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进入A饭馆工作后,陈子奇每天都会不经意间加班,本来是八小时的班,陈子奇有时候能上到九小时。目的就是给老板留下个好印象,让老板发现自己比较乖巧,好管理,然后作为下一批大厨的重点培养对象。这天早上,陈子奇和周婉兮一同出门,一路上周婉兮都抱着肚子,猫着腰,像是哪里不舒服似的,陈子奇不禁问道:“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周婉兮不好意思地看了陈子奇一眼:“没事,一会到店里喝点开水就好了。”
陈子奇看到周婉兮的脸色煞白,不禁担心起来:“你一个人在店里行吗?不行我就请假帮你忙。”
周婉兮笑笑说:“没事,你去上你的班,才上几天班就请假,免得你老板对你有意见,坏了我们的长远计划。”
陈子奇将周婉兮送到店里,帮周婉兮烧好了一暖水壶热水,并在碗里给周婉兮倒出一些。周婉兮看陈子奇不走,想到陈子奇一定是在担心自己,于是她边吹边喝了几口热水,站起来笑笑说:“这会好了,可能是早上肚子里吸冷气了。”
陈子奇这才放心地留下周婉兮,搭了公交去了A饭馆。平时他都提前半小时到,今天却迟到了半小时,胖大厨立即就当着老板的面,对陈子奇一顿数落:“你是上班,又不是逛菜市场,成天自由散漫的。”
陈子奇连连道歉,并解释说:“临时有点事耽搁了,下次不会有了。”
本来陈子奇都道歉了,要是一般人给台阶也就下了。可是,胖大厨却不依不饶:“你今天加班两小时,算是对你迟到的惩罚。”
要换作平时,陈子奇也就一声不啃的加班了,但是今天陈子奇却怒了,他捏着拳头吼道:“我早来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是不是我早点半小时,就要早走半小时。别以为我不说话就好欺负,你光这周就迟到了三次,我帮你记着呢,你加班了吗?大家都是打工的,别互相难为。”
陈子奇好言好语的时候,胖大厨不休不止地骂骂咧咧。陈子奇一发火,由于声音太大,把杨老板也招来了。杨老板每天早上都很早来到店里,就等着抓迟到,好扣一点钱出来。不过这次,杨老板却向着陈子奇说话了:“我每天来得很早,我发现陈子奇每天都是店里来得最早的,比你们任何人都早。今天迟到,肯定是遇上什么事情了,所以就不要惩罚他了,我也不扣他钱。”
胖大厨眼睛瞪得老圆,这个月他因为迟到,已经被老板扣了几块钱了,陈子奇何德何能,为何受老板如此之大的眷顾。其实,但凡在店里干的时间久的人都知道,杨老板就是针对他。杨老板每天来早抓迟到,也就是抓他。他仗着是店里的店柱子,尾巴已经翘得很高了,杨老板早就看他不顺眼了。其实,杨老板将陈子奇放进去当帮厨,就是杨老板看陈子奇心灵手巧,有意培养陈子奇,让陈子奇日后接替胖大厨的位置。这一点,胖大厨又如何没有觉察到,所以他就百般给陈子奇穿小鞋。早上,陈子奇迟到要换平时也不是多大的事,大家早上来,前半个小时本来就是吃早餐的、喝水的。真正开始工作也就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了。就因为陈子奇每天早上来早半个小时,受到杨老板多次表扬,胖大厨一直想收拾陈子奇,却苦于没有机会。这次陈子奇迟到了半个小时,胖大厨也刚好没迟到,胖大厨便抓着陈子奇的把柄不放,还故意造成很大的声势,企图破坏陈子奇在老板心目中的良好印象,以巩固自己的地位。没想到却弄巧成拙了,更在老板面前显出了他有针对陈子奇。陈子奇给胖大厨台阶的时候,胖大厨没有下。这会的胖大厨只好搬梯子下。胖大厨露出了老油条的嘴脸,突然和颜悦色地跟陈子奇说:“别顾着生气了,赶紧收拾穿上工作服,开始干活,我这人对事不对人。”
有老板的撑腰,陈子奇便没再说什么。下午下班后,陈子奇找老板,那杨老板说:“我姐生病了,我今天加不了班了,我得回家照顾她。”
杨老板也有些刁钻地问道:“到底是姐还是女朋友?”
陈子奇脸噗一下就红了,他喃喃道:“当然是······是姐。”
杨老板露出一阵坏笑:“去吧,无论是女朋友还是姐,都得照顾。”
平时,陈子奇也是来回坐公交车,也没觉得公交车慢。而今天,陈子奇格外觉得公交车慢,他不禁抱怨道:“怎么走了半天,才走了两站路,慢得跟牛车一样。”
近旁的人听到陈子奇的抱怨声,都向他投来鄙夷的目光,似乎在教育他:“嫌慢你怎么不去打车呢?有本事你自己开车走呀!”
陈子奇立即停止了抱怨,中途有下客,空出来一些座位,他默默地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虽然嘴上没上,他的心里却一直铆着劲:“快点呀,快点呀。”
车子似乎走了好久好久,才到了站,陈子奇下站后,箭步跑到了周婉兮的店里,却发现门关着。他连忙又往家里跑,他的脑海里做着各种猜想,猜想周婉兮是什么病,病得有多重,怎么店门都关着。依周婉兮的脾气,没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她是不会轻易关店门的。陈子奇跑回家时,发现周婉兮已回到了家,陈子奇一着急,忘记了敲门,就冲进了周婉兮的闺房。他在周家住了也有很长时间了,这是他第一次进周婉兮的闺房。屋子里布局很简单,也很简陋,但是很干净。而周婉兮趴在炕上,眼睛闭着。听到陈子奇进来,她也没有爬起来,而是虚弱地问道:“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陈子奇也许是着急,也许是紧张,他接接巴巴地说:“我······担······心······”陈子奇一句话接接巴巴没说全,周婉兮说:“连话都说不全,你说你急人不急人。”
陈子奇缓了一会儿,终于顺畅地问道:“你怎么了?我看你店门都关了,要不要去看医生?”
周婉兮笑笑说:“这就是每个月都犯一次的懒病。”
陈子奇瞪大了眼睛,拉着周婉兮说:“每个月都犯一次,你怎么都不管呢?赶紧起来,这会诊所还没关门,我带你去看。”
周婉兮从陈子奇的手中挣脱开来,继续趴在炕上说:“你真是个傻子,这种病不用看医生,只要趴在热乎乎的炕上就会好了。”
陈子奇说:“你这个病还真挺神奇的,我还没听说过。不过我妈得病的时候,就喜欢趴在热炕上。”
周婉兮好奇地问道:“你妈得的是啥病?”
陈子奇略有难色地说:“我妈,我妈是子······宫······”周婉兮笑着说:“好了,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了。不过我这个病你不用担心,只是个懒病。跟阿姨的不一样,只要趴在热炕上睡一觉就好了。”
陈子奇看周婉兮笑自己,便默默地回到了自己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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