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他更加快了脚步,甚至不愿等电梯,带着片子气喘吁吁爬了五层楼,一开门,好家伙!几大科室的主任全都到齐了。
闻涛坐在床边,握着闻舒的手,脸色黑得吓人,见他来直接皱眉催促,“拿过来。”
放射科主任大气都不敢出,毕恭毕敬递上,然后像其余人一样站在一旁听候发落。
细数全院,哪怕是年龄超过四十岁的老资历,也没人敢质疑闻涛的专业水准。
从小在医院的耳濡目染,加上名校毕业的海归博士身份,即便有着漫长的空窗期,也无法将那长达二十几年的经验积累全部抹除。
即便如此,闻涛却退缩了。
在与众人商讨好一阵,才确定下治疗方案。
不是不会,是不敢。
他不肯让闻舒承受哪怕半点闪失,这与要了自己的命没有区别。
酒精造成的胃穿孔,只需要一台小小的微创手术即可修复。
天明时分,尚在昏迷中的闻舒被推了出来,闻涛上前查看,然后握着主刀的手好一番感人肺腑的答谢。
对方摘了眼镜擦汗,似乎是受之有愧,毕竟这真的只是一场小手术。
他安慰闻涛,“院长肠胃一直不好,前几年多亏您时常关照,这次才只是小毛病,以后多注意点儿就行。”
闻涛仔细的想,却无论如何都记不起来,过去怎么“关照”的闻舒,隐隐约约只觉得自己应该是把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忘记了。
他有些沮丧,但更多的是自责——或许真的是自己的错,或许,他应该对闻舒更宽容一些。
等到闻舒真正醒来已经是第二天傍晚。
他口干舌燥,嗓子里几乎要冒火,迷迷糊糊去够床头,还没等碰到水杯,已经有人用湿棉签为他沾嘴唇。
闻舒头疼得厉害,依稀记得自己带着小姑娘去酒吧玩,然后喝多了跟人吵了几句嘴,之后的事就没什么印象了。
闻涛坐在一旁帮他按摩太阳穴,力道适中,却无法令闻舒的眉头展开,他担忧的询问:“是不是很难受?我让他们给你推点药?”
闻舒没说话,惨白着一张脸扭向窗台,一副可怜又倔强的模样。
闻涛叹气,“小舒,我是你的哥哥,你有什么话不能跟我说?非要把自己弄成这样?”
闻舒眼底涌上泪,有气无力的摇头,“你不是我哥,我哥已经死了,你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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