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价呢?代价就是儿子六年多来,再没有主动接近过她。仅有的几次回国,都是公务一完,马上离开。
也许不是不能谅解,只是,回到这个家来,最痛苦的,是要重新面对自端吧。
顾悦怡吸了一口气。
儿子眼睛里偶尔飘过的y霾、看着自端时那复杂的眼神,在她眼前晃过,令心里有隐隐的痛楚。
这些年,谁又好过了呢?
顾悦怡听到外面有动静,知道是景和仰回家了,她忙把面前的huáng花菜收拾好,拿毛巾擦了擦手,过来开门,果然景和仰已经到了上房门口。那边厢惟仁和承敏也出来,远远的与景和仰打招呼。顾悦怡对二人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回房。景和仰进了屋,放下公文包,顾悦怡替他把上装脱了,挂在衣架上,扑打了两下浮尘,整理穗子。其实哪儿有什么灰,她只是心里烦乱。景和仰坐下来,解开领口一颗钮子,喘了两口气,问道:&ldo;到底怎么回事,你在电话里恼成那样。&rdo;没头没脑的接了她的电话,只说让他晚上无论如何要早点儿回来。她极少在他工作的时候拨电话过来,他觉得一定有不寻常的事发生。
顾悦怡给他倒了杯水,坐下来,跟他解释起来,声音很轻,但语速很快。末了,她说:&ldo;你能不能想想办法?翻译官那么多,不信没承敏不行。&rdo;
景和仰喝着水,听顾悦怡讲完,问道:&ldo;孩子们什么意见?&rdo;
&ldo;还没过来说。可承敏哭了一下午。&rdo;顾悦怡看着景和仰。
景和仰点点头,说:&ldo;我会打电话问问。&rdo;
顾悦怡仿佛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
景和仰看着她的神色,说:&ldo;悦怡,这影响不好吧?对承敏好吗?&rdo;
&ldo;有什么不好。承敏本来就在休假。&rdo;
&ldo;部队战士探家,还有没到家就被部队召回的呢。&rdo;
&ldo;她又不是军人。&rdo;
&ldo;可道理是一样的。都是工作需要。&rdo;
&ldo;那照你这么说,就看着孩子难过,不管啦?&rdo;顾悦怡抬高了声làng。
&ldo;不是不管,而是这件事qg,最好让孩子们自己决定。承敏和惟仁都是懂事的孩子,他们未必同意我们这么做。再说,&rdo;景和仰顿了顿,&ldo;悦怡,我知道你的心思。&rdo;
顾悦怡心里一阵犯堵,赌气的道:&ldo;你哪儿会知道我的心思。为了惟仁……我这心都cao碎了。&rdo;
景和仰抬起手来,放在妻子的肩膀上,&ldo;我怎么会不知道?&rdo;
&ldo;你就是不够关心惟仁!&rdo;
&ldo;悦怡!&rdo;
&ldo;我说错了吗?如果这事儿是自端……&rdo;
景和仰脸色已经不好看,&ldo;悦怡,你不该这么说,更不该这么想。&rdo;
顾悦怡泫然yu泣,扭开头。
&ldo;悦怡,你要信任惟仁。更要信任自端。&rdo;景和仰重重的按了按妻子的肩膀,站起来。
话,已经不需要说的再多了。
顾悦怡听到景和仰进书房去。丈夫刚才的一番话,丝毫没有让她紧绷的神经放松。
信任惟仁、信任自端?
和仰啊,你难道没看到他们俩的眼睛?
那是能让我放心的两双眼睛嘛?
读。
正文第五章枝与蔓的绵密(二十四)
eclass=&lso;c34201eb40&rso;eclass=&lso;c34201eb40c34201eb40&rso;陈阿姨听到铁河的车子声,忙去替他开了门。铁河抬眼没见自端,眼底有一丝的疑惑‐‐是没在家,还是在生他的气?今天是她生日,照例,晚上是要一起在家里吃饭的。她爱清静,从不搞那些party什么的,这天除了回柳荫街吃面,大概就是在家里拆礼物盒子,然后就是等他回来。
他抬腕看表,已经七点多了。往里走,经过餐厅,闻得到一丝饭菜的香味,陈阿姨应该已经做好了晚饭。
&ldo;阿端呢?&rdo;他终于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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