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这之间是否有关联,但确实是差不多的时间内,衢就跟往常不一样。童子阿白最深有体会,频频被他无缘无故训斥,甚至惩罚。
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云衢他虽然有些傲娇又不爱解释,但对待童子阿白一直都没有“恶霸主”的架势。
他一直默默地关心与体恤他们,也是因为这点,哪怕云衢现在没有以前威风,童子阿白也依然忠心耿耿。
而这几日杜姐正巧不在家,他回到族中处理与妖中介有关的事务。林星野也在良鹤城爆发事故之后第一时间赶了过去。
“我必须去看看情况,走得着急,你们不用担心。”
林星野甚至面都没露,到达目的地后才打了个电话回来。并且他还对我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我需要确定一些事,一旦印证我的想法,你这个心理准备可就要早早来临了。”
这让我非常紧张,心中忐忑不安。想要跟运云衢诉说一下,但他一直躲着我。
开始我还以为是巧合,或者他对童子他们发过脾气不好意思跟我面对面。之后我才察觉,他是刻意与我拉开距离。
肉眼可见的它越来越难以控制自己的脾气,可从来没有向我发过一次火,甚至看到我人像以前一样露出温柔如夏花般的笑靥。
只是那眉眼间栖息着沉重的阴影,孕育着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我心中的忐忑更加强烈,终于在良鹤城爆发事故第六天晚上,拦住云衢去路,强硬道:“你要是再躲着我,那咱俩就分手。”
“我没有,是最近修炼到最紧急的时候……”
“你少唬我,我知道不是这个原因,到底怎么了?你最近变得让我觉得,以前我知道的你就像一场梦境。有什么你不能对我讲吗?”
云衢沉默了,我深吸一口气,不管他听不听,该说的我必须要说出来:“你曾经说过,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会相互隐瞒。你要违背吗?”
“……这不一样,你别再问了。到可以说的时候,我会跟你讲的。”
云衢神色略显痛苦,仿佛强压着什么,额头微微渗出汗来,紧握成拳的手也在颤抖。
我心中一惊,难道是哪里不舒服?
我走近几步,想要看看他的情况,结果云衢猛地往后撤了一步,他眸光一转,阴冷冷地盯着我,嘴角缓缓扬起弧度。
我心猛跳,刹那间回想起那晚站在我床头的人形黑影,虽然当时我什么都看不清,可就是有种感觉。
他很像是云衢。
这个念头我当时根本不敢让它彻底浮现,哪怕现在也依然觉得很可怕,不管到底是什么情形,只要我想到云衢站在我床头像是看死尸般地俯视着我……
我就心脏紧缩起来,呼吸困难,站在那完全无法动的。
云衢变得好陌生,比起最初见面那一夜还要令人畏惧。
但随即他就扬起手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力道之大嘴角渗出血丝,咬牙切齿吐露心声:“给我滚!”
我意识到,刚才那不是真正的云衢。
可我的脚就像被钉在了地板上,仍然僵着不动。我无法现在冲过去,关心他,告诉他没关系,坏家伙早晚会被赶走的。
我心中涌起一丝丝念头,那就是到底哪个是真正的云衢?也许那个暴虐阴冷的,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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