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了一辈子,终于可以体会到,什么叫花钱了。
朱严宪眼神深邃,说:“想要灭掉卢仲,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獒犬一族世代为卢家效力,已经有数十年之久,哪怕是半年没有发放军饷,也无法影响到他们的忠诚。”
虎獒军团和一般的军团不一样,它实行的是世袭制,父亲去世,其子继承王位,子嗣死亡,孙儿继位。
百十年来,他一直都是这样。
也就是说,现在的虎獒战士如果想要离开,家长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朱严宪说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即便是把茧子烧掉,侯府也能撑得住,到时候,整个侯府都会万众一心,万众一心。”
因为过不了多久,侯府下属的三千佃农,就会开始收割稻谷,上缴税收,只需要再坚持一个月,就可以将拖欠的月例和银两给发下来。
“如果你能想办法,将侯府的三千亩良田都给烧了,侯府才会真正的没有希望。”
“到了那一天,如果虎王军团还留在这里,卢仲自然会解除武装。”如今侯府有两大财源,一为蚕蚕,一为税收,卢家的财源断绝,侯府也就垮了。
甘虎吓得魂飞魄散,这些政客,还真是够狠的。
他不动则已,一动就是杀人于无形。
秦悠悠抱着学习的心态,每一个字都在思考着,朱严宪的话,让她很是佩服。不愧是在政治上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的老手,在坑人这一点上,还是很有一套的。
秦悠悠现在才知道,政客是什么意思,一个政客,一辈子都在伤害别人,虐待别人,剥削别人,这才是政客。
陆旭正襟危坐,一副庐江太守儿子的模样,慢条斯理的开口道:“我觉得,石亭相说得对。”
陆旭的目的很明显,那就是让邓绍烽另寻他法,将那些佃农上交给卢仲的赋税和粮食全部烧掉,让卢仲和虎獒军再无退路。
邓绍烽沉吟片刻,皱眉道:“此事不可为,既然设官放了一把火,又要放火烧粮,只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说到这里,邓绍烽忽然心中一动,兴奋地说道:“五月份是洪水期,与其放火烧茧,还不如在长江上游开凿堤坝,将庐江淹没。”
“嘶!”他倒吸一口凉气。
甘虎听了邓绍烽的话,顿时惊呼了一声。
邓绍烽是何等的心狠手辣。
若是在洪季开挖河堤,洪水泛滥庐江,到时候遭殃的可不只是一个侯府,而是庐江郡千万人的性命。
就像田里的稻子,如果洪水泛滥,不知道会有多少房屋倒塌,会有多少人被淹没。
亲人离散,流离失所,无数家庭破碎。
如果瘟疫再次爆发,那就更糟糕了。
“我要做的,就是让侯府万劫不复,永世不得翻身。”邓绍烽摆了摆手,态度坚决。
这家伙疯了吧!
卖家也太拼了吧!
朱严宪的脸一下子就黑了。
“不行,这件事情还需要商量,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乱来。”陆旭生怕邓绍烽做傻事,把这两个字咬得很重。
这可是大事!
“邓绍烽,你可能还没有搞清楚,如今的庐江郡,已经不再是卢仲的庐江,庐江郡,就是我岳父陆寒陆太守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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