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有什么事么?”
看着跟前的无心,沐清漪问道。珠儿和盈儿都被她带进了宫,整个兰芷院里能管事的就剩下无心一人了,而且无心还不能出现在人前,这几天也却是有些辛苦他了。无心摇头道:“小姐不在,兰芷院中并没有什么事。沐二公子的丧礼一切从简,另外还有孙氏想要从兰芷院中拿走一些东西,但是被肃诚侯和沐老夫人拦下了。”
沐清漪冷笑一声,对此毫不意外。比起沐长明和沐老夫人孙氏到底是眼皮子浅一些,看到她不在府中难保不会想方设法的来沾些便宜,不过现在她只怕没那个心思了,“今天怎么没见着孙氏?”
无心道:“柔妃的消息传出来之后,孙氏当场便晕了过去。现在只怕还没醒呢。”
沐清漪点点头,她也料到肃诚侯府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不过…大哥那里…想起自己昨天的所作所为,沐清漪不由的有些心虚起来。想了想,沐清漪还是觉得先不去见大哥了,还是先去见见安西郡王赵子玉吧。京城唯二的异姓王之一,比起已经渐渐地失宠的朱變,赵子玉才是真正有价值的那一个。不过,同样的赵子玉也绝对比朱變更难对付。若是能得到赵子玉的一个承诺,应该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
与赵子玉约定见面的地方依然是轻安阁,轻安阁是京城里许多文人雅士和权贵喜欢去的地方。而且在自己的地方行事总是要方便的多。沐清漪带着盈儿到了轻安阁的时候赵子玉早已经到了。更上一次一样,邵晋也来了。见到沐清漪,三人连忙上前见礼。沐清漪含笑道:“安西郡王,还有邵大人何必如此多礼?”
邵晋笑道:“礼不可废。”
沐清漪淡淡一笑不置可否。四人落座,赵子玉看着沐清漪正色道:“这次的事情多谢公主了,本王说话算是,本王欠公主一个人情,无论什么时候,公主若有差遣,只要赵子玉力所能及,绝不敢有违。”
沐清漪挑眉笑道:“我相信安西郡王是言出如山的君子,到时候若有所请,我不会客气的。”
赵子玉点头一笑,他是武将,虽然也不乏勾心斗角但是对于爽快的人总是要更加喜欢一些。若是沐清漪故作客气的推三阻四,他反而要心生不喜了。
邵晋举杯笑道:“子玉说的不错。这次真是多谢公主了。若是在京城在下有什么能够帮得上忙的地方,公主尽管派人道应天府传个话便是。”
沐清漪看向聂云笑道:“我只是随便说了两句话,就得到了安西郡王和邵大人的承诺,这样无本万利的买卖可当真是值了。有友如此,聂统领真是好福气。”
聂云淡淡一笑,道:“安西郡王和邵兄如此盛情…我实在是…”
邵晋不在意的挥挥手道:“你是子玉的师兄,我也算是他的同窗,咱们从小一块儿长大的交情说这些岂不是见外了。”
赵子玉点头道:“邵晋说的不错,师兄难道还跟我见外不成?”
沐清漪看着三人,不由轻声赞叹。这世道亲兄弟都能为了一点小事杀的血流成河,三个毫无血缘的人能够有如此交情实属不易。
邵晋看了沐清漪一眼,笑道:“原本没想到公主今天竟然会出宫,方才聂云过来的时候我和子玉都吓了一跳呢。”
沐清漪扬眉道:“没想到?为何?”
邵晋无奈的摇头压低了声音笑道:“公主这不是明知故问么?宫中出了那么大的事情,就是胆子最大的**公主不也乖乖的呆在宫里不敢到处乱跑?”
知道邵晋指的是沐飞鸾的事,沐清漪不以为意,浅笑道:“这些事情,不关咱们的事儿吧。”
邵晋有些意味深长的看了看沐清漪,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道:“听说今儿一早,恭王就进宫去了。只怕是为了云嫔…云贵人的事情去的。这恭王…今年当真是有些走霉运呢。”
可不是走霉运么?从五月起慕容煜的运气就没好过,别人好几年的霉运都让他一个月全赶上了。手下的势力被人拆的七零八落不说,唯一的同母弟弟半死不活,生母从高高在上的正妃变成了一个无定数的贵人。那深宫中,稍微被临幸过的抓一把过来十个里有八个都是贵人。如此一来,慕容煜的身份就很有些尴尬了。
赵子玉轻哼一声,完全不以为然。他跟慕容安有仇,对慕容煜自然也没有什么好脸色。慕容煜倒霉他才高兴呢。
聂云神色复杂的看了沐清漪一眼。谁又能知道,宫中这一场翻天覆地的变化,完全都是因为眼前这个正捧着茶杯笑盈盈的听着他们说话的妙龄少女呢?
“慕容安怎么样了?”
沐清漪有些好奇的道。
赵子玉嗤笑道:“还能怎么样?宫里几位太医会诊过后都说了,再醒不过来…慕容安活不过半个月了。师兄,你怎么看?”
赵子玉在战场上出生入死什么样的伤没见过。虽然没有见到慕容安的伤势,却依然举得有些奇怪。从那么高的悬崖上摔下去,要不当场死了,要不就是摔惨了。磕到了脑袋昏迷不醒却是有点意思,他怎么不直接将脑袋给磕破个洞呢?
聂云犹豫了一下,低声道:“宁王…应该是得罪了哪个决定高手吧。”
沐清漪眼神微闪,赵子玉和邵晋的注意力也立刻被吸引了过去。邵晋好奇的道:“聂云你知道他的伤?”
聂云淡然道:“我奉陛下之命去看过一次。很像是…一种独门的锁穴之术。”
“那你怎么没跟陛下说?你也解不开么?对方比你还厉害?”
邵晋奇道。
聂云摇摇头道:“对方未必比我厉害,但是这个锁穴之术虽然不算什么独门绝学,却是每一家都有自己独特的手法。因此,手法,位置,轻重哪怕是差一丝一毫也不行。若是有人强行试着解穴,宁王就是立刻七窍流血而死。”
赵子玉凝眉道:“也就是说…必须是伤了宁王的那个人亲自解穴才行?”
聂云点了点头。
难怪那些太医有志一同的说宁王伤了脑子,因为宁王根本就醒不过来了。若是对方肯救宁王当初也就不用煞费苦心的去伤他了。不过赵子玉好奇的是京城里什么时候来了这样以为高手,“下手的人,武功有多高?”
聂云思量着道:“最少也应该跟我在伯仲之间。”
“那没有几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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