一路走过来,至少遇到七八个阻击点。但是如果我们这样反着走,估计也还是容易被红方判断出问题来。但是如果按照队长规定的时间到达集结地,这样走下去,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我一看表,距离回合时间已经不到一个小时了,十公里?怎么办呢?
山区的夜,充满了恐怖的氛围,看哪儿都像有人。神经高度紧张,走不了几步就马上处理前面的情况。折腾几次,几个人就有点受不了了。队长说过:“心理素质很重要……”眼看着时间越来越近,这距离似乎根本就没缩短多少。当月亮刚刚探出一点光亮的瞬间,在我们的前方,枪声骤起,紧接着看见前面的半空中,绊索闪光弹接二连三地腾空而起,在天空变成一朵朵“小蘑菇”散发出刺眼的白光,徐徐下落,那片地区瞬时如同白昼。“打起来了!”为子把枪一端就想冲过去,被我一把拉住。张振鹤也站住脚,疑惑地看着我,好象在说:这回怎么又不冲了。那边的枪声伴随着电光手雷的爆炸声越来越猛烈,我却不住地回头看着我们身后的方向。“组长,等什么呢?再不过去,连毛都捞不着了。”朱海急得原地直蹦。“急什么?等会儿,看看情况。”我把他们几个拉进旁边的树丛:“看清楚了再打,过来一个撂一个,把手雷都准备好,小心点。没准儿,这是我们最后一仗了。”说完,我重新拉了一下枪栓,将冲锋枪支在树杈上。果然,就看见一组人风风火火地向战区跑去。“看清了吗?”我小声问,他们都摇摇头,“他妈的,下回再演习,把标志都竖脑袋顶上!”眼看着这组人就要过去了,“准备手雷!”四个人同时摘下手雷。我大喊一声:“站住!口令?”“必胜!回令?”“回你大爷,接雷吧!”四颗手雷同时扔了过去,顿时“阵亡”警报器响成一片,那组人全部光荣了。没错,四个人干掉六个人,为子乐得拿着枪对着那几个人又是一梭子,还没等他打完,我冲过去一把按住枪口:“你他妈的是不是疯了!他们都死了。”“万一有受伤的呢?”“受伤失去战斗力的就是俘虏了。”“万一有象我这样的宁死不屈的呢。”为子嘟哝着收起枪,换了一个弹夹。路上几位牺牲的“兄弟”被刚才的情景弄糊涂了,站在那里愣愣地看着我们四个人。“我操,我说老乡,你们玩什么呢,演电影呢。”“别鸡巴废话了,都挂了还逼逼什么,赶紧走!别忘了戴白牌儿啊!”那几个士兵骂骂咧咧地走了。
“赶紧换地方,这地不能呆了。”“别走啊,再等会儿吧,没准一会又过来一帮呢。”“为子,他妈的这就是贪心不足猪吞你,赶紧走!”我们迅速撤离那里,向前面的阵地靠过去,听着枪声感觉应该还有一公里的光景,我们加快脚步。远远地看见,浓烟滚滚,在烟雾中,只能看见枪口喷出的通红的火焰,不时还会有闪光弹爆炸的闪光。战斗已经呈胶着状态,越近枪声越震耳。“哪边是咱们的人啊?”为子端着枪左瞄瞄,右看看。我拿起望远镜,结果镜框里四处都是晃动的人影,阵地呈东西走向,根本无法分辨红蓝双方。我们一时不知如何处置,只能站在外面,不敢靠前。“我去看看!”张振鹤想过去侦察一下,我一把拉住他:“不行!现在正打着呢,万一有个什么流弹把你打中了,那死得多不值。”我盯着前面的阵地,脑袋飞速地转了几圈:“大家什么意思?”“我看我们必须冲过去!”张振鹤一定触动了好战那根弦。“这样,你们听我说:”我们来一个迂回,如果我们转到红军后面,正好来一个合围歼灭,如果转到咱们身后,正好来一个火力增援。‘“”组长?跟我想的一样!“为子随声附和道。”你给我滚鸡巴蛋。“
