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罪魁祸首本人不仅没有丝毫收敛,反而愈发得寸进尺。
他不能任由事态就这么发展下去,虽然大魔头如今看着和往常无异,但是他隐隐可以察觉到,他只不过是披着那层皮在发疯,之前遇到什么事还会询问他的意思,现在基本不顾他的想法。
他还是今早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的好,否则哪天他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所幸到了晚上,傅阎不知是否瞧出他太过疲惫,躺下之后便不再有多余的动作,只是抱着他入睡,这让谢槐紧绷的后背逐渐放松下来。
直至耳畔传来均匀绵长的呼吸声,谢槐才睁开眼睛,眼中困意全无。
他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东西,那东西一头尖,在黑暗中泛着冷白的微光。
谢槐一边咬住自己的一条手臂忍着没有发出声音,一边用那尖锐的一端在戴着圣骨的脚腕上用力地划出一道深深的血口。
而在他没看见的地方,他脚腕上的血滴落之后,原本被暂时封住的圣骨忽然反复放大缩小几下,继而虚影一晃,原本表面粗糙坑洼不平,粗壮如木棍的圣骨瞬间变得纤细光滑,外形同真正的脚环无异。
第二日,谢槐醒得比往常都早,而他睁眼之后看到的却是他的一只脚踝被一只手握在掌心,略高的温度自手掌传到他的皮肤上,视线往上,是傅阎阴沉严肃的脸。
昨晚刚想好的措辞一下子忘得干净,嘴唇微张却说不出话,只想着先把脚收回来才是最要紧的。
傅阎忽然抬眼望向他,谢槐立马停下了动作,半晌,犹豫道:“伤口疼能不能先把这东西拿下来?”
闻言,傅阎反而松了手,原本皱紧的眉稍稍舒缓了一些,轻飘飘地问:“你知道这点小伤于我而言不在话下,为何执意要拿掉这圣骨?”
“我觉得碍事。”
“是吗?不惜给我下那种药都想拿到的东西,会觉得碍事?”傅阎聚术法于掌中,缓缓附在伤口上方,原本被磨得血肉模糊的伤口肉眼可见地愈合,随后指腹在原本伤口所处的位置轻轻摩挲着他的皮肤,所过之处全部泛起薄红。
他的话没有丝毫嘲讽的意思在里面,谢槐却听着很不舒服。
“我没有要给你下、下那种药”他只是把自己随身带的一种迷药粉放了一点在里面,甚至瓷瓶里的另一颗药丸他碰都没碰。
因为之前有一回他把罗盘不小心带进了浴池,而那许久都没有动静的罗盘忽然有了反应,而当时傅阎不在里面。
这说明他要找的东西很有可能不在他的身上,而是在这浴池周围的某个地方。
虽然把那么重要的东西藏在这里确实古怪,但法器不会骗人。
对了,罗盘不知道还在不在。
谢槐下意识伸手摸向他那边的枕底,原本放着罗盘的地方此时空空如也,不待他反应,傅阎忽然问:“你是在找这个?”
谢槐一怔,抬头看向他手中正在摆弄的东西,赫然正是他丢失的木制罗盘。
“罗盘怎么会”
“怎么会到我手里?自然是随手摸到的。”傅阎随口道,听起来半真半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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