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微看见裴砚大方地邀请她们坐下,然后服务员有序地呈上早已点好的菜。裴砚在说着什么,十岁孩子在一群大学生中也毫不露怯,侃侃而谈的模样,主导的姿态。
斯微难克制好奇,不住地往那边望。
直到裴澈烤好的肉又夹过来,揶揄她,“偷看可不是好习惯。”
斯微看了看他,忍不住问:“你小外甥女在做什么田野调查?”
“好像是。”裴澈也并不清楚,“她最近对人类学和社会学很感兴趣。申请文书里写了这些,需要相应提供一个相关的writgsaple。”
斯微讶然:“这么正式的么……”她当年申请博士时,阵仗也不过如此了。
“她想去的那两所公学都比较严格。”裴澈简略道。
“她做的什么研究?”斯微又问。
“不清楚,好像是,女性学业发展?”裴澈模糊地答。事实上他看过裴砚的researchproposal,里头的用词是disadvantadwonthelarstcity他知道向斯微不会喜欢裴砚这样生来就享有特权的孩子做这种“何不食肉糜”的研究,连他自己都不喜欢。但这个问题太大又太尖锐,不是个体的责任,他们俩也不必为此讨论。
果然,斯微诧异出声:“研究这么大的议题么……”
裴澈四两拨千斤地道:“也许现在欧美学界就喜欢这些问题吧。”
斯微不无讽意地笑笑:“确实。我记得以前读博的时候,隔壁房间一个女生在公寓楼里搞圆桌会议,二十几个人在开16°空调冷死人的大教室里群情激奋地讨论该如何应对全球变暖。”她说着没忍住翻了个白眼,“我听到一半就溜了,一群脑袋长在嘴巴上的大话精。”
裴澈看着她毫不留情的样子,淡淡一笑。
“笑什么?”斯微在他面前袒露“恶样”,也没有丝毫赧然,但吐槽完就平和下来,自然地问。
“我在想,如果一万个大话精里有一个能提出影响百年的思想或理论,可能就是社会科学存在的意义了。挺值的。”他轻描淡写的,像是闲谈,又耸耸肩,“不过我也不是学这个的,也许没有发言权。”
斯微微怔,看着他一如既往的平和神色,映在烤肉店暖黄的灯光里,仍是疏淡漠然的气质,但好像从雪山变成夏夜里巨大的月亮,可爱极了。
她不禁笑起来,“有道理。”
裴澈夹菜的动作顿了顿,没应声,低头吃了块黄瓜。
斯微却笑意更深,忽然问他:“你的番茄怎么样了?”上一次恋爱听这人说过,在英国培育番茄失败了三次,可以排进他人生最受挫事件3。这次复合,也听他提起,正在做的项目仍然是每天“阅读”作物。
裴澈没想到她会问这个,向来谨慎不讲大话的人顿了顿,很“冒险”地预言:“我想应该不会再有失败三次的事了?”
斯微展颜,举起酒杯,“那就祝你生日快乐,心想事成!”
裴澈轻笑,拿了水杯和她碰,见她咕嘟咕嘟地灌酒,低声道:“慢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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