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许看着没了墨月殃踪影的墙角:“你们什么都没有教给我,却让我写出你们满意的答卷,是不是要把我逼疯,你们才会罢休?”莫许摇摇头,抬头看着精致华美的天花板。在美的在贵的天花板,也不能磨灭它挡住了天空,把人囚禁的事实。
“很不乐意?”兰依旧是那副半靠墙的无骨造型,他把用发蜡固定好的刘海拨下又揉回去,略带些颓废的的神色,让人看不懂。“这样的生活本来就是不是我的本意。”莫许抬头迷茫的看着兰,兰浑身散发的危险气息也被她无视,莫许慢慢的靠近兰。
“我只是个孩子,因为错误的出身,我就要遭受这一切吗?你们不给我任何时间让我去疗伤,一次次揭开我尚未结痂的伤口,逼着我做出选择,告诉我这是成长。没有给我希望又一次次把我拖进更深的深渊,然后告诉我,你要活下去,因为我的生命从来不止属于我。”
莫许在兰面前站定,“我连自己的生命都无法掌握,我的人生究竟是有什么意义?仅仅是为了让你们填满棋盘,完成一场无意义的博弈吗?你告诉我,如果真的是为了这个理由,我为什么要继续活下去?”莫许情不自禁的又往前走了两小步,右脚还没完全落地的时候。
兰半蹲下身体,伸出左手在莫许的脖颈上摩挲,“你自己都不想活下去,我们为什么要拉你一把?”兰的手指慢慢收紧,看着莫许的脸慢慢变红。“没有人有义务拉你一把,毕竟你是一个。”兰趴在莫许耳畔:“连父母都抛弃了的弃子。”莫许感觉喘不上气了,可是兰的手指还在慢慢收紧:“是不是只有死过一次,才懂得生命的可贵?你说啊?你为什么不说话。”
莫许的脸上已经没有了血色,兰话里是无法言喻的狠厉,他站起身体,就这么用手握着莫许的脖颈把她提起和自己的视线平齐:“这个滋味如何?十六小姐身边有我一个就够了,你这种只会拖累十六小姐的玩意儿,早该去死了。”兰握着莫许的脖子把莫许甩到窗边。
莫许感受着全身的无力,气息越来越少,视线越来越模糊,没有疼痛只有快要昏睡的迷醉感。“既然这么想要去死,那我帮帮你好了,不用给我什么答案,你的答案没有人会期待,毕竟你死了,十六小姐也不会伤心,一颗没有用的弃子,早就应该清出棋盘。”
莫许突然放松下来,可以解脱了吗?一滴泪不受控制的落下,是不是当初就应该留在马奶奶身边?是不是自己太天真,是不是不会相信就不会受伤?是不是放弃抵抗,自己就可以过得轻松些?为什么要让我出生?
“我昔未生时,冥冥无所知。天公强生我,生我复何为?天衣使我寒,无食使我饥。还你天公我,还我未生时……”莫许耳边响起这段不知道在哪里听过的鸣唱。为什么还不晕过去?兰,你是没有力气了吗,
为什么还不给我个解脱。呼吸慢慢的变得顺畅,眼前也慢慢变得清晰。
“你的答案是什么?”墨月殃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站在窗边看着莫许,莫许闭上眼听着风声在耳旁划过,身体越来越轻,兰你还有多久才让我从这三楼飞下?听说跳楼时可以听到风歌唱的声音,体会鸟儿飞翔的感觉,我是不是也可以体会那迷人的感觉,我终于可以向鸟儿一样自由了。
莫许这样想着,身体失去了所有的牵引力,可是领口被人一抓,一个大力的拖甩,莫许感觉到背后巨大的撞击,“唔。”忍不住闷哼出声,疼痛慢慢袭来,莫许抚着胸口,不管吐出口的鲜血:“不是要帮我吗?……为什么……突然停手,兰,……你的胆子呢。”莫许断断续续的说完这段话,就大口大口的呼吸,想要停止自己这无法控制的呼吸,可是本能无法抑制,哪怕一吸一疼,这乱了的呼吸也无法恢复正常。
墨月殃轻轻穿过莫许乱了的头发,抚摸莫许满是鲜血的脸:“不明白吗?”墨月殃的手蘸着莫许唇角的鲜血,慢慢在莫许脸上划开。“兰是我最衷心的仆人,又怎么会自作主张打乱我的计划?”莫许脸上痒痒的,墨月殃丝毫不管莫许身体的状况,就这么在莫许脸上勾勒:“经历过死亡,有什么感受?是后悔,是遗憾还是其他?”
