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屁股:“是耗子,大耗子。就这眼神还救死扶伤呢。”
迷龙:“我要回家。”
我们眼神怪异地看着他。他如果这样直楞楞地说出来,那一定是最想要的,而且是要得不打折扣的。我们眼里炽热燃烧的叫作妒嫉,而死啦死啦拍了拍狗肉一屁股坐下,一脸冷漠。
丧门星:“你又要去呀?”
蛇屁股:“你回去很多次了嗳。”
迷龙:“老子要进货。”
克虏伯猛省:“能吃不?”
不辣:“吃屁吧。他进个鬼的货。”
豆饼:“嗯!嗯!”
我:“哼哼。”
迷龙便把眼瞪得亚赛牛眼:“哼哼什么?!你以为我回去跟老婆同床呢?老子几个月没办事了呢!”
我:“我四年啦。”
郝兽医:“我二十多年啦。”
豆饼:“啥叫办事?”
我们只好抓耳挠腮地看着他。丧门星鹦鹉学舌地叹着气:“小孩子啊小孩子。”
死啦死啦:“去吧去吧。”
那家伙蜷在草里,头架在狗肉身上,要死不活地挥着手。
迷龙:“团座发话啦!”
他也知道要犯众怒,蹦起来就跑,身后追着我们连根拔起扔过去的草根泥土。
我:“我也要去!”
死啦死啦:“去吧去吧。”
我瘸着,追在迷龙屁股后边,我身后追着人渣们连根拔起拔过来的草根泥土。跑了很远,我回头看了眼死啦死啦,他还跟那躺着,偎在狗肉身上。他期待清新,我们也期待清新,像把我们从收容站里扒拉出来,泡进杀虫粉里一样。可命是磨的,连他心里也渐渐长出了虱子。看着这样一个团长,你便明白运交华盖,天意冥冥。
第十七章
我和迷龙,一个挺着,一个佝偻着,一个大步流星着,一个瘸着死挣死赶着,走在禅达的郊外。驶往横澜山的车一路把泥浆和烟尘连喷带溅地弄到我们身上。
迷龙一直也斜着我:“你来干啥?”
我:“你去干啥?”
迷龙:“再给你二十五脚。”
我:“省省吧。你少说踢了五十脚。”
迷龙就嘿嘿笑着,搂了我的肩。我狠狠给了丫肚子一拳,丫仍是嘿嘿地乐。
我:“为一个被你踢过五十脚的瘸子着想,能走慢吗?”
迷龙:“我挟着你。挟着你。”
迷龙几乎每星期回家一趟,然后第二天用同样风风火火的速度赶回来。他用劈柴价买了全套的家具,却仍然没有房子。我们知道他回去也只能看着他家大床和他的老婆干瞪眼,但是我们仍然嫉妒。
我把一张靠椅倒放过来,跨坐在路边。迷龙的家具还堆在那,只是给盖上了油布。迷龙正撩开那张巨床上的油布,大马金刀地躺坐上去。嘴里说回家。其实也没家,我们都知道,连我们身上的虱子都知道,所谓回家,也就是回到他看中的小院之上,路牙子旁边,继续他已经持续了几月之久的战争。
稍顷工夫,他对峙的那院门开了,冷黄脸端了托盘,两碗茶,迎着我们出来。
冷黄脸:“来啦。”
迷龙:“来啦。烦劳你照顾我家东西啊。”
冷黄脸:“好说好说,混也混个君子人嘛。军爷喝口水。”
冷黄脸这回和上回浑然不同。上回如对贼,这回如待客。
迷龙一口喝干了,这小子会喝屁的茶,嘴里还嚼茶叶:“呀,你大哥忘加唾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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