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跑到程家,刚好那书童过来送东西,说一定要今天就交给程家小姐。
门房听说是花府送来的,不敢耽搁,一路向内通报。花闻远就站在房顶上,看着那东西被一路传递,最后送到了七小姐那一房的正院里。
程七小姐的母亲早逝,有个贪财的继母,拿过东西来翻看了一遍,发现只是一只绢花,觉得无趣便叫丫鬟给送去七小姐的院子。
花闻远在墙头跳跃,顺利寻到了七小姐的闺阁所在。
程七小姐接过那一朵绢花,打发了丫鬟离去,坐在自己的小院子里盯着那花发呆,眉宇间满是忧愁。
“程小姐收到在下的礼物,缘何愁眉不展?”清亮悦耳的少年之音从墙头传来,七小姐看去,就见一绯衣劲装少年坐在墙头,单手搭在屈起的膝盖上,笑问她为何郁郁寡欢。
程小姐看到来人先是一愣,那墙头上的人俊美得超乎想象,她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人。再一听竟然是花闻远,一时无言。
没想到花闻远竟是这般相貌堂堂的俊逸少年,不是传言中虎背熊腰的糙汉武将。
潇洒无比的花将军背后,墙根处,陆鱼看着那缩成鹌鹑的书生,撇嘴:“程小姐审美有问题吧,这货能有我崽百分之一帅吗?”
明砚看着那只比路人甲好那么一点点的书生说:“他不是我画的。”这书生是程小姐的相好,理论上应当是清雅俊秀的,这才能勾得大家闺秀跟他私奔。美术组画他的那位,多少带点私人恩怨了。
陆鱼研究了一下,小声说:“砚哥,来根绳子给他捆起来。我可给他举不上去,别一会儿l影响老三装逼。”
明砚无奈,画了根绳子来。
陆鱼三下五除二给书生捆上,留了个长长的绳尾,还不忘威胁根本不敢反抗的书生:“老实点。”
等花闻远说到“姑娘既然不喜欢,在下还有件礼物”时,一根绳子就递到了他的手心。
花闻远抓住绳子,回头看了一眼正冲他比大拇指的二叔,嘴角微抽,长臂一挥就像钓鱼甩勾一样将那书生扔进了院中。
“张郎!”程七小姐惊呼一声,扑过去扶住捆成粽子的情郎,惊恐地看向花闻远。
花闻远古井无波地看着那对有情人:“七小姐可还有什么话说,若没有,在下便叫程家老爷来看一眼好退亲了。”
程小姐浑身颤抖了片刻,“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涕泗横流:“小侯爷恕罪,奴家实在是没有办法。奴与张郎两情相悦,奈何他屡试不第,程家瞧之不起,不肯应他的提亲。我母亲去的早,只有一刻薄后娘,后娘贪财,这才将奴家推来与花家结亲……”
扒着墙头看热闹的陆鱼,低声给明砚解释:“这花家本有世袭侯爵,上一代皇帝被阉人挑唆突然发疯收了花家的丹书铁券。新皇帝登基说是要恢复花家的爵位,但还没有归还铁券。”
程七小姐这么称呼,就是抬高花闻远的身份以作讨好的意思。
花
闻远沉默片刻,扔了只包袱下去:“你俩走吧。”
程小姐呆滞,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半晌才哆嗦着捡起那绸布包的包袱。打开翻看,差点惊呼出声。里面竟是她嫁妆里最值钱的那部分东西,这也是她作为程家出嫁女应分得的那一份家产。
两人愣怔半晌,相视一眼皆泪流满面,齐齐跪地给花闻远磕头:“多谢小侯爷,多谢花将军,呜呜呜……”
拿了钱财的两人,不敢耽搁,在花闻远的帮助下直接跑路。
花闻远看着两人远去,叹了口气:“我本来想做个大恶人的。”
陆鱼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遵从本心就好,枭雄也可以是个好人。”
花闻远转头看他,眸色深沉:“二叔,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刚重生,着急过来退婚,对于未来要怎么样还没有想清楚。因着前世死前的种种,他痛恨阉党作乱,痛恨文人内斗,痛恨昏君无德,更痛恨鞑子烧杀抢掠。他想着再也不要做个愚忠的守门将,隐约有个模糊的想法,但二叔却直接点明了。
“天机不可泄露,”陆鱼神秘一笑,但花闻远这死心眼还盯着他看,只得讪讪道,“其实也可以泄露,回头再告诉你,走走走,先去前院把事情解决了。”
原著里花闻远放走了这俩人就回家了,等着程家自己发现新娘不见闹开来,扯皮了许久才退婚成功。但陆鱼觉得陆大鱼写得还是保守了,不够爽。这么占理的事,不得去前院大闹一场?反正花闻远要做反贼,跟文官集团交恶对以后的路没有任何影响。
不多时,程家来给新娘试衣裳的婆子就发现小姐不见了,叫嚷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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