莫许用尽力气拍开墨月殃的手:“……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墨月殃丝毫不在意画错了的笔画,继续在莫许脸上勾勒。“怎么就是学不乖呢?我说过了,你的命是我的,我不让你死,阎王也抢不走。”
一朵无叶红花在莫许的脸颊盛放,墨月殃站起来用丝帕擦干净手指,“带她去医院,治好了继续,直到她给出答案。莫许你只能靠自己,早点长大吧。”墨月殃又一次消失在莫许的视线中,兰毫不在意的抱起莫许。
莫许似乎听到了自己骨头互相挤压的声音,还不等莫许叫疼,兰就大踏步的往学校外走去。不过二十来分钟医院就到了,莫许在心里暗想莫经纶是不是猜到了她会有受伤的那天,所以才选了这么一所学校。明明知道她是条毒蛇却不告诉她,反而告诉她这样也好,莫经纶你是不是对我莫许太自信了?
“你这个家长怎么看孩子的,居然让孩子受这么重的伤。”医生粗略检查一下后就冲着兰发火,莫许闭上眼睛想要睡会儿,却发现疼的受不了,大脑飞快的运转,莫许突然发现冷静下来,兰的话是那么可笑。
“啊!”莫许被突如其来的疼痛,痛的泪都流了出来。医生却好像听不到莫许的惨叫一般,还在莫许的后背上摸来摸去,慢慢把骨头归位。除了第一声的猝不及防,剩下的声音都被莫许死死堵在嘴里。
“带孩子去照张片子,我要看看她的骨骼情况,注意固定,别再让孩子受苦了。”医生换了副干净的手套,开始
写病历,莫许趴在床上任由护士把自己推走,刚才的疼痛让莫许几乎把嘴唇咬破,她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伤害自己。
“那孩子挺倔的,不过我记得兰。”医生停下笔看着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兰:“你一般不对孩子下手,这个孩子做了什么让你这么暴怒,又是掐脖子又是?……”医生似乎想到了什么一笑,然后止住话头不再说话。
等写完最后一笔,盖上钢笔的笔帽才又开始说:“每当你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情的时候,我就应该想到和她有关,很抱歉错过了你这么多。”医生的神色里满是怀念,兰有些不耐的别开头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模样。
莫许这边在ct室遇到了麻烦,“这怎么办?荀医生不让乱动。”护士和ct室值班的医生都有些束手无策,最后莫许实在被他们弄烦了,自己起来把衣服解了。“不要乱动啊。”护士想要阻止莫许的动作。
“动了又怎么样?医生反正是看最后的骨骼情况。”莫许爬回床上,护士小声的抱怨:“不是怕你疼吗。”可是看到莫许那一脸满不在乎,护士也不想管这个称不上熊孩子的熊孩子了,直接开始工作。
莫许开始在脑海里完善自己的答案,希望到时候可以给那个兰一个反击。长长的发遮住了那朵花,也遮住了脖子上的掐痕,不然可以想象的到,明天的报纸上肯定会出现各种各样的丑闻标题。莫许讨厌麻烦,可是麻烦总是自己来找莫许。
照完片子,护士把衣服盖在莫许身上,把莫许推回外科急诊室。“医生,片子照完了给您。”护士把一个纸袋递给荀医生,荀医生顺手就贴到了旁边的灯上。“你是怎么忍得?”看完片子荀医生第一句话就问莫许怎么忍得,他实在无法想象眼前这个身材单薄的女孩子是怎么忍受这种,明显连一个成年人都无法承受伤痛。“听兰说你才不到四岁,这么重的伤,你怎么会不叫疼的?”
莫许闭着眼睛一声不吭,单纯的想静静,谁知道反而被那个医生误会了。“你别装睡啊,人睡眠时候的呼吸和醒着时候的呼吸频率是不同的。而且这么疼,你也睡不安稳啊。”莫许被一直不停叨叨的荀医生惹的烦了,“个体差异懂不懂?每个人身上的疼痛反应程度不同。”莫许毫不客气的反呛回去,谁知道那个荀医生还不满意,
只见他摇摇头,又点点头:“确实有这么一部分人疼痛耐受力比较好,但是看我刚才给你正骨的时候那反应,你明显不是一个痛觉迟缓的人,所以你是怎么忍下来的。”兰推推眼镜,打断了荀医生的进一步问询,“能治吗,不能治换人,知道孩子疼,你在这里说道什么。”
“现在知道孩子疼了?早干嘛去了?兰我告诉你,这么小的孩子根本不能用镇痛剂,只能让她自己忍。真心疼,下手就别这么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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