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怀仁伸手扶着她盈盈的坐在自己身边,深情地注视着她的一双美目笑道,“我杨怀仁能娶到你这样的老婆,真是攒了十八辈子的福气,就算给我个皇帝做我都不换。”
何之韵早习惯了他这种有些逆天的甜言蜜语,不过还是伸出葱白的玉指抵住了杨怀仁的嘴巴,“官人总要乱说,让旁人听了去,指不定又要胡乱指摘了,快尝尝妾身的手艺,若是不好吃,妾身再去重做。”
杨怀仁心中幸福满溢,喝一口甜沫,咬了一口麻团,那叫一个齁甜,快要把舌头都给甜化了,联想起韵儿制作这些早点的时候加糖的样子,杨怀仁心里更是甜蜜。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不消三五日的时光,张老虎的案子的热度便渐渐降了下来,百姓们照常过着他们平凡的日子,齐州城里也渐渐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杨母忙着给杨父重新修坟的事情,很快便敲定了施工队伍,又选定了石材和样式,已经开始投入到施工之中。
这种事杨母都是一个人做决定,也不用杨怀仁插手,何之韵也忙着学厨,总想着给杨怀仁这位正宗的大厨一个意想不到的惊喜。
二丫头回了老家之后,有臭蛋和毛球两个家伙陪着她整日玩耍,倒是轻松自在,只是杨母还是时不时的教训她,说她一个女娃家家的,没几年就要出阁了,不学女红刺绣,整天和两只老虎玩闹在一起,有些不成体统。
而另一个大闲人,就是杨怀仁这个侯爷了。以前在东京城里他还能在随园里教教徒弟,也时不时的亲自下手做些菜肴。
可自从他左臂受伤之后,下厨也少了,母亲说一个侯爷还经常下厨容易让人笑话,再就是骨伤刚刚见好,更不愿让他出一点儿力气。
为父修坟的事情,杨怀仁还是建议母亲弄的慢一点,最起码拖延到过年之后。
开始母亲不太理解,杨怀仁把其中利害和内心的担忧说给母亲之后,杨母这才开始让工匠们拖工期。
实际上对于工匠们来说,他们的酬劳是按天算的,并不是按工程量算,所以这样一来,他们反而觉得奇怪了,旁人家都是恨不得他们三天的活并到两天里做完,唯独这位侯爷的要求奇怪,一天的活分三天做,弄的他们都不好意思拿本就加了三成的工钱了。
早就说好的给杨家村修缮祠堂书院和村里基建的工程也慢慢开启,因为资金到位的很快,饮宴之后的第二天,杨母便吩咐家人送了四万贯钱的银饼子过去,让村里从没有见过这么多现钱的父老乡亲们着实惊讶的好几天。
谢老儿为官多年,自然深谙官场之事,杨怀仁自称是钦差的身份,因为早就说过是暗访,所以他一再叮嘱衙门里的下属不要出去乱说。
但一位侯爷住进了齐州的消息,还是很快传遍了京东诸地。京东诸州县的官员也三五成群到齐州专程来拜会这位侯爷。
人家带着礼物和笑脸而来,杨怀仁也不好给人家吃闭门羹,只好敞开大门欢迎,并一一接待,随便说些不痛不痒的废话。
就这么过了小半个月,杨怀仁就觉得真是闲的蛋疼,浑身骨头都好像要生锈了一般。
虽然想好了这次回乡要万事低调的,可是总闷在家里也实在是无聊,杨怀仁想到了一个打发时间的好主意。
古时候的冬天比现代要冷了不少,杨怀仁估计跟现在还没有二氧化碳的排放有很大的关系,像大明湖,十一月份竟然是封冻的,这和后世可大有不同。
杨怀仁亲自去买了渔具,准备闲暇的时候去大明湖上做一个垂钓的钓鱼翁。
宋代的大明湖和后世的大明湖比较起来,湖面的水域要大了一倍,按杨怀仁的估算,大概从后世的曲水亭街往北这一大片,现在还是一片湖水。
趵突泉的泉水更是丰润了许多,即使在冬季,也从不断流,五龙潭是真的一潭泉水,再向北流,就直接流入了大明湖。
大明湖的湖面封冻,冰面的厚薄也是分南北的,南面有活水流入,按说应该是冰层较薄的,可能是因为水流缓慢,加上日照的影响,才导致了实际上是南厚北薄。
湖畔的南岸,不少孩童脚上绑了竹板,就能在相互推拉着在冰面上滑冰玩耍,西南边的地方,一些家里有冰窖的富贵人家,已经开始凿冰储存,留作夏日里的解暑之用。
凿开的湖面并不算大,看上去不过有二三百亩的面积,不过大明湖中的鱼类正是因此聚集到了这片湖面的浅层水面里来获得更多的氧气。
杨怀仁发现这里的确是个垂钓的好地方,这一日他只领了天霸弟弟来到湖边,摆下马扎,旁边放一个鱼篓,便可以甩出杆去钓鱼了。
天霸弟弟本来是很感兴趣的,吃了多少次鱼,大都是市场里卖的渔夫撒网从城外河溪里捕捞的,这钓鱼,他还是第一次见。
只是他没那么有耐心,不消一刻的功夫,便觉得无聊了,于是自己又跑到不远处去看人家采冰。
杨怀仁头戴蓑笠,故意穿了寻常人家冬天穿的棉大褂,再套一个普通的羊皮夹袄,就是为了不惹人注意。
一早起来便坐着不动,时间一长便容易浑身发冷,好在冬日的暖阳很快升起,和煦温暖的阳光撒在他后背上,让他感觉暖和了不少。
百步之外其实有几十个同样来垂钓的人,那一片正是泉水注入大明湖的一处地方,可能是因为活水之处鱼儿聚集的较多,不过杨怀仁来的时候那边已经没有了好地方,他才选择了不远处这个稍微冷清的所在。
这边虽然鱼儿少一些,不过杨怀仁原本垂钓的目的也不是为了非要钓到多少鱼,钓鱼之乐,除了鱼儿出水那一刻的欢欣之外,享受的还有那个静心养神的过程。
没多一会儿,有一个气呼呼的老头走到他身边几步之外的一处平整的位置,一个小木板凳“咣”地一声墩在地上,大咧咧的开口向杨怀仁问道:“这位小哥,这块地方可曾有人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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