好在阵地没有太大的宽正面,双方拼命似乎都在有意消耗对方的战斗力,枪声此起彼伏,没有一方有退却的意思。当我们悄悄转到东边一侧的阵地后,距离一点点地缩近,眼看着那些士兵,你站起来,我蹲下,打得热火朝天。我再仔细一看,真他妈的操蛋,有的士兵钢盔都摘了,光着脑袋还在那儿干呢。我看着前面的阵地正不知道如何下手的时候,看见两名士兵猫着腰拖着两箱子弹药正朝这边跑来。“抓活的!”我们四个跳进旁边的草丛中。那俩个兵大概是因为太累了,走了一会就直起腰擦擦汗。一颗闪光弹发出呼啸声,窜上半空,我看到一名士兵的臂章上居然是一只虎。“红……”我一把捂住为子的嘴。那名士兵好象听见了声响,把枪一横,“口令?”我一摸攻击背心上的手雷……完了,没有手雷了。我随手抽出一个空弹夹扔了过去,那俩个兵条件反射地往地上一趴。“上!”我们四个同时跳出坑外,那俩个兵一看,急忙端枪扫射,但是来不及了。张振鹤已经冲到跟前,一把压住那支枪:“别动!”另外一个被为子结结实实地压在地上。我拿起枪,对着他们的接收器就是两枪。空爆弹喷出的火苗差点将他俩点着了。“他妈的,你们阵亡了,不许说话!”我急忙打开弹药箱,都是子弹,没有手雷。这个时候,身后的那俩名士兵,突然拉着了闪光弹大喊:“他们上来了……”我急忙一低头:“你妈的,玩赖!”我冲上去就是一脚,那人训练有素,居然躲过去了。他们几个一看开始肉搏了,把枪一扔冲了上来。没过几招,那俩个小子被我们制服摁在地上。整个一个战俘捆绑,“输不起吧!”朱海踢了其中一名士兵一脚。我们把那俩个人捆在树上,缴了他们的枪。“回头,让你们领导到我们那儿去拿吧!”我们迅速向前靠过去,前方阵地丝毫没有注意身后上来的几个人,其中一个大喊:“操你妈,弹药呢!”“来喽!”我们抬着弹药箱子弯着腰冲到跟前。那人根本就没仔细看我们几个,几忙卸下空弹夹换上新的。这个时候我才看清楚,这个阵地上已经只剩下不到两组人,其他的都已经撤走了。“看什么看,打啊!”那个人换完弹夹发现我们还蹲在那里。为什么站着?因为我们怎么也没想到,渗透得如此成功,居然能在这么近的距离与红军来了一个亲密接触。我们四个互相看看,“好……打!”我们端起枪,对着那些站在步兵壕边上的红方士兵就是一梭子。枪口还冒着小烟,这边阵地上已经彻底安静下来。朱海急忙站起来,挥着手喊:“拿下了……”可是还没喊完,那边一声狙击步枪的闷响,伟大的共产主义战士,杰出的特战队员朱海同志死在了自己战友的枪下,享年18岁。他的一生是倒霉的一生……
我急忙大声喊道:“别打了,自己人!”“口令?”我听清楚了,这正是大野驴的声音。我狂晕,“我操你妈连野,你们杀了我的人。”朱海此时还傻呆呆地看着自己的“伤口”,满眼泪水:“你妈的,谁打的我?”
