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就是盛大少爷一无所?知,他不必晓得他同桌归老师曾经喜欢过他,期待过他说晚安;也?不必知道归老师曾在这年深陷泥泞,在无数个红灯亮起、妈妈醒转的夜晚哭泣,她在十七岁这年有过垂死的、近乎被摧毁的挣扎。
他知道了会有负罪感?。
因为这是我愿意的,思归想,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是我愿意去喜欢的,也?是我心甘情愿去跌得头破血流。
所?以对?于「初恋」的权利与解释权,永远属于我。
——与他无关。
余思归趴在卧室的窗边,等?一阵风。
「我曾以为他会敲响我的窗户。」
思归咬着嘴唇,想起那个梦,泪水一点点滴在自己手背上。
梦里我们?都是小孩,两个孩子半夜翻过窗棂出逃,我们?踩着凹凸不平的屋瓦,一路穿过深夜悠长的街,跑过海边那道松林。
然后在礁石上手牵着手,等?能燃尽大海的那场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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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去做那个坏人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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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契机来的那天,有点让人始料未及,但却又在意料之中。
四?月下旬,第一中学办了二模考试。
二模远不及一模正式,毕竟市里没钱也?没闲工夫再搞一次大阅卷,但不代表这考试不重?要。
一模成绩叫「初具雏形」,二模成绩则能基本看到?这次高考的最终结果,当然可能会有极个别发挥超常与失常的情况,但统计学角度上,大多数人没多大差别。
那天余思归是被同桌揪进考场的。
天昏昏沉沉,乌云密布,从清晨起校门?口就堵着,潮潮闷闷的。
她前一天晚上统共加起来才睡了三个小时,整个人蔫成一团,被拽着还要打俩哈欠,困得眼?泪都出来了。
“余思归你怎么这么困?”
盛大少爷离奇地问,“你昨晚没睡好么?”
思归打了个哈欠:“失眠啦。”
盛淅不疑有他,过了会儿却又怪道:“我怎么在你身上闻到?一股药味儿?”
“……”
思归一呆:“诶?”
“不是身上,”同桌拧起眉头,“你头发里的。”
归老师挠了挠后脑勺,刚要糊弄他两句,同桌却狐疑地眯起了眼?睛。
思归:“……?”
下一秒,同桌眼?神一收,道:“好好干吧。”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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