第七十四章
连野的D7组和T8小组冲了过来,朱海还傻站在那里,反复说着:“谁把我打死的?”连野走到朱海身边,歉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对不住了,我们也没想到你们能窜他们身后去啊,再说,你站得也太猛了。”D7那个神枪手始终没过来。“好了,好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劝他了。红方阵亡的士兵收拾完自己的装备,相继离来战场。“走吧,走吧!基地见了。”朱海低着头跟着那些人去了观察站。其他士兵正兴奋地议论着刚才的战斗。每一个人脸上充满了胜利的喜悦。连野满脸灰尘:“我操,你们怎么跑后边去了?”“什么叫跑,这是渗透。”“行,这次你们立功了。”“别废话,立不立功你也不是你说了算的,C2组呢?”“C2已经撤了。”“操,怎么都这样,打起来就跑呢。”“他们有任务……”“对了,C2头儿叫什么?”“你问他干嘛?”“没什么。”“高强!他是……”连野话刚说到一半,“砰!”这是狙击步枪独有的闷响,所有特战队员对它的声音都特别敏感。“我中弹了。”身旁一名士兵大喊了一声,我们再回头看T8组的一个士兵,发现他肩膀上的警报器上的红灯已经亮起,并且发出刺耳的“哔哔”声。“有狙击手,大家隐蔽。”但是已经晚了。紧接着,“砰、砰!”连续几枪,D7组的一名战士“牺牲”,枪声从四面传来,四周一片黑暗,根本无法判断其方位。“他妈的,我们被包围了。”狙击手在暗处还在不断射击,我们被完全压缩在战壕里,不敢露头。“哪边呢,找到了吗?”战壕里活着的冲着“死”了的喊。“找不到啊,不是一个,好几个呢。”“操他妈的,红军可真有办法,能把狙击手集合起来打歼灭战,真他妈有想法啊。”连野把头压得低低的。狙击步枪的声音始终没间断,好象我们被一个连的狙击手包围了一样。T8的一名士兵有点压不住劲儿,把枪往外一伸,一通乱扫,外面突然静了下来。那小子想看看,小脑袋刚露个边儿,“砰!”身上的警报器就响了。“别露头,别露头。”T8组长对剩下的几个兵喊话。“别他妈喊了,赶紧想办法突出去,这样下去,咱们就全完了。”我急忙制止他声音的暴露。“哪边突啊?四面都有人。”连野抬起驴头问。“这样,不管哪边有,咱们从9点方向冲出去。还谁有闪光弹、烟雾弹啊?”十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刚才一场恶战,弹药已经快打光了。连野看了一圈:“哪还有什么手雷了,早他妈扔没了。”我突然看见了沟边上的两个弹药箱子,我一把拉过为子。“把那两个箱子勾过来。”为子摘下身上的绳子,编了一个圈,去套战壕外的弹药箱。可是套了几次都挂不住,终于挂上了,正往回拽的时候,突然一颗闪光弹在我们头顶上炸开,顿时我们的阵地完全暴露在白光之下。“砰砰!”接连几声枪响,绷直的绳子两边的地面上,居然发出“扑扑”的弹头钻地的声响。“他们用实弹!”为子喊了一声,“啊,操你妈!你们用实弹!”没人应声,子弹依旧瞄准了绳子打,终于一枪打中了绳子,为子被闪了一个后坐。“再过去一个人接着套!”D7的一个士兵爬过去,也编了一个绳圈,继续套弹药箱。此时闪光弹已经燃烧完,慢慢落下。为子他们终于把箱子拉进了沟里。“大家赶紧装弹药。”为子抓几两包子弹冲给我扔过来,“别扔……”两包子弹打在我的身上,掉在地上,散了一地的子弹。我抓了一把就往弹夹里压。按照我的推断,他们用狙击步枪压制我们这么长时间,始终没有采取定点清除,原因只有一个,他们都是狙击手,没有突击兵。“大家听好了,9点方向突出去。”我一把拉过为子:“跟着我走,听见了吗?”“大家听我口令,压制性射击,准备!1……2……3!冲!”十几个特战队员同时跃出战壕,红军狙击手的步枪也突然响起,T8组长和一名士兵中弹,队伍散开实施火力压制,向树林盲目射击,很快又有三名士兵停止进攻的脚步。剩下的队员,对着前面的树林就是一阵猛射。枪声一片,几名战士不顾一切地冲向树林。就在我们刚冲进树林的一刹那,张振鹤突然停下,看了一眼肩膀上的警报器。我回头看了他一眼,扔下他继续向前冲,冲在前面的连野他们枪口喷火,拼命压制。一名红方的狙击手拎着枪从树后站出来,肩膀上的警报器红灯闪烁。我们没有丝毫停顿,继续向西突进。冲了大约一公里,连野才挥挥手:“停火!”我们的枪停了,四周也恢复了平静。我这才发现自己的子弹早就打完了,抠得扳机发出“咔哒、咔哒”的空响。
清点人数,G4组只剩下我跟为子;D7组:连野、小德子,其余全部“阵亡。”T8组两次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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